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楊彩芽被勒得一口氣沒喘上來,伏在曹卓肩頭猛咳。
曹卓唬得忙鬆開手,大掌拍背替她順氣,輕輕攬着她竟有些手足無措,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媳婦兒,你,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嗓音竟有些嘶啞。
原來那三個字殺傷力這麼大,看着眼前紅透俊顏滿滿的震動和緊張,楊彩芽歪着頭又笑起來,想要再逗逗曹卓,就聽院內傳來不小的嘈雜聲。
隨即傳來熟悉的犬吠聲,地面一陣大震之後,東間門內閃進一道黑坨坨的身影。
散步歸來的來禧熟門熟路的竄進東里間,大爪子往炕沿上一搭,拿毛茸茸的腦袋去蹭楊彩芽的腳跟,嗷嗚一聲蕩氣迴腸。
瞧這一聲嚎得多哀怨,是想念旺禧了吧?
曹卓頭一回帶來禧旺禧去楊府,大郎和餘然兩個小男孩就眼睛發亮,立時成了威武藏獒的小粉絲,半點不害怕抱着就不撒手倒是四風被驚着了,藏獒那身形往小馬駒身旁一杵,那霸氣登時嚇得四風繞着練武場淚奔。
當時曹卓十分嚴肅的摸着下巴,言道四風和大郎感情培養不足,一嚇忠心護住全不見棄主而奔要不得,乾脆留一隻藏獒下來,一來給楊府看門,二來陪大郎餘然耍,還能給四風練練膽。
大郎被師傅“批評”馴馬無能一點都不失落,聞言和餘然尖叫歡呼,旺禧就這麼被留下來了。
藏獒天性忠誠度爆表,主子指東絕不往西。
來禧從小沒和旺禧分開過,嗷嗚嗷嗚相思成災卻從不鬧,只在楊彩芽面前撒撒嬌,聊表它有點點孤單寂寞冷。
楊彩芽表示她懂,摟着來禧順毛撓肚皮,在炕上玩成一團,把曹卓擠到角落,拋到腦後。
曹卓又好氣又無奈,摸着還發燙的臉,佯怒着瞪了楊彩芽一眼:沒心沒肺的小丫頭!
楊彩芽這回沒看懂,滾着來禧脆聲笑,曹卓徹底沒了脾氣,認命的拉響繩鈴,乾脆讓養貓的小丫環把福祿壽也抱進來,順帶把媳婦兒幾隻愛寵的晚飯先解決了。
福祿壽喵嗚舔完飯盆,打着哈欠丟丟趴到巨型藏獒頭頂團一團當窩睡,來禧四肢趴地乖巧的沒亂動,叼着肉骨頭自顧自啃得歡快。
這畫面太溫馨了,楊彩芽兩眼冒心。
被忽略的曹卓卻是心裡冒酸泡泡,接着就聽楊彩芽喃喃道,“還好有福祿壽陪着來禧,瞧它這會兒多開心。要不我出門把來禧也帶上?讓它散散心去。”
他忙前忙後的想讓媳婦兒出門散心,他媳婦兒倒好,滿心惦記着讓狗出門散心?
他怎麼覺得自己還不如一隻狗?
頓覺不得勁的曹卓酸水氾濫,一把拉過楊彩芽,照着她屁股啪啪兩下,氣道,“小沒良心的,你怎麼不心疼心疼你夫君我?”
哎呀媽,打屁股什麼的太羞\/恥了!楊彩芽捂着屁股往曹卓懷裡縮,半羞半惱漲紅了臉。
曹卓哈哈大笑,圈着媳婦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替她揉着屁股,思忖片刻,認真考慮起她那句隨口之言的可行性,“藏獒忠誠也能戰,別說四風怕它,就是三五個大漢它也能對付。媳婦兒這提議不錯,你把來禧也帶上,這樣有護衛有鏢師,即便汪大人的府兵到同安後撤走,有來禧在你身邊,我也能更放心。”
曹卓都把餘先生捎上了,可以預見玉米推廣的事她不是主力,到時候八成是餘先生出面和蕭觀察使扯皮。
她這趟出門,已經從因公出差變成純粹的遊山玩水了。
曹卓這心操的,卻好像她要出去打仗似的,連惡犬都帶上了。
想到她溜着一羣壯士並一隻藏獒,安全無虞是肯定的,但怎麼有種紈絝公子哥兒橫行街頭的逗\/比感?
楊彩芽腦補得笑岔氣,拽着曹卓衣襟的手都抖了。
“沒心沒肺的傻媳婦兒,說正經事兒呢,傻樂什麼?”曹卓無奈嘆氣,扶起笑成狗的媳婦兒,替她整了整衣裳髮髻坐好,伸手拉繩鈴喊人,讓養狗小廝把來禧出門的事安排下去。
一聽能跟着主子出門,小廝樂得差點跳起來,領命而去的時候也笑成了狗。
曹卓看看小廝樂顛顛的背影,再看看一旁仍笑不停的媳婦兒,忍不住扶額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娶個媳婦兒帶阿貓阿狗,他怎麼有種比哄大郎玉娘還費心的感覺?
楊彩芽這會兒卻是對着曹卓冒心心眼。
都說認真的女人最美。
原來這句話套在男人身上也不假。
曹卓事無鉅細的替她操持,那種無以描繪的認真勁兒太具吸引力了!
吸得她身心都發軟,柔軟得她心都疼了,楊彩芽挪着挪着窩進曹卓懷裡,吊着他脖子細聲道,“阿卓,你對我真好……阿卓最好了,謝謝你。”
得了這句謝,曹卓立時不扶額了,低頭親了親媳婦兒發頂,心中暗道:罷了,傻媳婦兒沒心沒肺的也挺好,能得這句好,他費心費力也甘願,就算吃力不討好又如何?
他願意,他就想把媳婦兒寵得離不開他!
曹卓摟着楊彩芽去尋她脣瓣,綿長細吻剛剛熱烈起來,院內又傳來一陣嘈雜聲。
來禧猛地擡起頭來,砰砰砰擠上炕,馱着驚醒的福祿壽趴上窗臺,吐着舌頭吭哧吭哧,似乎有點小興奮。
兩人被來禧橫插一杆,曹卓再次被攪了好事,卻無心跟阿貓阿狗吃醋,偏頭看向窗外微微蹙眉下雪了。
年前到現在,冬雨不少卻不見落雪,這場遲來的初雪竟拖到了二月下旬。
楊彩芽不禁唸了一聲佛,搓着手期翼道,“瑞雪兆豐年,是好兆頭。看這勢頭應該不大,只要能在春分前止住就好。”
只盼別下太大太久,否則瑞雪變雪害,兩道春耕不是推遲,就是凍土難墾。
曹卓顯然也有此憂慮,皺着眉沉思片刻,起身下炕,哄孩子似的讓楊彩芽和貓狗都在炕上捂着,一面讓人上晚飯,一面握着楊彩芽的手試了試溫度,笑道,“我去趟外書房。你自己乖乖吃飯,晚上別等我了,有什麼事就交代下人去辦,別出屋子受凍,好不好?”
天候一變,關係着治下春耕,曹卓這個長史只怕要更忙了。
他不想讓她操心,她就不操心,楊彩芽笑着應好,找出大麾替曹卓繫上,聽話的窩在炕上等飯,依言不出屋子一步。
曹卓一路下樓臉上都是笑,先喊來許二媳婦,把用他帶回來的皮毛新作的大麾坎肩加進行李裡,細細交待清楚才大步往外院去。
不等晚飯撤下去,細雪勢頭轉大,片片如棉絮。
曹卓頂着夜色回雅源閣時,大麾肩頭上已經落了半指厚的積雪。
輕手輕腳洗漱沐浴熄燈上\/牀,曹卓帶着一身熱氣拉開錦被,見楊彩芽揉着眼睛還是被吵醒了,忙按下她的手,念一句“眼睛該揉壞了”,將人摟進懷裡笑道,“別掛心,這雪下不長久,這兩天大一些反倒是好事。就是你出發的時候不知道天氣如何,多帶幾個炭爐上車,嗯?”
外院養的那些幕僚清客中,不乏各有所長的能人。
這是有懂行的打了天候的保票,曹卓纔有這個結論吧。
楊彩芽放下心來,嗯了一聲安心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她是想繼續睡,卻把曹卓給蹭不安分了,邊解衣裳,邊咬着她耳朵啞聲道,“好媳婦,你一走就是月餘,咱們那兩天一次的規矩不能壞,不如這幾天爲夫辛苦點,把你不在的次數都補用上?”
到底是誰辛苦?
楊彩芽翻白眼,可惜牀內太暗白翻了,漸漸被曹卓撩得清醒起來,身子發熱心頭髮燙。
她男人對她的疼寵在血液中甦醒奔騰,楊彩芽很快軟成一灘水,順從而主動的任由他將她掰過來折過去,擺成種種他最喜歡、最暢快的姿勢。
楊彩芽漸漸無力迴應,軟軟扒着曹卓的肩頭低\/吟。
曹卓俯下\/身,細細輕吻她,埋在她胸前哄她,“彩芽,彩芽,之前那句話,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好不好?”
我愛你。
楊彩芽只能在心裡回答,喘\/息破碎組不成話語出口。
黑暗中她眼角水光銀亮,曹卓又是憐愛又是歡喜,薄脣吻去她痛並快樂的淚花,很體貼的放她一馬退而求其次,“那你就再喊我一聲傻子,呆子也行。好媳婦兒,喊給我聽聽。”
她男人難道是抖M?
楊彩芽一驚,轉念明白過來,曹卓這是記着她告白後揶揄他的那聲傻子呢。
這人什麼怪癖?
楊彩芽沒力翻白眼,更無力深想,憋足了勁順着他的意思啜泣道,“傻,傻子……”
他從不知道被人“罵”傻竟能這麼甜蜜。
曹卓心都飛揚起來。
他飛揚了,楊彩芽就凌亂了。
伴隨着曹卓低聲卻暢快的低笑,牀帳大震。
楊彩芽死死箍着曹卓的脖子,纔沒讓自己如洶涌大浪上顛簸的扁舟般起伏到幾近窒息。
巔峰一波接着一波。
帳內熱\/浪翻滾,交纏的身影緊密不可分,他帶着她,一次次登上極致歡\/愉。
外頭棉雪紛飛,交疊着倒春寒凍天凍地。
屋內卻火熱得能削雪融冰,帳內春\/色激烈而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