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沁嘆了口氣,“唐泉,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沒有辦法按照你先前預定的規矩所進行。比如,我愛我的這份工作,我也愛這個男人,我不介意搞地下戀情。”
“既然沒有辦法按照你先前預定的規矩所進行,那你憑什麼覺得你就不會愛上比你小十歲的人?”
胡沁看着他,看着面前這個小少年,脣起:“你麼?”
“對。”
“唐泉,回去睡吧。”胡沁很輕很輕的嗓音,卻又很有分量,帶着一丁點的壓迫。
“這算是拒絕麼?”
“嗯。”胡沁輕哼了聲,點頭。
那懶洋洋的哼聲像是沒有耐心的盡頭。
唐泉繃緊了脣角,人生第一次,不,第二次表白,連着在幾天之內發生,第一次人家壓根沒有聽到,第二次直接拒絕。
他的心肝,砰砰跳,不甘心。
當然,有些事情挑開也就挑開了,乾脆一挑到底。
把手機拿出來,解密,找到許弘汕的號碼打過去,扔到胡沁的面前,“告訴他,你剛纔被人欺負,受了傷……”
胡沁一看到立刻把電話給摁斷。
唐泉繼續道:“你說你很害怕,讓他過來!”
“唐泉!”胡沁低喊一聲,帶着警告式的,“大晚上的,不要鬧了,回……”
唐泉把手機奪過來,捏在手心裡,“你是不敢打還是不想?你是怕他不來,還是怕他知道了你差點被人強見,嫌棄你,還是……”
啪。
清脆的巴掌聲,又再次響來。
同時手擡起時,碰到了那個手機,手機掉落到了地上。
胡沁捏着被子,顫聲道:“滾出去,滾!!”
這一巴掌打得不輕,和上次差不多。讓本來脣上就有血的唐泉,硬是在口腔裡擠出一點血來。他拿手抹了一下,側頭,腥腥的看着她,聲音沉如鬼魅:“打得過癮麼?你是真當我是軟柿子,還是覺得我喜歡你,這張臉,你想煽就煽?”
胡沁鼓着胸膛,“放尊重點!”
“尊重?我對你,前所未有的尊重!”唐泉扯了扯身上的t恤,然後一瞬間給脫了下來,全程連一秒的時間都不到,整個人像一頭進擊的野獸,“既然巴掌也打了,那我就不尊重一個給你看看!”
“唐泉,你敢,你……唔!”
唐泉壓了下去,抱着她上身,連着胳膊也一併死死的抱住,帶着怒氣的,很兇猛的吻着!
對於這一方面唐泉是沒有什麼經驗的,但是,對於這事兒,男人有一種天生無師自通的領悟力。只要一碰,就該如何去進行下一步。
脣舌很霸道的纏繞着胡沁豐潤的脣,整個胸腔都壓着她!
胡沁就像是被大山壓住的小螞蚱,再多的反抗都是徒勞。少年的那種陽剛之氣侵蝕着她,好聞的味道一下下的襲上來……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失去了什麼,對,理智和清醒的頭腦。
慢慢的不再反抗。
溫順的,任他汲取。
腦子裡已經暈成了一片漿糊,搖搖晃晃……
衣服不知何時被退,她不知何時被放倒在牀上,他不知何時也擠到了她的腿間……當進入去的那一刻,那至上的歡愉,徹底的淹沒了她。
如海水裡的魚,隨浪翻滾。
又像是,乾涸多年的池,猛然灌入了水,那種滿足感。
她眯着眼晴,抱住了這涌泉,挺胸迎合。
……
凌晨五點。
臥室裡漆黑一片,地上凌亂的男性衣服,牀榻上的邊角被揉得很亂的被褥,空氣中散發着的香甜……無一不彰顯着,這裡發生過什麼。
隱隱可見躺在牀上睡着的女人,側窩着,下巴窩到了被子裡面去,看不清臉,但能感覺到她睡得很舒服很滿足。
而身側坐着一名男人。
明亮的眼晴瞪着某一處,好久都沒有眨一下。
愣愣的。
不知是在回味還是震驚還是意外。
良久之後,他抿了抿脣,脣內依稀還有女人的芳甜……想到了先前的事,他白皙的臉蛋上飛來了一抹暗紅。咬着脣瓣,側低頭,彎腰,在夜色裡看女人的臉。
還是腫的,臉上的巴掌印還是很明顯,剛纔在吻時,他都沒敢碰她的臉。
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可能還是因爲疼,女人縮了縮脖子。
唐泉笑了,不,醉了。
醉得……忘了一切。
她,終於是他的了。
真好。
躺下去從後面抱住她柔軟的身子,緊貼着她,臉擱在她的頭頂。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然後開始臉紅,開始偷笑,接着又在擔心。擔心這個女人第二天起來,會怎樣。
但是他纔不管。
他只要現在。
只要現在這片刻的安穩和溫柔。
……
心滿意足的醒來,因爲心裡惦記着一個人,惦記着那件事情,所以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抱她。
嗯?空的?
他猛然睜開眼晴,大大的牀鋪就他一個人。
他連忙下牀,洗手間客廳都沒有她的人。可是她上班常穿的那雙鞋還在,唐泉打開鞋櫃,看看有沒有窗其它的。櫃子剛打開,響起了門鈴聲。
他一僵,沒有立即開門。
然後外面傳來砰砰的聲音,“唐泉,你醒了沒有?我沒有帶鑰匙,你又把密碼改了……”
門開了。
門外站在戴着口罩的她,手裡拿着新手機的包裝盒,穿着一身的運動服,看來是運動時去買手機了。
“hi,早上好。”胡沁大大方方的進來,便去了廚房。
唐朱連她的眼晴都不敢看,可她……淡然就像是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他晃到廚房外邊,她正在燒水。然後墊起腳尖拿泡麪。放的有些高,她墊着腳尖都不怎麼夠的着。
上衣縮了上去,露出一小截細白的腰來。
唐泉很不自在的輕咳了下,走進去把泡麪拿下來。
胡沁接過,撕包裝,“去把密碼寫下來,寫在紙上,你說了我不一定能記得住。”
“你的生日,把日期倒過來,記不住麼?”唐泉很不自然的說了句,目光掃到她修長的脖子上面的吻痕……他越發的覺得尷尬,體溫也在上升,沒等她回這一句話,他就出去了。
還是拿了紙筆,把密碼寫下來。
放在茶几上,去房間洗漱。
對着鏡子,刷牙的時候腦子裡想的也是昨晚的畫面,洗臉的時候也是……
啊啊啊。
激動,不敢相信,不知所措,甚至是不知怎麼面對她。昨晚上他們做了兩次,她會不會懷孕,若是懷孕……那他也不能上學了,要打工賺錢,而她也不能上班了,要呆在家裡。
然後他要加快步子,遊戲趕緊公測。
他就站在鏡子前,想想想,想很多很多……有的沒的,發生過了的,以及將來要發生的。
捂着臉很不要臉的偷笑。
幻想着她懷孕,又很難爲情的,這個父親要怎麼當啊,他要不要去看看書。
就這麼想着想着……待回過神來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裡。他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虛幻朦朧。
出來時胡沁已經不在,餐廳裡飄着泡麪的味道。他在心裡想,以後可不能讓她吃泡麪,對身體不好,他要不要再去學學廚藝呢?
這麼冥想着,忽然在垃圾桶裡看到了一個東西。
一個小小的盒子,類似於藥盒的那種。她生病了?
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幾個大字:24小時緊急避孕。
裡面是空的,喝過了。
當即唐泉的腦子裡,咚地一下,滿滿的熱情又被人潑了一盆涼水。剛剛那麼久的幻想……讓他變成了一個腦殘加神經病。
轉念一想,也是。
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懷孕,她又不喜歡自己。
可是不喜歡自己,怎麼又會迴應他,怎麼又和他上牀。
胡沁,你個、你個……
在心裡想了半天的措詞,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罵她什麼,他都不捨得了,尤其是經過昨晚之後。若是那避孕藥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外,那茶几上寫下密碼那張紙上的內容,讓唐泉深深的感覺到,自己被玩弄。
‘昨晚就當作是一夜青,拜。’
……
胡沁沒有去上班,她這幅樣子怎麼去面對一羣屬下們。
脖子上的痕跡可以用妝容掩蓋,但是臉上呢。被那個男人煽,時間還沒有八小時,沒消腫不說,淡紅的巴掌印還在上面。
向上司請了半天的假,就去一個在大年三十那晚一起喝酒的朋友那裡去。她沒有知心的朋友,但一起逛街購物玩耍的,還是有。
開車走在路上,她很懊悔。
怎麼就控制不住和唐泉做出那檔子事來。
昨晚上那個對象若是許弘汕,她的心裡都會舒服一些。起碼,她不用揹負罪惡感……唐泉還小啊,才21歲。哪怕他這個小混混在社會上也混了很久,但還是很單純。
一個純情的小男生。
早上買完藥回去時,他都不敢看她。
那一瞬間胡沁的心裡,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幹了件壞事的羞愧感……
她和唐泉又不可能會有結果,發生這種事情,會害了他。
越是純情,越是讓人不忍……傷害。
到了朋友那兒,朋友見她這樣,驚呼,被誰打了。她只有說,昨晚上家裡來了賊,與人博鬥,然後就被打了。至於那個男人撥她衣服,當時她的確很害怕……趁着紊亂之時給唐泉打了電話。
其實唐泉把她抱到房裡時,她靠在牀頭還是很害怕的,餘悸。
然後聽到唐泉在外面爆打那個男人,她的心裡莫名的舒服了很多,害怕也消失了很多。她又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應該能很好的調理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