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還在睡嗎?”
抱琴從封慶昱房中小心翼翼的退了出來,夏青曼努努嘴問道。
抱琴點了點頭,拉着夏青曼走到一旁笑道:“是呢,估摸前陣子太過辛勞,這段時間睡得特麼多特別沉。”
“只是好像最近睡得太多了些,這次功課都快做不完了,明天可就要交了呢。”夏青曼嘟囔道。如今莫先生見封慶昱自覺,反而不會逼得太緊,每天早上會用一個時辰指點封慶昱功課,作業也只是大課題,五天十天的才用交一次。可大課題需翻閱不少資料才能完成,因此若是不抓緊時間依然會緊張。
抱琴也有些發愁起來,前陣子封慶昱一天睡覺時間經常不足兩個時辰,如今倒是睡了又有些睡得太多了,剛開始覺着是要補回以前的,可都這麼長時間了,還依然如此實在不對勁。
“這些日子少爺每日似乎越睡越長了。”
尤其每次做完功課,都會累得眼皮都擡不起來,抱琴伺候洗漱的時候,封慶昱都是昏睡着。而且睡的時間也十分長,都是到了飯點叫好久纔會醒來,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抱琴以爲他是太用功太累了纔會如此,可現在一琢磨,都這麼長時間了,哪怕之前損了身子,現在也應睡回來了,怎麼反而越睡越困了?
夏青曼微微皺眉,想了想道:“這幾日少爺總是有氣無力的,臉色似乎也不太好,原本我以爲是太熱了,所以人蔫吧了,如今想起來似乎不太對勁。”
從小廚房出來的代秋聽到了夏青曼的話,不由也插話道:“可不是嗎,少爺這些日子胃口很差,每日只食一丁點東西,還是哄了許久才肯嘗幾口。如今胡辣湯也勾不起他的興致,之前大夫開來點開胃藥,可卻並無效用,反而吃得更少了。”
這麼一提三人越覺不對,心底不由有些慌了起來,抱琴便是出言安慰,“興許只是夏天太熱了沒胃口,不僅少爺老夫人不也如此,從初這些日子都快愁死了。”
代秋嘆了口氣,只能自我安慰,“希望如此吧。”
夏青曼卻是愁道:“就算如此,若是一直下去,少爺身子真是虧了,我們也會被罰的啊。”
話落,三人又惆悵了。
抱琴只能道:“我們只能再看看吧,代秋你再尋些開胃的東西,青曼你要記得多督促少爺,莫讓少爺把功課拉下了。”
哪曉得饒是代秋和抱琴如何努力,封慶昱越睡越多胃口越來越小,中間竟是有兩次功課都沒完成。可人瞧着又是好好的,封慶昱自個都覺得沒事,不過是睏乏了些,又十分熱才覺得蔫蔫的沒什麼精神,尋來大夫也只是說天氣原因,並無大礙,開了幾味道藥讓衆人不用擔心,便是離去,所以大家覺得怪異也並未太多重視。
直到有一天封慶昱竟是昏迷叫不醒時,衆人頓時慌了神,趕緊請來大夫,並報告給老夫人和夫人。
啪——
方夫人重重的甩了抱琴一巴掌,“蠢貨!你們是怎麼服侍少爺的!若是昱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必讓你們所有人都跟着陪葬!”
摘星苑衆人齊齊跪在地上,壓低着頭誠惶誠恐,方夫人的話絕非只是嚇唬。
抱琴噙着淚不顧臉上的紅腫,不停磕頭道:“都是奴婢的錯,原本只以爲是少爺貪睡了些,瞧着平日倒也無異樣,以爲沒事,所以才一直未稟告給夫人,哪曉得竟然釀此大錯。抱琴不敢求夫人寬恕,只是請夫人先等少爺醒來,再處置奴婢也不遲。”
方夫人還欲發怒,王碧靈見大夫從屋裡出來,連忙攔住,“夫人,大夫出來了。”
方夫人這才壓住火,焦急的上前詢問,“李大夫,昱兒如何了。”
李大夫緊鎖着眉,令衆人心中一揪。
李大夫斟酌片刻才緩緩道:“並無大礙,方纔施了針應很快就會醒來。”
衆人頓時舒了口氣,方夫人卻道:“何昱兒爲何會突然昏迷不醒?”
李大夫臉色難看,“只怕貴少爺是中了奇毒。”
奇毒!
頓時一片譁然,方夫人一個腿軟就要往下跌,王碧靈連忙扶住。
方夫人顫着聲道:“是,是何奇毒。”
李大夫無奈搖頭,“我對毒並不熟悉,只是曾有耳聞。有一種西域之毒對身體並無實際害處,甚至不算在毒物之中,因此查驗的時候很難查出。但它會使人厭食,最後會導致人活活餓死。其症狀剛開始便是嗜睡胃口不佳,一般都不會在意,普通大夫也無法可查。可隨着毒物入侵時間一長,人越來越嗜睡,也越來越無胃口,昏睡時間慢慢增加,最長可達十日甚至半個月,如何也叫不醒,也無法吞嚥食物,包括流食,那時人會在睡夢中餓死過去。如今少爺這狀況怕是已到了中期,若再不及時救治,只怕回天乏術。”
衆人譁然,未想到世界上竟是會有這麼古怪惡毒的毒,活活把人餓死,實在令人心驚。
“李大夫,你快救救我的昱兒,我只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方夫人激動道,方纔凌厲氣勢半點也尋不到。
李大夫嘆氣的搖頭,“夫人,並非我不盡力,實在是這毒物實非我擅長。若非偶然得知此毒詭異,方纔我根本無法察覺貴公子中了毒,只會以爲是困極了,因此根本不知如何救治。”
方夫人眼前一黑就要往後倒去,王碧靈連忙扶住,將其扶到椅子上坐下。
王碧靈服侍好方夫人連忙問道:“李大夫可知何人會解這個毒?”
李大夫頗爲難道:“此乃西域奇毒,因此我朝知之甚少,何人會解我還真不知,至少我認識人中無人知解。”
話落,屋裡人無不哀切,聞風而來的老夫人才剛跨過門檻便是聽到這話,直接暈倒過去。屋裡又是一陣忙亂,此時方纔還倍受刺激的方夫人緩過神來,臉色發白眼神卻異常凌厲。
“李大夫,你可知那毒是何樣?”
李大夫搖了搖頭,“我並未曾見過,但此毒有個名字叫窈窕香凝露,是入鼻之物,且此毒並非一時之功,是長期吸入毒氣纔會逐漸呈現中毒狀態。據說剛開始是女子爲了少食保持身材窈窕而造,吸入鼻中之後會減少對食物的*。可後來無意中與一種香料融合,從而變成了奇毒。如今雖暫時不能尋到可解毒之人,但不再繼續吸入至少能讓病情不再惡化下去。“
方夫人趕緊命人將封慶昱擡入榮華院,以防毒物再入侵。
此時,含桃突然出聲道:“夫人,我有話要稟。”
方夫人看了她一眼,“說。”
含桃道:“摘星苑的人這麼多,爲何偏偏少爺一人中毒,這氣味不同吃食,只能針對一個人,所以我懷疑下毒之人必定是摘星苑裡的人且有解毒之法,纔會下毒成功且自己及其旁人不中招,若能查到此人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方夫人盯着她,“聽你之言,亦有懷疑之人?”
含桃連忙道:“少爺平日身邊有不少人伺候着,因此只能是獨處或者極少人在身邊的時候纔有機會下手,否則就不應只少爺一人中毒。”
含桃並未把話挑明,可以把苗頭指向了在場的夏青曼,封慶昱只有在做功課的時候,纔會只有夏青曼一人伺候,也只夏青曼一人能入書房。抱琴雖也可進入卻是極少的,沛春也只守在門外,只有青曼一人在屋裡伺候,頓時衆人目光都投向了夏青曼。
方夫人厲眼掃來,夏青曼全身發軟,竟沒想到這火會燒到自己身上來。連忙磕頭道:“夫人,此事與我無關,請夫人明察。”
含桃冷笑道:“少爺平日出入之地就幾個地方,夫人院裡不可能,前院書房人來人往也不可能,只有我們摘星苑裡。而摘星苑裡少爺只在兩個地方待着,一個是屋裡一個是小書房。屋裡李嬤嬤、抱琴姐姐、畫之、代秋、沛春、你和我都能進入,不可能有問題。因此只剩下個小書房,可你卻半點事沒有,不是你還能是誰。”
夏青曼爭辯道:“即使這般也不能直接證明與我有關,如今我們連毒物都沒有找到,你便懷疑到我頭上,未免太着急了些吧。”
含桃輕蔑一笑並未搭話,而是轉向夫人,“夫人此事必是與青曼有關,只需拖下去嚴刑拷打必能讓她招供。”
夏青曼心驚,真怕方夫人寧可錯殺三千,不會放過一個,若真給她上刑她可不似江姐一般□,就算沒罪也會馬上認罪的連忙爲自己辯解道:
“夫人請您明鑑,我對少爺絕對忠心耿耿,可謂同患難共生死過,若我真有害他之意,那年就不必出手相救,何必忍到現在,還引火上身?”
含桃冷笑,“怕是那時便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少爺不理會這才狗急跳牆,只怕那事也與你有關。”
含桃其實並不清楚當年之事,只是故意要潑髒水而已。
夏青曼不由失笑,“當年之事並未有幾人知曉,你是如何得知其中與我有關?含桃,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偏要攀咬我,莫非此事與你有關才急着找替死鬼不成?”
含桃反駁道:“你莫要以爲這樣就掰清自己,此事你嫌疑最大,我有所懷疑實屬正常。”
夏青搖頭嘆氣,“嫌疑?什麼都沒查到你就肯定兇手是我,我還覺得你第一個急着跳出來你嫌疑纔是最大。”
毒是我瞎編的,所以想節食減肥的親不要找我要方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