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凡對他們來說,毫無殺傷力。
“高玉言,我要不是看在你長得像我老婆的份上,我早把你收拾得服服貼貼的。”
安心在外面聽到這話,心裡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退回來,坐到沙發上,隨意翻着無聊的電視劇看,隨他們聊去。
半個小時後,飯菜做好了,其實也就做了兩個菜,炒雞蛋,和一個木耳瘦肉湯,估計他也是在食譜裡面選的兩個最簡單的菜。高希凡讓兒子帶着女兒去房間裡面換衣服。
他走過來不由分說的把安心抱了起來,很突然的,安心一時不防,下意識的就抱住了他的脖子,“你幹什麼。”
“吃飯了,你要坐在這裡?”然後邁腿朝餐餐那裡走。
安心本想說,她能走,可以自己走。但想想還是算了,就不多費口舌了。他把她放在位子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他的脣很微妙的擦過她的臉側。安心低了低頭,沒有說話。
高希凡眼眸流轉,深人的桃花眼在她精緻的眉眼上方流連幾下,起身,摸了摸她的頭髮,“第一次正兒八經的下廚,將就一下。”
安心點頭。
高希凡給她盛飯,又盛了半碗湯,各種細微周到,可這種周到,何嘗不是一種討好呢?
安心默默的喝着不知道什麼味道的湯,未發一語。
孩子們穿着秋衣秋褲跑了出來,“爸爸媽咪,我和妹妹有點熱,能不能不要穿衣服啊?吃完飯在穿。”
兩個人的臉蛋兒的確是很紅,發跡都溼了些。高希凡伸手在兩人的頭上摸了摸,確定不是發燒後,點頭同意。把他們抱到了位子上,給他們盛飯。女兒嘴是真甜,把高希凡的湯誇得像是瓊漿玉液一樣的好喝。
高玉言鄙視的。
他是不愛喝啦。不過裡面的肉絲,他還是吃的。
“媽咪,是不是很好喝?”高玉曼舉着一個勺子,蹭了過來,用手指指安心前面碗裡的湯,很可愛的問。
安心看了一眼高希凡,發現後者也在看她,清潤俊雋的臉孔。
她硬着頭皮點了點頭,“好喝,寶貝快吃飯。”
“媽咪,我想讓你餵我。”女兒開始撒嬌,腿也翹到了安心的腿上,要她抱。安心實在是不想拒絕女兒,伸手要抱她。
“等一下。”高希凡出聲制止,“寶寶,媽咪腳有傷,不能抱。到爸爸這兒來,爸爸喂。”
“好。”高玉曼溜下桌子,凳凳的跑過去,張開手臂就被高希凡抱到懷裡去。他們三人坐在一邊,總是在互動,父子間的小溫馨都在淺談和小動作裡。高希凡一直很寵兩個孩子,自己不吃飯也要把孩子餵飽,一人一口,輪流來。
那種看似平淡實則堅不可摧的氣氛,讓安心覺得,她好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也在這時,猛然發現,兩個孩子其實是很黏高希凡的。就說昨晚,女兒還在她的懷裡哭訴着要爸爸抱着睡。
明明她哄他們最多。他們小的時候,高希凡天天上班,很忙,都是她在哄。一直到去年上班前,她都不曾缺離過他們倆的生活,可是爲什麼不已黏她?萬一三個月後,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淡,她要怎麼把孩子要到自己的身邊。
她做着最壞的打算。
若萬一走到那一步……她要怎麼辦。
飯後,安心找着電視裡育兒經的頻道給兩個孩子看,高希凡在陽臺上打了兩個電話,因爲有電視的聲音,安心聽不真切,模模糊糊的聽到了他提到了李文昌。
想必是工作的事情。
高希凡縱是辭去了醫院的工作,也不怕。他隨時可以東山再起,有家底,有實力。
只是不知道王楠最近有沒有找過他,簡訊什麼的……正這樣想,手機來了條短信。上面是個沒有存名字的電話號碼,王楠的。她的號碼,安心發現居然都能背了下來。
果然這世道,讓你咬牙切齒的人,她的任何一點東西你都是格外的敏感。
只有四個字,‘我們談談’。
很簡潔,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就像是收起了她的囂張氣焰。安心這一回同意了,時間約在後天的中午,就在小區對面的咖啡館裡。明天一天,先在家把腳在養一天,在好好哄哄兒子女兒,然後請個傭人來,照顧他們的起居。
高希凡打電話過來了,彎腰,胳膊肘襯在安心沙發的後面,好聽的嗓音響在安心的頭頂,“我要去醫院一躺。”
安心點點頭。
“爸爸,我不想讓你走。”女兒聽到從沙發上爬起來,硬是擠到了安心的後面,抱着高希凡的脖子。高希凡抱起,親親她的小臉蛋,很寵愛的,“爸爸要去工作,工作給寶寶買漂亮的小衣服,好麼?”
“爸爸,你要在這裡睡,我想讓你抱着我睡。”女兒甜甜地道。
高希凡張口還沒有說出話來,安心已經搶了先,“爸爸去工作,你不要鬧。爸爸很忙,有可能不會來。”
高希凡朝安心看了眼,臉色微沉,沒有說話。
“可是我想和爸爸一起睡。和媽咪睡,我都不敢碰她,怕弄疼了媽咪的腳。”女兒乖巧又委屈的。
“那你去和爸爸睡,我和媽咪睡。我是不會碰到媽咪的腳的。”高玉言接話。
安心小小的瞪了他一眼,廢什麼話!可是對方根本沒有看她。
最後因爲纏人的高玉曼,高希凡還是把她抱走了。家裡就剩安心和言言,時間還尚早……睡也睡不着。她就和兒子一起玩着遊戲,雙人俄羅斯大塊,開心瑪麗等等。
也很開心,時間一晃而過。
十點了。
不得不睡。
……
這一夜高希凡和曼曼果然沒有回來,安心其實有特意聽着門聲,但很安靜,沒有。
照着高希凡那麼寵着女兒的樣子,必然是會照顧好她的,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第二天高希凡也沒有出現,但是他的司機把曼曼送了過來,同時還帶了一位傭人阿姨來。
第三天,安心提前五分鐘就已經到達咖啡館的包廂,等待着王楠。讓她非常意外的是,她剛坐下不到一分鐘,王楠就已經來了,居然沒有遲到。她沒有化妝,一頂大大的帽子一個墨鏡。可能是爲了掩蓋氣色當了,就抹了層很薄的bb霜,可這樣還是沒有隱去她的憔悴。
這幅模樣和前段時日的囂張跋扈,簡直就是雲泥之差。
安心想,李文昌應該是收拾她了。
做女人,做成她那樣,也是悲哀。
“你不是說只要我能夠告訴你,我背後的金主是誰,你就同意我和你公平競爭麼?”王楠倒也是沒有客氣,連咖啡都沒有點,直接進入正題。
安心拿着菜單,聽到這話……也不感覺到有一丁點的意外,只是感嘆她的厚臉皮。
“可是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你憑什麼和我競爭?你拿什麼和我爭?”
按了鈴,等待服務員過來點單。
王楠雙手抱胸,氣定神閒的,“你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世而已。我的意思是,我告訴你,我們真正的關係。”
安心上下瞄了她一眼,總感覺王楠說這話是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要玩一招釜底抽薪,這是在針對誰,安心心裡明白的很。她沒有立即回,服務員過來了,安心把菜單遞給她。
她襯着下巴,並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你知道的,只要你不去騷擾高希凡,我並不想知道你和……”她頓了下,哪怕是包廂,也不好直接把市長的名諱說出來,“你們的關係。”
“若是我一直糾纏他呢?我是可以不要臉皮的。”
這話安心倒是大感意外,她居然知道自己不要臉。
她笑了聲,“縱是你一直糾纏,我整你,也能一天一個花樣,一個月不帶重樣的。”她的身份明星,她的另一個身份和李文昌掛上了關係,這些都是能整死人。
只不過這樣對付一個女人,安心不太能下得去手。雖然她老說自己沒什麼良心,是狼心狗肺之人,但是都是女人,只要她肯認錯回頭,安心也不會去追究什麼。
能給一條生路,就給。
沒必要把人逼得那麼狠。
“我來之前,立好了遺囑。”王楠忽然拋下一句。
安心愣住,“什麼?”同時暗暗也起了戒備之心,這個女人立了醫囑來找她?是什麼意思?想幹什麼?
王楠翹起了二朗腿,暗沉了臉上掠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笑,“你是不是在想我會想着尋死,然後拖着你一起下水呢?”
安心沒有回,注意着她的動作,以防萬一。
“你不用擔心,縱是我要死,我也不會和你死在一起。我這條爛命雖不值錢,但是我也想在死前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她越說安心越不懂。
“王楠,你說清楚點。”
“你這個女人,我雖然很討厭你。但是你選男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安心:“能不能不要東扯西扯的,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立個遺囑,若是想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與我搶男人,那我覺得你這個遺囑算是立對了!你早晚用得上。說實話,我看到你的臉,也心生厭惡,所以你有事就直說,不要拐彎摸腳。你想怎麼勾引高希凡,我阻止不了你的行動,但是……”
王楠忽然笑起來,上半身傾過來,隔着墨鏡也能看到她眼晴裡面那滿滿的得意的笑容,“我們那一晚,真的做了。其實在安眠藥之前,我還給你老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