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雜事(1)
對於後院兒來說,男子的寵愛或許是有的,但是若是說叫他對你永遠的專心,並且情堅不移,這樣看來確實有些難做的。
或許說,這根本就是個不可能實現的妄想罷了,劉姨娘在後院做了這麼多年的姨娘想必也是清楚這個道理的。
只是前幾年的時候是了孩子,那時候童老爺還時常的來看一看她,讓她覺得童老爺似乎沒有將她忘記了,實則不然。
童老爺身爲後院的主心骨,他的尊敬是對着童夫人的,就算童夫人不是那麼的受寵,童老爺也永遠不可能爲了一個莫須有的妾室而說與童夫人鬧掰的。
紈絝子弟爲何稱作紈絝子弟,那便是因爲他被教育的不知曉人倫,當然,所謂的人倫,只是指的古代人觀念裡頭固有的人倫罷了。
秦妤這邊的日子一如既往,在六月的時候,秦妤已經幾乎見不到外出的童瑤了,童瑤爲着自個備嫁,此刻,便是有人想要與她鬥嘴也是沒有了。
此話暫且按下不提,日子如流水一般的過着,沒有過多久,童瑤在去給童老夫人請安的時候,便聽到童老夫人和童夫人說。
……
繡香這邊有了身孕,童老爺就去的更勤快了。
童夫人臉上倒是看不出來是何種心情,不過,繡香此人是童夫人親自安排下來的,就是有百種心不甘情不願的滋味在心裡,那也是要自個嚥下去的。
童瑤秦妤日子過得雖然難得安生。這邊卻已然開始熱鬧起來了。
童芮的年紀如今也有十三四了,童嫣在前面杵着笑話,童夫人自然不敢絲毫馬虎大意的爲女兒早早的便相看起了親事。
以童夫人來說。自然是想要女兒高嫁了,不過童夫人也是知曉自個女兒的個性的,那性子放到人堆兒裡頭,和一羣的女人去鬥心眼兒,莫要說童夫人不給自個女兒面子,那怕是被人賣了都還幫着數錢呢。
……
童老爺曾經將童慶之叫道書房問過,以童慶之的意思呢。童老爺知曉了他的決定,倒是一時間有些沉默,而後想了想。便道:“你想做什麼官職?”
這算是變相的不支持童慶之的決定了。
童慶之當時面色變了變,臉色蒼白起來,袖口下的手指捏的緊緊的,連手指上的青筋都泛起來。
書房內沉默的半晌。
童慶之方纔開口道:“一切全憑父親做主。”
童老爺點點頭。這才讓童慶之從書房裡頭出去了。
童慶之出了書房後。自然是心裡滿滿的心不甘情不願的。
他究竟做錯了什麼,竟然這般讓童老爺不待見?
想着,童慶之的臉色沉了沉,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心裡想到這幾件事情,也是各種難言的滋味涌上心頭,一時間百味雜陳。
童賀作爲童府的嫡長子,這些年來從來都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哪裡會有像他們這些庶子一樣。什麼都要比着來?
一時間是萬般的想不通,爲何童老爺不願意讓他留在翰林院。心裡悶悶不樂之下,便出了府去紓解心情。
這走到半路的時候,便恰巧碰見了上次一齊去科考的姚謙。
童慶之有些詫異:“姚謙?你怎麼會在這裡?”話顯然沒有經過大腦,屬於脫口而出。
一時間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童慶之連忙面帶了謙色,不再多說什麼。
姚謙倒是依舊一副溫潤君子的模樣,他淡淡的一笑:“沒什麼別的事情,不過此事在街上隨便走走,散散心罷了。”
童慶之聞言有些驚奇,據他所知曉,姚府……
一時間帶了兩分不解在裡頭,姚謙笑了笑,淡淡道:“不若我們二人去喝一杯,藉以解愁。”
二人年紀方纔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不過大場面也算曆經了一些。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童慶之點點頭,便一前一後的與姚謙一同走起來。
其實相較於很多其他家族的高貴的嫡出或者庶出的孩子們,童慶之這樣的已經算是不錯了,童夫人也還算良心,並沒有對他們利用所謂的捧殺一詞。
所以,爲着這些事情,童賀和童慶之都算是根正苗紅的書香世家的孩子了,不過,童賀此人性格倒是與童老爺如出一撤,穩重,沉穩,而且做事的眼光十分老道,看問題的想法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是十分通透,因此倒是十分得童老爺的喜愛。
童慶之其實說起來並不比童賀差到哪裡去。
但是,事事都在於一個比字。
有些事情是不能相比較的。
一比,童賀是嫡出的長子,而童慶之卻是庶子。
二比,童賀科舉是三甲,而童慶之卻只是博得了名兒。
三比,童賀的性子非常的沉穩而且遇事從來不慌,相較之下,童慶之的性子要差一些。
除卻此外,童慶之若是任意放在別的高門大戶,那都是一個不錯的,將會受到萬衆矚目的一個孩子。
但是,世間所有的事情就是這般的巧妙,也沒有那麼多的假如和如果。
……
繡香的肚子約莫着也有三個月大了,童夫人自然是吩咐了下人安生的照顧着。
童瑤便早早的起身去童夫人的院子裡了。
……
暫且不提童瑤的事情,秦妤最近聽說一個驚人的消息。
這還是和童卿在說話的時候聽說的,童卿先是一臉神秘的和秦妤道:“姐姐,有件特別讓人震驚的事情,你一定不知曉。”
童瑤愣了愣,心裡覺得十分無趣。可是,她和童卿這幾年畸形的關係好不容易變得緩和了一些,也懶得潑對方一身耳朵冷水。便故作了兩分震驚:“當真麼?姐妹妹有什麼神奇的事情,說來讓我也聽聽?”
誰知這童卿平日裡頭別的沒有,小道消息倒是還真的靈通,見童瑤如此震驚她的模樣,當即便笑了笑,道:“你不知曉,其實是這樣的……”
童瑤原本十分的不感興趣。誰知這童卿當真還扔出了重大的消息來。
“我跟你說,據說那個什麼禮部郎中的嫡女,叫什麼方晚清的前幾日跳河死了!”
頃刻。站在童瑤身後秦妤的眼神就不一樣了,童瑤嘴裡的茶水還未曾嚥下,登時整個人有了兩分精神。
“爲何?”童瑤整個人都處在詫異之中。
死了?
爲什麼會跳河死了?
方晚清不就是過不了半年就要成爲了姜子彥的正妻,姜雅嫂子的那個女子?
聞言。童卿神秘兮兮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曉,不過聽母親說,是有鬧鬼什麼的……”說着,還不寒而慄額抖了抖肩膀。
秦妤還在震驚之間,沒有心力去理會她亂七八糟的胡亂推測。
姚晚清跳河……
姚晚清跳河……那便不是成了……自殺?
秦妤這般想着,心力卻越發的覺得不對勁兒起來。
可是,姚晚清……姚晚清……
秦妤這邊聽了這麼一個驚天耳朵大消息,頓時整個人都疑惑了。前一世,前一世有這個事情麼?
要說姜子彥此人。秦妤能聯想到的也不過是她和姜雅是兄妹了,其餘的……
其餘的……就還知道點他和趙靜之間那點兒不知算不算得上八卦的八卦了。
秦妤靜靜凝了神,細細的眯眼想了想。
可是還是想不明白。
方晚清明明就要成了姜子彥的夫人了,那可是輔國將軍的夫人,正室!
以禮部郎中這個官位來說,恐怕是打斷了腿跑,怎麼往前追趕也追趕不上的天大餡餅兒了罷。
那日……
秦妤想着,不禁細細的眯起眼睛,她記得那日去姜府參加什麼宴會的時候,方晚清看起來還是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成了這樣一副模樣了呢?
帶着疑惑和不解,秦妤迷迷糊糊的進入了睡夢。
沒過幾日,果然不出所料,京中一時間頓時都被方晚清的消息給震驚了。
有人說是什麼遇着鬼了,有的人是說什麼是不是以前做了什麼壞事,現如今遭了報應了,還有的說方晚清心裡有別的男子,爲了保護自己的貞操然後就跳河了……
總之八卦傳的衆說紛紜,什麼版本都是應有盡有的。
可是,不論過程被人如何的猜測,結果卻是不曾改變的,那便是,方晚清真的跳河,並且已經死了。
童老夫人將幾個童府的女孩叫了過去,並且嚴肅的交代:“你們要安生管好自個屋子裡下人的嘴,知曉麼?”
秦妤幾人自然是沒有不應了。
爲着這事兒,童嫣倒是多日不曾從二房出來了,她臉上帶了一抹淡淡的諷刺,一句話也沒有與別人說,而是轉身進了自個屋子去了。
童卿從永壽堂出來的時候,湊在秦妤的身邊:“慧姐兒,你瞧我說的都是真的罷。”說着,臉上還帶了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童瑤點點頭,並未接她的花茬兒,秦妤在一側而是趕緊尋了個理由,早早的回屋子去了。
這邊秦妤心裡雖然着急,但也並非無頭無腦的亂問。
得了空閒,童瑤便與馮茵去了封書信,問了問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馮茵那頭隔了一個月方纔有迴音,秦妤拿到了書信已是好幾日之後了。
看了看書信上的內容,童瑤心裡頓時有些無奈。
好似這次的醜事和姜雅的將軍府有些關聯,所以真的原因是什麼,沒有人知曉,將軍府的上下口風封的也是極其的嚴實。
竟然是絲毫的八卦和消息都沒有流出來丁點。
秦妤看了書信,心有慼慼。
雖然不知曉爲何方晚清會跳湖自殺,但是此事的的確確是一樁大大的醜聞。
……
……
事情過去沒有多久,秦妤便從紅苕通報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接到了一封信來。
秦妤這邊恭恭敬敬的道:“小姐,這是外頭有人給您遞來的信兒,說是一定要您自個看。”
童瑤詫異,信?
她可不記得自個與誰通過信件。
帶着兩分疑惑,秦妤還是拆開了信封,不過片刻功夫,秦妤的沒有變緊緊的皺了起來。
眼神上上下下的掃視一番,秦妤半晌已是嘆了口氣。
紅苕砸一側看的疑惑,“怎麼了?”
秦妤忽而擡起手指,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片刻,道:“沒什麼,不過是有些煩人的瑣事罷了。”這個煩人,可還真並非單純的煩人。
“燒了罷。”
紅苕也很聽話的將信封該燒的燒,該扔的扔。
不過要說起意外的事情,童府這幾個月可是連着發生了好幾處。
童瑤這日去給童老夫人請安的時候,童卿便笑意盈盈的道:“,快來聽一聽罷,府裡又有好姐妹要來了。”
童瑤登時有些疑惑不解,快速走了前去,俯身行禮:“給祖母請安。”
童老夫人點點頭便讓童瑤坐下來說話了。
童老夫人先是簡單的說了幾句,然後便道:“是這樣的,有位遠親要從南方過來童府住上幾年。”
然後便聽童老夫人繼續道:“童府的遠親這次是位姓木的小姐,木雙燕,聽說爲人性子十分的溫和,也十分的好相處,在江楠那一帶也是有名的才女。”說着,童老夫人臉上笑了笑。
然後又到:“這位木小姐的府上因着出了些事情,便讓她來童府住一些時候。”
末了,童老夫人又到:“她若是人來了童府,你們可要安生的與她好好相處。”
這邊衆位小姐聽後自然是點頭應是。
秦妤童瑤這邊方纔一腳踏出了永壽堂,那邊童卿就湊了過來,臉上帶了一份好奇,和疑惑:“,你怎麼樣啊。”
童瑤正安生的往前走着,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側了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模樣,淡淡:“什麼意思?”
童卿笑眯眯的湊到童瑤的身側,手指拉住童瑤的胳膊,笑道:“就是過不久後,童府來的那位新小姐啊。”
這位小姐也算的上是童府的遠親了,童瑤的心情不知如何,到時候童老夫人若是疼寵這位小姐,童瑤的地位可不就在童府的地位一落千丈了?
童卿這般想着,心裡莫名其妙帶了絲開心和激動。
她雖然這段日子和童瑤面子上看起來無傷大雅,可是心裡並不是和童瑤真的親近,看看情況就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