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排的氣球,唰地一下放至晴朗的天空,七彩斑斕剎然間燃放了整個上空,細繩飄蕩。
和煦的風牽引着它們,往北方。不多時兩個龐大的熱氣球伸起,橫幅慢慢展開,橫幅很大又很寬,上面大大的字:老婆,我愛你;下邊一條,老公,只要你‘舉’,我就愛你。
那個舉打了個單引號。
這句話用了八國語言,橫列在下方。
蘇昀一看,猛然伸手捂着眼晴,伸手揪了揪秦子琛的衣服:“那不是我做的……”
男人黑着臉:“我知道,是那幾個畜生。”他眼晴朝那邊瞟了去,看到孟墨高希凡和陳允笑得前俯後仰的樣子。每個人身價都不低,此刻哪有半點總裁的樣子。
賓客看到也都笑了起來……然而目光不是看向秦子琛,而是不好意思見人半個身子躲在他後面的新娘。
那新娘長髮半披,已經換了身蛾黃色的禮服,六寸高跟鞋,精緻的妝容,露出來的手臂白皙如玉,水秀天成,氣質很出衆,配着秦總裁的清高冷冽,互補得很,就像齒輪遇到齒輪,那個凹下去的縫隙,剛好卡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賓客們不停的朝夏鶯敬酒,說她找到一個好兒媳。夏鶯微微淺笑,以酒回之。
好兒媳麼?
是吧……挺好的,長得不差,性格還算可以。
她有什麼不滿意的,她也問自己,問了一年,始終沒有結果。
……
入夜。 wWW●Tтkā n●¢O
人該散的也散了,有幾位夏鶯的至親好友,她便去了酒店陪着。
蘇昀以爲結婚前一晚不讓和秦子琛見面,沒想到新婚夜他們也不讓。美名其曰,高希凡和孟墨的婚禮他們都沒有鬧洞房,這一回,他們就算是不鬧,但是也得做幾個遊戲,娛樂娛樂。
蘇昀以爲秦子琛那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同意,只要他冷着臉說不玩,陳允他們也絕不會一再堅持。
意外之外的,他忽然同意。
加比這種鬧騰的性子,在婚禮上媽媽不讓他說話,可憋壞了。這下終於可以嘚啵個不停,安心意外的第一次沒有嫌棄,招呼他,招呼梅半彤,父親有急事出國,所以沒有來。
玩遊戲開始。
蘇昀被人帶到了一樓的房間,安心拿眼罩罩着她。
蘇昀:“還玩這麼無聊的遊戲呢?摸手認老公?”
“新婚之時,只要這個遊戲不惡俗,什麼時候都不會無聊。就像你和秦子琛在一起,只是單單的喝着水,你都不會覺得無聊一個道理。”
是的,因爲他,因爲愛他,連水都不用喝,只是坐在她身邊就好。
蘇昀也同意了,玩就玩吧,今天是個值得記念的日子,放開一點。
伊映南也來了,把蘇昀好一頓誇讚,蘇昀道謝,很由衷的。然後她被兩個人帶出去,邊走安心邊說:“前方共有八個男人,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香水,不摸手,摸嘴,記得是摸嘴哦。”
蘇昀站了一下,無語,“這是個什麼遊戲……這種部位也可以隨便摸嗎?”
“有什麼不能摸的,又不是讓你摸胸。啊,我突然也想玩這種遊戲,嘖嘖……”伊映南興致飽滿。
蘇昀:“……”
沒什麼人說話,就連韓小蕎和韓小妹都是安靜的,當然也包括蘇風,他也想玩呢。
蘇昀從左到右,一個一個的……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她伸手的時候,感覺對方明顯把臉往前湊了一點,似乎是讓她摸得更徹底。
蘇昀的手離他的脣只有幾公分的距離卻停了,沒有去摸,“陳少爺。”
安心一直帶領着她,好奇着:“你怎麼知道是他?”
陳允也好奇呢。
“因爲他比子琛矮啊,我的手太容易就夠到了他的前襟。”
安心噗嗤一笑。
陳允:“……大嫂,我的禮金,我不給了。”委婉一點會怎樣,哦,暴暴擊!
又往前走,到第六個,對方沒動,然而蘇昀也沒有動。紅脣卻笑了,從胳膊上抓起了安心的手,“小心肝,不要動。”
安心下意識的想抽回,可又想到這是個遊戲,便隨她去了。
但,蘇昀這人‘瞎子’,看不到,所以帶着她亂摸。從男人的胸膛,到喉結。纖嫩的指間碰觸到他滾燙的肌膚,安心微失了神。蘇昀的笑意更深,領着她再到了男人的脣角……
蘇昀鬆開,“若不是一站到這裡,你就下意識的抓緊了我,我怎麼會知道這是高少爺,嗯,好好摸。”
蘇昀壞壞的把安心輕輕的戳了下安心的腰,安心怕癢一扭,正好撞擊到高希凡,高希凡或許是早有這個準備,迫不及待的,伸手一把抱住了她。
蘇昀繼續往前……
她靠近,雖然蒙着眼晴但是感覺不到他的呼吸,想必很高。蘇昀胳膊也擡得蠻高,仰頭,溫溫的指間碰觸到他剛毅的下巴,很乾淨沒有鬍渣,又往上去了一分,因爲看不見,所以沒輕沒重的,指甲刮到了他下巴到脣之間的部位……
男人微微一僵。
蘇昀也沒有在動,停止了。
小臉仰着,沉靜,有兩三秒的樣子,她才把手縮回來,繼續往前……她轉身的一瞬,男人微不可聞的舒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擡眸朝前方美麗的女人看去。她倚着沙發,雙手抱胸,原本就要呼之欲出的胸經這樣一擠,越發的……風情萬種。
孟墨微微一笑,她也笑,可笑容裡有一絲絲的僵硬。
一圈摸下來,蘇昀轉身,“新娘都來參加這個遊戲,新郎卻不來,不太合適吧?”她笑着。因爲遊戲還沒有結束,所以她也不能摘眼罩,只能雙手伸前,以防碰到東西,試探性的往前走。
“這裡面的八個人,你除了碰了一下孟墨的脣角部位,其餘的連皮都摸到,你就知道沒有秦子琛?你不要後悔哦,允許你在摸一遍。”不知何時,安心已經脫離了高希凡的懷抱,說道。
你除了碰一下孟墨的脣角部位……這話雖是說者無民,可聽者有意。
孟墨,伊映央,以及今天的新朗。
“不用在摸,那八個人當中沒有子琛,我也確定,不過我肯定他就在這裡……”正說着,她忽然伸手朝左邊一撈,抓到了一個人,也只是抓到而已,並沒有近一步的動作,她卻道:“這個纔是,你要去哪兒?手裡拿的酒麼,不許喝!”一連串的話,最後又下了命令。
有人在笑,說秦子琛妻管嚴。
他伸手把蘇昀的睜罩摘下來,捂得有些久,所以一下子還睜不開,蘇昀努力的眨了幾下,才恢復如常。抓着的果然是在秦子琛,手裡可不是正拿着酒麼。
“我不喝,給他們喝,我打算把他們灌醉!”
“喲,憑你一個就想把我們兩三個灌醉,這話說得大了點。”陳允取笑。
秦子琛風輕雲淡的:“收拾你們幾個,不用我出馬,讓我女人來就行!”
嘶……
這口氣大的,真尼瑪大。
“打麻將,誰輸誰喝酒,她一個人對付你們仨,足夠!”
哦……原來是打麻將,不過這也算吹牛啊,吹得還挺大。
於是先前找來充數的人都散了去,只有一些好友,稍微生疏一點的怕是隻有加比。不過他發出一件奇怪的事,就是一整個晚上,姐姐和姐夫都沒有講話。
他暗暗觀察,不打草驚蛇,看是不是姐夫欺負姐姐了,若是這樣,哼!你個死醫生,你就死定了!
щщщ_ TтkΛ n_ ¢ 〇
三個男的,蘇昀一個女的,秦子琛在她旁邊指導。
然而很不幸的是,第一局,蘇昀就敗了。
秦子琛,大半杯酒,一口飲盡,蘇昀覺得蠻不好意思。秦子琛帶着酒氣的脣抵在了她的耳邊,低語:“不要分心,喝醉了就沒辦法過洞房花燭,乖。”
蘇昀頸子一麻,輕輕的推了一下他,道:“好,我知道了。”
旁邊之人看到這樣,不禁好笑……這讓他們想起第一次蘇昀和他們打麻將的樣子,秦子琛完全就是心不在焉的狀態,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一樣。
很好,很癡情,好男人。
第二局打到一半,忽然有人問:“我很好奇,小蘇連那些人的衣服都沒捱到,是怎麼判定那人不是秦子琛的?”問話的人是陳允,話一完,孟墨朝她掃一眼,似乎是責怪他不該提這個,陳允不解,爲什麼不該提。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第二個孩子都即將出生,我怎麼會不知道哪個是他,氣息不同,感覺不同。”
接着女聲又問:“那怎麼偏偏摸了孟墨?”這人是伊映南。她笑着,聲音平緩,可讓聽的人已經感覺到了敵意。
孟墨沒吭聲,脣卻繃了起來。
秦子琛像沒聽到,慢條斯理的理着蘇昀的牌。
安心沒什麼興趣,靠在邊上玩手機,和加比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伊映南笑意盈盈,在等着答案。
其實這問題是有些尷尬的,畢竟今天是蘇昀和秦子琛辦婚禮之夜。大家也都沒有出牌,面面相覷。
“繼續出牌啊,陳允,該你了。”秦子琛手裡抓着一張牌,朝上方的人甩了句話,臉,俊美如濤,卻依舊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來,一樣的雅人致深。
陳允哦了一聲,胡亂抽出一張牌,卻不想秦子琛手一推,“胡了,青一色,卡五條,五倍。陳少,給你打個八折,三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