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上位守則 225番外
此刻,木雙燕正兩眼抹淚的站在堂內哭哭悽悽的哭着,臉上有微紅的指印,叫人一瞧,便能看出是人打了的,一副好不可憐的模樣。
文慧進了堂內還未出聲,只瞧李柔優雅的坐在一側,臉上帶着淡淡的笑,似乎絲毫不爲木雙燕的哭泣爲所動。
方老夫人則是皺着眉頭,手執着一盞茶,緩緩的喝着,並未開口說些什麼。
方大夫人此刻並未在堂內。
文慧見此暗道:若是方大夫人在堂內,想必會難做人,方大夫人自個也知曉自個的位置,現在這種情況,一個是方府的遠親,一個是自個的媳婦,方老夫人那頭的人她不好伸手,到最後弄得兩頭不是人。
所以說,不來是最好的選擇。
文慧安靜的繞過了木雙燕,想要坐在一側看看什麼情況,畢竟前幾日出府的事情讓文慧頗爲在意。她總覺得木雙燕動機不純。
誰知路過木雙燕的時候,被對方忽而一把扯住了胳膊衣袖——
“慧姐兒,慧姐兒,是不是因着我是外來人,所以方府的小姐們便能欺負我呢……?”木雙燕臉上絲毫不帶愧色,也不帶絲毫羞窘的模樣,大言不慚的拉着文慧說出這句話。
方老夫人聞言,忽而擡起頭,將手掌上頭的茶盞遞給了一側的錦繡。
甩了甩衣袖,文慧臉上僵了僵,片刻笑道:“姐姐多想了,方府的小姐和夫人對我們都是極好的。”木雙燕這是故意將此事千方百計的扯上她——!
木雙燕不依不饒,文慧往前走一步,木雙燕跟着一步:“慧姐兒,你要說句公道話兒,你我雖然並非親戚,可到底也是相識一場,方府的小姐夫人對我們如何,你想必也是清楚的。”
文慧聞言,忽而擡起眼眸,冷冷的看着木雙燕。
木雙燕依舊在喋喋不休。
文慧冷笑打斷:“姐姐錯了,是你,而不是我們。”
木雙燕聞言頃刻便呆滯在一側,沒有想到文慧會這般直白的回了她的話兒。
李柔在一側原本正低頭喝着茶水,聞言忽而勾脣笑了笑,臉上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一位在裡頭。
“慧姐兒……”木雙燕忽而發出一聲悲慘的哀鳴,雙眸裡頭充滿了悲哀的神色,似乎對於文慧的回話感到不可置信。
文慧勾脣,並未理會木雙燕看似莫名其妙的發瘋。
木雙燕這般說話是看中了方老夫人重視自己,若是犯了事情,連帶着捎帶上自個,想必方老夫人難免會因着她而放鬆一兩分,對於木雙燕的話也有了些更加確信的理由。
文慧可沒有忘記,今兒這永壽堂的主角可是李柔和木雙燕。
……
“雙燕,你可是受了什麼委屈?”方老夫人看了半晌,末了,也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
木雙燕聞言先是抽泣了一會,然後方纔道:“老夫人擡舉雙燕了,不過是件小事情罷了,只是……”
“雙燕的雙親雖然不在方府,可是,卻也是正兒八經的小姐一個,怎麼便由着了李姐姐打我!”木雙燕憤憤的道,眼裡頭含着淚,十分冤屈的模樣。
李柔好似看戲一般的神色,不笑不動,不曾開口辯駁,靜靜的盯着木雙燕的所作所爲。
方老夫人有些頭疼的模樣,聞言並未曾開口斥責了誰對誰錯,而是倚靠在椅背上,看着木雙燕:“孫媳婦——”說着,轉過眼神兒,看向李柔,“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此刻,得了方老夫人問話兒的李柔方纔起身。
起身後,李柔先是對方老夫人躬身行禮,而後才站直了身子,擡起頭,目不斜視的看着不遠處的木雙燕。
“姐姐,你爲何這般對我……”木雙燕依舊垂首哭泣着,指責之意溢於言表。
李柔不緊不慢的笑了笑,道:“妹妹說錯了,不是我打了你。”
“你……姐姐!你這般睜眼說瞎話,彷彿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看着呢,您怎麼呢這麼說?”木雙燕哭着叫囂。
李柔看了木雙燕作爲半晌,方道:“想必妹妹不過是一時間糊塗了,其實,自打那日妹妹與我府小姐從府裡出來,回來後便有些不大對勁兒了。”
“妹妹,你如何能分辨不出,你的臥房在何處?”
“如何分辨不出大房的臥房在何處!”李柔直勾勾的,也不拐彎抹角,直直道。
文慧聞言心下一頓,百轉千回的念頭已是在腦子裡頭一閃而過……
文慧擡頭看了看木雙燕,只瞧對方此刻聞言正在氣憤的反駁着李柔的話兒。
“若是記得清楚,那便也不會記錯了我夫君的房間和書房了——!”
剎那,木雙燕臉色青白——
文慧看了看木雙燕的神色,頓時一切都明瞭了。
回想着木雙燕這幾日在方府的所作所爲,文慧凝神細細的思考着,半晌,末了,方纔不禁皺眉,擡頭看向木雙燕——
她……不會在打一些不該有的主意罷……
“姐姐怎麼能如此說我!”
李柔又笑:“硯臺、筆紙、手帕、玉飾……”說着,看着隨着她的話語,一點點的臉色逐漸便暗沉的木雙燕,“請問木小姐,我夫君的書房內爲何會出現你的東西?”
方老夫人忽而側臉,面色頓時嚴肅起來,看着木雙燕的眼神也叫人不寒而慄。
“你——?”木雙燕詫異的看着李柔。
李柔笑了笑,並沒有說別的,只是側身對幾個丫頭小聲的囑咐了幾句。
在正中央坐着的方老夫人見此臉色越發的暗沉起來——
不過多時,只瞧二位衣着平常官家子女的小姐緩步走到了堂內。
文慧側臉一瞧,這麼一看……頓時,心裡頭震驚起來!
“孫女前幾日跟着木小姐出府……”說着,其中一位小姐垂着腦袋唯唯諾諾的道。
方老夫人道:“此事我是知曉的,你不必說。”
“木小姐,木小姐……”那丫頭說到這兒,眼裡頭帶了一絲不甘,擡起眼睛狠狠的盯着木雙燕:“木小姐將孫女和其餘兩個小姐都帶出去,在酒樓裡頭見了外男!”
方老夫人臉色頓時蒼白,轉眼就直勾勾的看向木雙燕。
“老夫人,不是的!”木雙燕忽而驚叫,連忙道:“老夫人此事都是方小姐亂說的。”
“你敢說你沒有!?”那個平日裡頭庶出的方小姐做事說話都是唯唯諾諾的模樣,此刻竟然直言不諱的在方老夫人坐鎮的場合大呼小叫起來。
“胡說,看我不將……’木雙燕聞言臉色蒼白,忽而似是想起了什麼似得,臉上有了一絲血色,帶了兩分淡淡的笑意,頃刻間,便勾脣道:“方小姐,我可曾記得你當時的所作所爲,你還是快些說實話。”似乎手裡頭是有什麼把柄一般,木雙燕的語氣裡偷帶着兩分篤定的語氣。
文慧擡眼看向堂中站着的那位小姐,眼神有些諱莫如深的模樣。
聞言,那位庶出的小姐,忽而似乎被吃了一記悶雷,原本言辭鑿鑿氣勢鏘鏘,此刻像是被噎住了一般,竟然一句反駁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木雙燕忽而勾脣笑了笑,眼神裡頭亮晶晶的。
方老夫人忽而臉上帶了兩分狐疑之色,看着那個庶出的小姐,然後又看了看李柔——
庶出的方小姐咬了咬牙,低低垂着腦袋,眼神裡頭有兩分不甘。
見此,木雙燕忽而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什麼希望之光,急急道:“方小姐,快快說出那日發生的事情啊——“言語裡似乎有些笑意,說着,還看了看一側的李柔幾眼。
文慧皺了皺眉頭,眼神裡此刻也有些不解起來。
那日的酒樓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按着她的猜想,此事應當開始的時候是木雙燕計劃將她們幾人帶出府去,雖然名義上是與幾位嫡出的小姐說笑玩樂兒,不過實際上目的是如何,應當目光聚焦在那幾個庶出的小姐身上!
……
因爲那日從木雙燕對方老夫人提出出府這個建議的目的,根本來說,壓根就是爲了這幾個庶出的小姐!
也就是說,木雙燕說要與她還有方倩方淑出門玩樂是假的,真的其實是要將方府這幾個庶出的小姐帶到另一家酒樓裡頭去!
方府那位庶出的小姐兩眼抹淚,此刻臉上帶着不安和不甘。
木雙燕急急道:“你快些說啊。”看似焦急和隱忍,實則明眼人兒都能看出她的目的來。
方府的庶出小姐被逼的有些着急,那模樣在木雙燕看來則是達到了目的而已。
李柔見此卻並未焦急,只是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好似看戲一般的看着。
木雙燕笑了笑,抿着脣角。
文慧不動聲色,見此,開口道:“小姐,你只管說便是——”
頃刻,木雙燕眼神裡帶着兩分犀利的目光投向文慧。
似若並未看見,文慧移了移身子,微微斜靠在椅背上。
那位方府的庶出小姐此刻似乎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祖母,若是……”
“你只管說便是。”方老夫人此刻面色不善,看着那位小姐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柔色,原本對於木雙燕柔和的話語此刻也不復存在。
木雙燕本人好似並未意識到這一點。
“木小姐……木小姐那日將奴婢拉到酒樓……見了,見了外男……”方府的庶出小姐帕子掩上臉頰,抽噎着哭泣起來。
木雙燕臉色一僵,看向那位庶出的小姐,眼神裡有兩分冷笑:“你……”
“木小姐還說不叫孫女將此事傳出去——”
李柔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手指頗有節奏的敲打着一側的桌子。
文慧側眼看了看李柔,心裡越發的狐疑起來。
“好啊,你繼續說下去!”木雙燕冷笑着,似乎並沒有害怕之色,只是一側的方老夫人臉色已是變了兩變。
怒視木雙燕,方老夫人挑眉:“你當真是膽子大的很,竟然這般無視方府的規矩,把方府的小姐都想成什麼了!”
“不是這般的,老夫人,雙燕怎麼會做這種事情!”木雙燕垂首辯駁。
方老夫人冷笑兩聲:“不必說別的了,單單以爲你是方府的熟人才叫你來方府小住,誰知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木小姐將孫女介紹給那幾個外男,不是家中從商,就是家中落道的,原本孫女以爲是一般的小事情罷了,誰知曉竟然是這樣的,本來在酒樓裡頭說着話,不過半晌的功夫那幾個男子就不斷的湊近孫女想要套近乎,木小姐也沒有說別的,只是看着笑……孫女當真是都要嚇死了!”
文慧皺了皺眉,看向木雙燕。
這便是木雙燕手裡頭的籌碼?
木雙燕冷笑一聲,厲聲:“你說謊話當真不怕雷劈麼!”說罷,木雙燕又道:“老夫人,雙燕一個閨閣小姐,怎麼敢做這種事情?”
“那日不過是這位小姐對我說想要買些首飾,然後我便帶着小姐去了以往家父在京中相識的人的店鋪子裡頭,不過那間鋪子是開在了酒樓的上頭,雙燕不過是結識那裡的老闆,當時出來拿首飾的人恰好便是一位男子罷了。”
文慧皺了皺眉頭,腦子裡頭聽得越發不明瞭。
誰知那位庶出的小姐聞言竟然哭起來:“你胡說,你一個外府的小姐血口噴人!”
“衆所周知,方府的庶出小姐和嫡出小姐月銀都只有不過三兩銀子,府裡頭會定期給小姐們做衣裳打首飾,除卻一個月的吃穿用度之外,她們哪裡還有閒錢買的上好的飾”方老夫人聞言厲聲道,說罷,又看向那位庶出的小姐:“怎麼回事!木小姐說的可是真的?”
“不是這樣的!”庶出的小姐連忙搖頭,一邊擦眼淚,一邊又道:“木小姐你血口噴人,我哪裡有銀錢買東西!?”
“若不是你攛掇我去酒樓,我怎麼會去見外男。”
說來說去,繞來繞去,話題又回到了外男的身上。
木雙燕冷笑:“你莫要拿這種無所謂且謊言滿滿的話來血口噴人,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再者,我何以要這般做!”
“難道不是……爲了進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