孟墨厭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樓梯口裡正站着穿着睡衣的孟凌天,臉上神色難辯。似乎高興他回來了,卻又不爽他一回來就找孟逡的事兒。但畢竟是長輩,都是他的孩子。
“都吵什麼呢?都是我孟凌天的孩子,難道真要搞的水火不容?!孟墨,跟我來書房!”孟凌天眉目凌利,語氣洪量,很能震得住場。孟逡對於這個父親是有些忌憚的,回房,門還沒關上,便聽到孟黑冷淡的聲音。
“何必去書房?父親,我全部妥協,但我要你百分之40的股權。”孟墨能當着他的面叫一聲父親,已是最大的尊重。
百分之三十的股權!所有人都驚了,要回房的孟逡,要去書房的孟凌天,以及孟凌天的私人管家。百分之四十的股權,不亞於直接奪權!
孟逡其實不是特懂百分之四十的股權意味着什麼,但是也知道那數量也是很龐大的!他擡眸,看向孟墨,蔑笑:“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30歲的人像個3歲的白癡,百分之四十?呵,你倒是說得出口。”
孟墨沒理他,在他眼裡,孟逡母子就是個跳樑小醜!
孟凌天臉色很不好,精銳的眸子掃着孟墨,語氣薄怒:“股權是你要便隨便要的麼?跟我到書房來!”
待他們二人走後,孟墨轉身看着孟逡,笑得狠冽:“你們母子二人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別惹我是你們唯一可以做的事!”接身跟上了孟凌天的步子。長廊裡燈光明亮,把他影子拉得老長。
孟逡心裡顫顫的,感覺到了害怕,感覺到了強烈的威脅……爸爸,會同意他麼?他不確定,畢竟爸爸讓他回來的真正目的是……
想到了這裡,他好看的臉浮起一絲狠笑,他等着他們父子……漁死網破!
書房裡。
孟墨坐在書桌前,姿態慵懶,駕着二朗腿,狂狷不羈。孟凌天在書桌前,目光鎖着他。孟凌天欣賞這個兒子眉宇間的傲氣,也欣賞他的本領。對於他不尊重的坐姿,他很不滿。
“既然要回來,我們就好好談一談,所以首先請你端正好你的姿態,咱們就當是生意合夥人,你對你的客戶對用這種姿態麼?”
孟墨沉思了下,放下腿,好好坐着:“談什麼?談吧。”
孟凌天道:“上次你潛進我的書房做什麼?我知道是你,當然這也是後來纔想通的……當然我也沒丟什麼,所以這件事我便不再追糾。咱們來說說c?a的事。”
c?a是孟墨在美國一手創立的公司,規模遠不如孟氏和秦氏,但是在商界也算小有影響力,是一家網絡公司,旗下的社交平臺曾一度風靡一時,孟凌天很欣慰,甚至是嬌傲。
孟黑雙眸閃亮:“我的公司與孟總有何關係?還是你想對他出手?可你晚了,在我回國之前我已經把它賣了。”
孟凌天猛然睜大眼晴看着他,一會兒後才用沉重的聲音道:“這麼說來,你完全是有備而來,這麼說……你除了天天之外,已經沒有了一切後顧之憂,來與我算帳?”
“你要這麼說也無妨,到少你也還明白,我爲什麼要找你算帳。”
“孟墨啊……除卻你對我的恨意之外,我對你極欣賞,也很驕傲。可是,我畢竟是你的老子,你這樣與我作對,讓我很不開心。你想要空手套白狼,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要了我手上一大半的權力,我怎麼會給你。”
孟墨勾脣,眸中無半點暖意:“你能給的,用這百分之四十換你兒子的命,你怎麼會不給?”說這話時,他的手在桌子下面握緊了,骨節範青!
孟凌天瞪着,臉上是震驚:“你……你知道了?”
“如果不是潛進你的書房,我怎麼會知道你搶走天天,讓我回來的目的就是爲了給兒子捐骨髓呢!”這段話,孟墨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胸腔裡氣血翻涌。
當年因爲那母子二人,母親被孟凌天冷落,被他帶着離婚,被他逼得從山莊裡跳下,救下一條命,卻成了植物人。而他被送去遙遠的美國,無人問津。現在孟逡的母親得了絕症,孟逡得了白血病,找不到匹配的骨髓,需要他回來,所以孟凌天千方百計的就讓他回來了。
如果不是孟墨潛進書房,看到了孟逡的病歷,他絕不知道孟凌天冷血至此!他一度以爲,孟凌天讓他回來,因爲歉意因爲想讓他繼承公司。
孟凌天有些難堪,像是被人揭了傷疤,臉都變了色!
孟墨起身,聲音薄冷:“父親,雖然我非常不想承認你是我的父親,但沒辦法,我的身上留着和你一樣的血液,一樣的麻木不仁。我明天就會般進來,要回屬於我的一切。我會入主秦氏,爲它賣命,什麼時候簽了股權讓渡書我便什麼時候損骨髓。”他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漆黑的眸子看着書桌前的男人:“還有,別動我身邊的人!否則,我會還手的!”
孟凌天看着他離去的身影,挺直的身子一點一點的軟了下來……臉上的疲態讓他看起來像是一瞬間老了好幾歲。管家心疼勸解:“老爺,大少爺年輕,心高氣傲,一時半會兒也……”
“別說了,是我欠他們母子倆的,通知一下,明天十點召開董事會,給他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權。”孟凌天說着從口袋裡掏出眼鏡戴上,鏡片裡隱隱能看到他眼底範起的水霧。
孟墨到母親的房間,房間裡像一個名貴的病房,環境清雅,適合病人養病。他坐在母親的牀邊,俯身抱着她,似乎這樣就能讓母親的涼潤的身體暖和。
“媽,我回來了,我要奪回一切,儘管我有多不想回來,我更不在乎孟家的一分錢。可是,若我不主動,我就變成被動。我想保護的人,會頻頻受他們騷擾,我不敢帶天天出去玩,不敢和喜歡的女孩親近。我只有回來,才能解決問題。媽,你什麼時候醒來……你孫子都有了……”頭埋在婦人瘦弱的脖子裡,說不出話來。
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孟凌天!他的父親又如何,鮮少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爲了不讓他回國,盡騙了他15年,說母親死了。結果,若不是因爲孟少天……他可能這一輩子都會被矇在鼓裡。
現在他回來了,要孟家再無安寧!
房間裡潺弱的光從窗簾縫隙裡射進來,裝修簡單大氣的房間不超過三種顏色,大牀上兩人相擁着,男人露出小半個胸膛來,胸前的女人睡得正香甜,黑髮纏繞在男人健碩的胳膊上。
男人醒了,俊眉微擰,胳膊痠麻,低頭看到胸前的小臉睡得嫣紅的女人,薄到恰到好處的脣脣,微微一勾,奪人心魄。不長不短的發蓋住了他的眼晴,用五指隨意往後扒了下,整張臉都露了出來,貌比潘安,美如作畫,黑眸黑亮又透着種矜貴的高不可攀。
他攬着她,側了側身,女人嚶嚀一聲,有轉醒的跡象。這一側,讓她身上寬大的t恤往下滑了滑,大半個肩頭都在外面,香嫩白潤。男人的黑眸暗了暗……蘇昀感覺肩膀有些涼,身子不停的往裡縮,直到臉貼上一個東西……
她醒了,眼晴一睜開就看到古銅色的肉牆,當下腦子轟地一下,似充了血一樣。臉上蓋着被子,她怯怯的扯下被子,往下挪了點,她到底怎麼睡的,臉都貼上他的小腹了!暈!
他的目光灼灼,黑眸中似笑非笑:“你要再往下縮,我就要告你xing騷擾了。”
蘇昀唰地一下往牀頭一縮,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她忘了腳下有傷……那隻腳完全使不出力氣來,往上縮時必然會蹬着被子,但好在打着石膏,也並不算怎麼疼,但還是讓的臉變了色。
秦子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疼吧?爲什麼要躲着,我還會吃了你不成,我只會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