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瞄到剛剛那個不知死活的女孩子又朝這邊走過來,那兩個門童被氣的青筋直冒。
礙於另外一邊他們家少爺也朝着這邊走過來,他們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只能不停的用眼神警告夏夜讓她識趣點。
夏夜倔倔的抿着脣,裝作沒看見似的繼續拖着那兩條微微有些擦傷的腿一瘸一拐的往前衝,她現在一心記掛着哥哥的安危,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今天不管他們怎麼攔她,她都要進去救哥哥。
瞧見那兩個門童不僅縮着肩膀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臉上還掛着一臉讓人作嘔的笑,夏夜很不齒的在心裡嘲笑他們勢利眼,明擺着他們這是在迎接剛剛下車的男人。
看人家有車有保鏢就以禮相待,而見她穿着洗得發白的學生制服就以未成年的藉口不讓她進去,這不是擺明着欺負人麼。
夏夜越想越氣,她的脾氣也上來了,鐵了心要往裡闖,那兩個門童眼見着席挽楓離這裡越來越近了,急的冷汗涔涔,兩個人趕緊上前攔住了夏夜的去路,互瞅着對方商量對策。
在門口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夏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邊往裡闖,一邊氣憤的用手語衝那兩個勢利眼吼,“你們放我進去,我要去找我哥哥!”
席挽楓剛剛遠遠的就看見這一幕,他好笑的彎了彎脣,琢磨着那個女孩子她是在跳舞麼?
可是看起來似乎不像,他忍不住頓下步伐,好奇的盯着夏夜的背影看,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子很有趣。
兩個門童正爲難的不知道要怎麼辦,突然看見席挽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了,紛紛頷首道,“少爺!”
席挽楓微微點了點頭,走上前用餘光指了指背對他站着的夏夜,不解的問,依舊是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裡的動作,
“發生什麼事情了?剛剛看你們一直在拉拉扯扯的,讓別人看見了成何體統!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我平常是這麼教你們的嗎?”
餘光無意間掃過身旁女孩身上的制服,席挽楓意識到自己的措詞似乎有誤,隨即握拳輕咳了幾聲,尷尬的朝夏夜看過來,“抱歉,純屬口誤,不是女人,應該是女孩子纔對。”
說完,席挽楓又疾言厲色的教訓起了那兩個門童,“我告訴你們,女人是用來呵護的,不是用來欺負的。這次就先饒了你們,如果再被我知道我的手下里還有你們這種敗類,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男人的嗓音低淳的就像一瓶深埋在地下多年的陳年佳釀,聽在夏夜的耳朵裡十分的富有磁性,她一邊捋着耳邊散下的髮絲,一邊好奇的轉過身來打量身後這個說着奇奇怪怪的話的男人。
當她轉過臉來的一刻,席挽楓這纔看清楚了她的長相。
小巧的瓜子臉,粉雕玉琢的五官,尤其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裡面漾着水色的光亮,像是會說話一樣。
席挽楓微微勾了勾脣,眼底劃過一絲驚訝。
剛剛不經意的一個側臉,已經足夠養眼,現在一睹她的姿容,簡直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他只覺得這個女孩子長得很乾淨,純純的,柔柔的,好像風吹過來就會把她吹倒一般,讓他忍不住想要去保護。
夏夜被男人梭巡一樣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她尷尬的刷了刷胳膊,禮貌性的衝席挽楓點了點頭,也算是跟他打過招呼了。
雖然這個男人剛剛說的話聽起來很奇怪,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出於幫她解圍,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突然想起他剛剛是乘坐豪車來的,而且身後還有這麼多保鏢跟着,連那兩個勢利眼也叫他少爺。
而且,他剛剛也說了他們是他的手下,那麼他應該是這裡的老闆了,沒準她可以求他放她進去。
想到這裡,夏夜想也沒多想就突然大膽的衝上前,在衆人的驚詫下,一雙小手拉過席挽楓插在西褲口袋裡的右手就緊緊的攥在了掌心裡,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更是楚楚可憐的望向他,眼底滿是祈求。
掌心裡突然襲上一陣冰涼,席挽楓整個人微微一怔,只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氣流頃刻間竄遍全身。
他愣了幾秒方纔緩過神來,隨即饒有興趣的低下眸子,仔細打量起了身旁這張清純的讓人想污染的臉,想看看這個女孩子到底想做什麼。
但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有很嚴重的潔癖,沒洗乾淨的女人他是從來都不會碰的,生人更是不敢擅自靠近他一步。
可這個女孩子不久前纔剛剛還摔倒在地,身上還髒兮兮的,連手上都還沾着一些沒拍掉的塵土和血漬,她竟然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走上前來握住了他的手,而且還握得那麼理所當然。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沒有想要去推開她的慾望,反而很喜歡手被她這麼握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