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報傳來,說是陳雲正再度高中,曼曼也只是淡淡的笑笑,道:“哦,很好啊。”便沒再說什麼。
據司玲和司瓏看,曙曼的笑容輕淡牽強,實在看不出來有多少真心的歡喜。這二人不禁大惑不解。六爺高中是好事,怎麼六奶奶倒像是不太高興一般?
喜報是直接送到陳家,再由陳老爺派人知會曼曼的,這一來一去,也就是十幾天。依着日子算,只怕這會陳雲正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曼曼放下書,不免有些煩躁。十月的天,越發涼了,就是待在這門窗緊閉的屋子裡,都能覺得寒風打在骨頭上的涼意。
該燒炭火了。
曼曼一向怕冷,這會兒尤甚。
司玲等人在外間竊竊私語,聽着就歡欣鼓舞的。可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大概是從前慣了的,知道得意時不能過於張揚,失意時也不能過於惆悵,便漸漸的養成這樣涼薄的性子,就算陳雲正中了狀元,她也不會做出小人得志的模樣。
她不會,也不敢。
這一路,陳雲中以小小年紀接連高中,有如神助。若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曼曼是絕對不會信的。可是發生在身邊的陳雲正身上,曼曼只覺得恍若夢境。
她對陳雲正不瞭解,可她對科舉制度瞭解,那就是個窄的不能再窄的獨木橋,陳雲正也不見得有多用功,怎麼就接連高中?難不成他是神童?
神童要出在別家,曼曼也會很有興致,滿目尊敬,可這神童就在身邊,曼曼反是不可置信。想不通也就罷了,只能說陳雲正很有幾分聰明,又運氣實在是好,中了也就中了,那是他自己的榮耀,是陳家的榮耀……
卻不是她的榮耀。
他攀的越高,越顯得她的卑微。
就算這會陳家二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嘴裡說着承認接納她了,可曼曼知道,她的過去,她和陳雲正的過去,就是陳家二老心頭的一根刺。
而她這個人,更是讓陳家二老恨之入骨的一根刺,遲早要拔除而後快的。
陳雲正越出息,陳家老二就越看她不順眼。一個要什麼沒什麼,不能給陳雲正帶來助益的——女人,可不就是等着被人拔除的刺。
曼曼沉沉的嘆了口氣,漫無目的地伸手去端茶。打開蓋碗,輕抿了一口,那茶卻早就冷了多時,沒有清香,只有濃厚的苦澀。
老天從來都是公平,這天底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事,也沒有一直一帆風順的時候。陳雲正要備考,他們夫妻很快就面臨着分別。
這個時候交通不發達,陳雲正勢必要提前進京,而她一介婦孺,是不可能跟着一起進京的。如果陳雲正體恤,她或許還能在陳洲府過上三年清淨的日子,如果陳雲正孝心大發,她勢必得乖乖回陳家代他盡孝。
她蘇曼曼又一向是消極悲觀的性子。
從前的過去,不能給她任何自信。陳雲正能抵抗父兄在他飯食裡下的藥,不過是因爲他還沒有得到她。所謂求而不得,有時候是一股極強的動力。
可現在,他娶了她,她也不過如此,離了她,面對着廣闊的大好世界,繁華喧鬧的大好紅塵,無需誘惑,陳雲正自然而然的會步進去,自然而然的會被亂花迷了眼。
不知道爲什麼,曼曼不覺得傷感,只是覺得好笑。
明明她一早就看到他和她的結局,可她還是陷在陳雲正編織的夢裡,沉淪在他給的自欺欺人裡,假裝着他和她不過是一對再尋常不過的夫妻,可以和和美美,兒女成雙,白頭偕老,相濡以沫。
不出曼曼所料,陳雲正三天後就回到了家。
一路快馬加鞭,一身風塵僕僕,跳下馬,甩了繮繩,那馬只剩下口吐白沫的份了,可以想見他這一路是如何疾馳而來。
早有知事的小廝連顛帶跑的往裡邊報信,也有識眼色的小廝忙不迭的道喜、打水。陳雲正步子不停,幾乎是一邊擦臉一邊往後院走。
明眼人都知道他急着見蘇曼曼。
曼曼剋制不住的歡喜和激動。儘管在心裡壓抑再壓抑,不看見他還好,可以把自己的末路想的無比的絕望,可真的聽說他回來了,那心就不屬於自己了,跳的無比雀躍,還有無盡的歡喜和急切。
等到曼曼奔出院門,陳雲正也已經到了門口。兩人四目相對,俱是怔愣。離別太久,很有點恍然隔世的陌生感。
曼曼不受控制的挪動着步子往前飛奔。
眼前一花,她已經被一雙有力結實的臂膀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她反手環上陳雲正的腰,空落的心一下子就得到了充盈,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胸膛上的溫暖,一切的心一建設都白費了,一切的疏離造作都倒塌了,她只想就這麼擁着他也被他擁着,什麼糟七糟八的事,她都不要管也不要想了。
陳雲正緊緊抱着曼曼,手勁勒的他自己兩臂都痠疼了,半晌才啞着嗓子道:“曼曼,我想死你了,先進去——”
曼曼從他肩窩處離開一點距離,手臂也鬆垂下來,卻只垂了眼不敢看他。沒出息的眼淚跟擰開的水龍頭一樣,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陳雲正彎身將曼曼攔腰抱起,大步往屋裡就走。
衆人早就識趣的避了開去。
曼曼失重,眼前一陣一陣的暈,手心裡卷着陳雲正腰間的袍子,低聲道:“唉呀,你,你快點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這大白天的,他就這麼一副急色模樣,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要做什麼。
曼曼到底面皮薄,儘管衆人都避開了,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陳雲正湊在她耳邊道:“我抱你走的快點,我都等不及了。”隨着他大步走動,某處硬梆梆的某物便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曼曼的臀。
曼曼便將臉埋進陳雲正的懷裡無聲的笑。
既緊張,又羞澀,還有幾分期待。離開這麼久,說她不想他那是假的。橫豎已經丟人了,滿院子的人都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她還矯情什麼?
陳雲正用腳勾了門重重的闔上,也不顧得鎖死,大步進了內室,將曼曼直接扔到牀上,整個人便蠻橫無禮的壓了上來。
曼曼不死心的做着最後的掙扎:“你這是趕了多久的路啊?先洗洗吃點飯好不好?”
還是有點——彆扭。這一回來就往一起滾,連話都沒說幾句。
陳雲正手忙腳亂的扒拉着自己的衣服,一邊惡狠狠的隔着衣服咬了曼曼的胸尖一口道:“不好。別廢話,不然小爺來強的了。”
他這還不夠強硬的嗎?
陳雲正憋的夠久的了,滿心裡盛的都是對曼曼的思念,哪裡有心情像往日那樣守規守矩,斯斯文文的按程序來。三兩下褪了自己的束縛,直接撩起曼曼的裙子就扯她的褻褲。
曼曼被他挑撥的情動,掙扎不開也就由他。
陳雲正跟餓極了的狼一樣,得哪叼哪,曼曼忍着疼輕哼。聽在他耳裡卻更添情趣,嘴裡說着沒正經的話,隨意撩撥了曼曼腿間幾把,見那處柔軟溫熱有絲絲水漬漾出,便扶穩了自己的昂揚,沒頭沒腦的撞將進去。
他太急了些,沒找準位置,撞的曼曼悶哼一聲,只得伸直了白嫩嫩的腿乖巧的環住了他的腰,好方便他行事。陳雲正越發用力,這回終於衝破重重阻礙,找到了魂靈的皈依之地。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長吟。
曼曼是微微有點疼,腿根處緊緊收縮,既喜歡又排斥這突如其來的異物。陳雲正只覺得自己的腫脹比方纔還要粗壯,被曼曼的緊窒吸吮裹緊,整個人都跟跌進棉花堆裡一樣,每個寒毛眼都透着舒爽。
他再也顧不得憐惜曼曼了,將她的腿高高架到肩上,掐住曼曼的纖腰,便狠命聳動起來。
都說小別勝新婚,兩人很快同時達到了致高點。
曼曼軟的像根麪條,雙眼茵蘊,兩頰泛着紅潮,紅腫嫣紅的脣瓣像朵誘人的玫瑰花,看上去要多嫵媚有多嫵媚,她勉強動了動,想要推陳雲正下去,可他跟座山似的壓着,曼曼只得軟語哀求:“言直,起來吧,我疼的受不了了。”
陳雲正只當嚐了一小口點心,不過略略解解饞癮,壓根沒能饜足。伏在曼曼的身上,那昂揚的腫脹還埋在曼曼的身體深處,聽這話也只是不緊不慢的道:“哪疼,我幫你揉揉。”
曼曼瞪他:“不用。”卻不知不但沒有一點威懾力,反倒更像是勾引人。
“那便是不疼,你可別說我不心疼你。”這會有了閒心,陳雲正便一件一件的解開曼曼的衣服,扒了她的肚兜,將她脫得赤條條的有如蓮藕,露出她一身欺霜賽雪的肌膚,眼瞅着才平靜下去的眼神又泛起了驚濤駭浪,大手不斷的揉搓着曼曼的白嫩軟雪,嘴裡不正經的話跟洪水一樣往外淌。
曼曼被他搓弄的狠了,魂魄散了又聚,聚了又散,人跟散了架一樣,只得下死勁的哀求他停手。陳雲正不快不慢的磨着,逼着曼曼說着羞人的話。
曼曼敵不過,只得捂了眼睛胡亂說一氣,他卻還是不肯放過她,來來回回的把她從頭到腳擺弄出各種姿勢來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