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原沒有抽回手,而是身子往穆真真那邊挪了挪,手掌翻過來,用手背爲這墮民少女拭了拭眼淚,又輕喚了一聲:“真真——”
浪船篷頂急雨敲打不停,繁密雨聲中,穆真真應了一聲:“少爺——”,聲音彷彿在船底水中,剛剛浮上來。
張原又挪近一些,手輕撫穆真真臉頰,又讓她的臉側向着自己,嗯,都能感覺得到穆真真的呼吸了,柔聲問:“怎麼了,又想你爹爹了?”
“嗯。”
穆真真伸手握住張原手腕,似乎要移開張原的手,卻又慢慢伸展開手指,手掌貼在張原手背上,張原能感覺到這墮民少女掌心老繭的粗糙,而撫着的臉頰卻又甚是滑嫩——
穆真真按着少爺的手,安心了一些,說道:“少爺,婢子方纔夢見爹爹在一個小茅草棚裡,那茅草棚都漏雨了,爹爹躺在裡面,病得很重,就象前年那次一樣的黃病,婢子大聲喊‘爹爹,爹爹’,爹爹聽到了,可是起不了身,又好象爹爹是在一條船上,那條船越駛越遠,婢子在岸邊拼命跑,拼命跑,卻就是追不上——”
這墮民少女與爹爹相依爲命,她爹爹聽差、擡轎,掙苦力錢,她在家洗衣做飯、賣果子,父女二人互相照顧,現在與爹爹遠離,這風雨之夜就夢見其父生病無人照顧,張原必須要開導她、安慰她,笑道:“真真沒夢到我嗎,來找我啊,我可以幫你。”
穆真真吃吃道:“婢子,婢子一着急,忘了找少爺了。”
“這可不行。以後有急事首先就要記得來找我,夢裡也一樣——”
張原這麼說着。感覺到穆真真臉開始發燙,這墮民少女應該放鬆下來了,便又道:“夢有時是反着來的,穆叔身子強壯得緊,前年生病那是因爲飲食不佳,又沒有醫藥,後來幾帖藥下去不就痊癒了嗎,魯雲谷醫生都說你爹爹體質強健,現在你爹爹從軍。就算有點小病痛,也有軍醫醫治,你不用擔心。”
穆真真遲疑了一下,終於說出了內心真正的擔憂。她說道:“少爺。那杜將軍一見面就打我爹爹二十棍,我爹爹跟着他,以後豈不是有苦頭吃?”
“你原來是擔心這事啊。待我解釋給你聽——”
張原身子又挪過去一些,手伸下去搭在穆真真凹軟下去的腰肢上,摟住,往自己這邊攏了攏,穆真真身子微顫,順從地貼過來。心裡有點迷糊,在想這會不會是又在做夢?
張原循循善誘道:“真真你也看到了。那二十棍並不重,杜總兵這是爲了立威,也是告誡穆叔以後要遵他號令,穆叔又不是桀驁不馴的人,武藝又好,必得杜總兵重用,穆叔也一定能憑自己的武藝掙一個清白出身的,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千方百計讓穆叔跟他去?”
穆真真被少爺半摟在懷裡,臉紅得發燙,還好少爺現在沒摸她的臉頰,天又黑,也看不到臉紅,這樣可以掩蓋一些,應道:“嗯,少爺說得是,婢子自幼沒離開過爹爹,所以總是有些擔心。”
張原道:“男兒志在四方,去邊關搏一個出身是穆叔之志——”
張原突然閉嘴了,他感覺到穆真真隆起的胸脯輕輕擠到他的胸膛,是他把穆真真越摟越緊了——
穆真真心跳得厲害,雙手縮在胸前,覺得自己快喘不氣來了,輕聲道:“少爺。”聲音有些顫抖、驚慌——
夏夜,小衫輕薄,張原能感覺那兩團豐柔擠在他胸膛上,好似肉貼肉一般,那半球微扁中,兩粒凸起異常敏銳,霎時口乾舌燥起來,另一手便從穆真真頸下穿過,勾住這墮民少女的脖子,摟在細圓腰肢的那隻手一用力,懷裡的少女“嚶”的一聲,貼得他更緊了,沉甸甸的,很實在啊。
“真真?”張原嘴就在穆真真耳邊。
“嗯,少爺?”穆真真顫聲相應。
“雨真大。”
“是,少爺。”
“不要擔心你爹爹,你爹爹其實是放心不下你——我,會待你好的。”
“嗯。”
穆真真心都快跳出來了,“怦怦怦”地撞擊着,她的身子發燙,少爺身子也發燙,少爺的手撫到她後面,又象一條大魚,游到前面來了,手到之處,她渾身的的寒毛豎起好似刺蝟一般要防衛,卻又很快融化開,身子繃緊又綿軟無力,胸脯起伏,壓抑着喘息聲,心裡不停地對自己說:“這是在做夢,少爺又抱我了,啊,少爺摸到那裡去了——”
張原對自己這個身體的慾望還有些陌生,有些慾望有意志無關,年輕的身體要求極其迫切,他已經壓抑很久了,這風雨之夜,溫香在抱,彷彿烈馬掙脫了繮繩,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心狂跳着,血液漸次沸騰,手從穆真真細圓腰肢滑下,緩緩摸高,那是結實美好的圓臀,隔着一重薄棉,能感覺出這墮民少女肌膚的光滑,與那粗糙手掌對比鮮明——
那手撫到臀峰時,穆真真憋不住氣似的呻吟一聲,頭昂起,脖頸長,胸脯更往張原胸膛擠,張原受到激勵,手攀沿而上,口裡道:“真真——”
“嗯?”微微的喘。
“不要說話。”
“……”
張原上身微微側開,手便趁虛而入,從下往上抄住一個沉甸甸的果實,是甜柚香瓜嗎,瓜熟蒂不落,那小小的乳蒂在掌心顫抖、膨大、舒展——
隔着薄衣不爽手,張原屏住呼吸,手從穆真真小衣下探入,摸索攀登,正盈盈入掌握時,忽聽得屏風那一側的來福說話道:“好大的雨,這下子涼快了。”
張原不敢動彈,穆真真原本放開的身子又緊縮起來,兩手捂在胸前,按着張原的手,張原握住,靜止,這時方覺得雨實在是大,篷頂的雨聲匯成一片,急管繁弦,針插不入——
船身左右搖晃,來福自言自語道:“雨這麼大,不會把船打翻吧,我出去看看。”窸窸窣窣,穿衣起身。
宗翼善的聲音道:“來福,別到艙外去,風雨大,船搖晃,小心摔到水裡去。”
張原心道:“原來翼善早醒着了,這麼大的雷雨,我都驚醒了,翼善自然也會驚醒,只有小武是雷打不醒——翼善不會聽到我與真真親熱吧,應該聽不到,風雨大着呢。”
只聽來褔道:“宗公子,雨這麼大,不會翻船吧。”
宗翼善笑道:“這不是江河,一個小湖而已,能有多大風浪,又是在岸邊,怕什麼,好好躺着,莫吵了別人酣睡。”
來福“哦”的一聲,重新躺下,很快又起鼾聲,半刻時前還在擔心翻船呢。
張原在穆真真脖頸上親了一下,輕聲道:“真真。”
穆真真聲音極低的應了一聲,生怕屏風那邊的人聽到。
張原道:“雨大,有點小動靜沒關係。”說着,那探入小衣的手握了握,掌心還輕輕一揉,弄得這墮民少女忍不住輕哼一聲,嘴脣湊到張原耳邊道:“少爺,有人的——”
張原道:“嗯,我知道,我們說說話。”他畢竟不是衝動少年的心智,這點剋制力還是有的,宗翼善、來福、武陵就在幾尺外,而且宗翼善極可能是醒着的,宗翼善不是來福,既驚醒了,雨又還在滂沱下着,一時哪裡睡得着,他再怎麼急色也不會在這時候與真真雲雨歡好,他是很愛惜這個墮民少女的,方纔真是情不自禁,不過呢,憋得也的確難受,也不知何時纔會偃旗息鼓——
張原不敢太挑逗穆真真,不然等下兩個人都難受,便戀戀不捨抽出手,把穆真真環抱在懷裡,這墮民少女好似會縮骨功,本來身量與他差不多高矮,但這時被他抱在懷裡,竟也嬌小依人——
張原輕撫她曲線跌宕的腰臀,有一句沒一句說着話,懷裡的少女“嗯嗯”應着,雙手抱着他的腰,頭往下縮,腦袋抵在他頜下,嗅着他暖烘烘的汗氣,絲毫不覺得討厭,只是滿心的歡喜。
兩個人就這樣抱着,浪船搖晃,聽着艙外狂風暴雨,都覺得格外的安心,風漸止,雨漸歇,然後風雨就過去了。
雨一停,雲散天青,晨曦顯露,這雨是四更天后開始下的,下了小半個時辰,雨停了,天剛好亮了。
穆真真聽到船尾小艙的船工有響動了,便附耳道:“少爺,放婢子起來吧。”
張原輕笑道:“是你抱着我不放。”
穆真真臉通紅,摟着張原的雙手縮回到胸前。
張原“嘿”的一笑,捧起這墮民少女的臉,在那玫瑰般的脣上親了一下,這才放開手,仰天倒在一邊,卻見胯下之物猶倔強不屈,忙扯巾毯遮上。
穆真真早感覺到了,這時又親眼所見,不禁面紅耳赤,揹着身子穿上褙子、繫好長裙,轉過頭來見少爺目光炯炯看着她,少爺不裝睡了!
穆真真紅着臉,出艙取水洗漱,正見王微捧着那個高腰青瓷瓶出來,喜孜孜道:“真真你看,並蒂蓮開了。”
曙色中,那枝養在瓶裡的並蒂蓮花開兩朵,粉紅、清香,美麗奪目。
穆真真看這並蒂蓮時,王微卻看着她,有些驚訝道:“啊,真真妹子今晨分外美啊,雨後荷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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