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搞,他經濟方面可就難了,沒了生意和租房的收入,他之前的財源便斷了。
抽貸加上賠款一共80萬,他手頭哪有那麼多現金,進入樓市的那部分錢也一下子出不來,做生意的錢都變成固定資產和原材料錢了,即使再找人賣出去,那也賠了不少。
哪怕他想賣套房子回血,也會因爲上了中介公司黑名單,想賣出去很難,一個被所有中介公司拉黑的房主,有誰敢買他的房子。
張明橋感覺累覺不愛,人麻了。
他癱坐在地上。
更可怕的是,即使被人連續收拾幾次,他現在還是看不清,一切都在雲霧裡,既不清楚對方是誰,也不清楚後續是否還有其他報復。
這種懸而未決,未知的懲罰,讓他從心底感到恐慌和不安。
對方想要報復到何種程度?他會不會被送進監獄?
想到這裡,張明橋心虛地滿臉汗水如同瀑布般冒了出來,他知道販賣假冒僞劣產品,達到一定額度,是能入刑的,對方有十足的把握把他送進去。
這隻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他頭上,也許對方就是貓戲老鼠,遠遠地看着他掙扎。
憑對方出手所能調動的資源,所顯示出的能量,他直覺自己是沾惹了一個可怕的存在。
可問題是,他一個普通小市民,天天在美食城蹲着,說句難聽的話,哪有可能接觸到這種級別的存在,他就是想捅這麼大的簍子,也沒這機會啊。
他腦子現在懵懵的,看到廢物兒子想溜回屋裡才反應過來,立刻抓住他問道:
“你快說說昨天下午發生了什麼?”
張南看到他老子一幅驚恐憂懼的表情,也莫名地感到害怕,磕磕巴巴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尤其提到他媽曾編排人家是狐狸精,釣他家的錢在外面包養小白臉。
張南那時還回頭看了一眼,記得那男的臉色很陰沉。
張明橋聽的臉都黑了,這尼瑪是生恐不把人往死裡得罪嗎?
如果對方有背景有勢力,被這麼罵人家怎麼可能不報復。
他趕忙問:
“那個公子哥是怎樣的人?”
張南臉色難看,說道:
“長得還行……”
“媽的,是問你這人有沒有盛氣凌人的感覺,說話怎麼樣?有底氣嗎?”張明橋氣急敗壞地打斷。
“額,有吧,說話挺囂張的,開的一輛寶馬5系,也不是什麼好車……”
張明橋急了,上去就給張南一巴掌:
“艹,你懂個屁,50萬的車不是好車?再說你怎麼知道他就這一輛車。”
周老太看張明橋打兒子,迴護道:
“就爲了那個狐狸精包養的小白臉,你就打兒子,有病吧!”
張明橋氣都不打一處來,過來就給周老太一個響亮的大耳巴子:
“你怎麼不去死,到現在還不明白今天出這麼多事,就是你昨天整的破事把人得罪了。
你說你就不能閉上那臭嘴嗎?
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什麼樣的人?臭娘們,人家能輕易調動銀行、地產中介公司,美食城來收拾咱們,那是咱們招惹的起的嗎?
你平時在家裡嘴賤就算了,能不能別出去給我惹禍?”
周老太也聽懵了,這居然是我招來的?
她懵逼地說道:
“不會吧?就憑那個小白臉?”
張明橋又是一巴掌煽上去:
“還小白臉!你他媽的是不是想把我送進監獄才安心?!啊?!美食城已經拿住了我的把柄,
隨時能把我送進去蹲兩年!!”
聽了這句話,周老太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同時感到後怕,這已經不僅是錢的問題了。
她磕磕絆絆地問道:
“那該怎……怎麼辦?”
張明橋甩了甩手,半晌才說道:
“我表姐夫在鏈家當中層領導,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幫忙向高層打聽一下,先確定一下再說。”
隨後他便摸出手機,找出一個號碼打了過去,把自己的情況跟他說了說,通了七八分鐘的話後才掛掉。
全家愁雲慘淡,張明橋一根接一根地抽菸,直到二十分鐘後,表姐夫電話回了過來:
“明橋,我打聽到的消息是,有人專門和我們公司杭城的負責人打過招呼。
估計來頭不小,領導有點忌憚。
他只是提點了我兩句,我琢磨應該是你家裡人得罪了人家朋友,是不是弟妹最近得罪人了?”
事情清楚了,張明橋一點都沒有輕鬆的感覺,反而越發感覺棘手。他簡單把之前的事情說了說,最後才文道:
“姐夫,我現在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辦,你指點我兩句?”
“……明橋,不是我說你,娶了個什麼差勁婆娘,無緣無故得罪人幹什麼,簡直是有病,”表姐夫聽了也生氣,過了一會才繼續說道,
“解鈴還須繫鈴人,記得儘快去給那女孩賠禮道歉,別不捨得花錢,買個二十來萬的名牌女表送去。
態度好點,只有女孩原諒你們了,人男的纔不會再追究,他就是給女孩出氣。”
張明橋連聲答應,這時候錢的事都不是首要問題了。
表姐夫繼續說道:
“無論是美食城的罰金,還是銀行貸款,一分都不能少給,總不能進監獄吧,你得準備賣套房。”
張明橋囁嚅道:
“不是不捨得,可我在黑名單上,房子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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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先取得對方的諒解,人家不追究了,我到時候才能想法子給操作一下,把你從黑名單抹去了,這樣你才能把房子掛出去……。
不過你也做好心理準備,房子需要儘快出手,那價格上肯定要吃虧,少賣二三十萬才行……”
“我知道了,姐夫,這就去辦……”
張明橋心在滴血,這一折騰,他直接傷筋動骨,多少年都緩不過來。
但他明白這是唯一的辦法。
當天晚上,周老太不顧體面,直接跪在在何小白麪前求原諒,瘋狂自扇耳光,搞不清的還以爲演《還珠格格》呢。
何小白見識到這兩級反轉的態度變化,從心底覺得噁心,她討厭這種沒底線的人。
她閃到一邊,無視周老太,以及張明橋的卑躬屈膝,給李卓打了個語音。
李卓說道:
“開語音播放!”
何小白照做了。
李卓的聲音慢慢傳來,說的不疾不徐,聲音也很平靜,但在周老太聽來,只覺得心底發寒——
“……某些人想作踐別人,編排別人,把人不當人,那最終只能自己不當人!
那隻腕錶留下吧!我知道何小姐心善,這次就這樣了!
但我可不是好人,以後如果再讓我聽到哪怕一句編排何小姐的閒言碎語,
或者心懷怨懟,想伺機報復,那下次就把人送進去踩十年八年縫紉機,不願進去的去睡橋洞……”
張明橋聽的冷汗直往下流,人家明確警告,再有下次那可就不是輕拿輕放了,傾家蕩產都不算什麼。
他只覺得腿發軟,嗓子又幹又澀,趕緊小心翼翼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