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隻女王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的。”潘尼斯很糾結的按着額角,呻·吟着說道:“這也是她信裡和你們說的吧。”
“不,你猜錯了,在信裡她只是告訴了我們你的計劃。”凱瑟琳帶着陰謀得逞的笑容,像個勝利者一樣得意的說道:“其實就算她不告訴我們,我也大概能猜到你的計劃。還記得剛回到精靈王庭那天,你下午的時候自己出去見芙拉爾陛下了嗎?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問過你關於亡靈戰爭的事,不只是我,大家都沒問過你,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我當然覺得奇怪,但是我想你們那麼聰明,肯定已經猜到了一部分,所以纔沒有問我。”潘尼斯苦笑道:“你們不問,我慶幸還來不及呢,就算明知道有問題,也不可能自己主動和你們揭破這件事啊。”
“呵呵,的確有問題,因爲就在當晚,我和芙拉爾陛下已經偷偷見過一次了。”凱瑟琳突然止住了要說的話,對正在興致勃勃圍觀意外的幾個人說道:“兩位將軍,還有幾位長官,我們和這位凱爾先生之間有一點私事需要解決一下,可以麻煩大家……”
“這裡很快就會變成烘箱的,還是換個地方好了。”德瑞艾德將軍的表現完全符合她的年齡特點,正圍觀的起勁,眼睛裡持續閃動着興奮的光彩,聽到凱瑟琳的要求,女將軍艱難的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拒絕的衝動,很遺憾的說道:“我帶你們去會議室好了,那裡比較涼爽,而且肯定沒有人。”
“那真是太感謝了。”凱瑟琳以標準的騎士禮節迴應,感激的說道:“這次真是麻煩大家了。”
“我突然覺得我還是去找尋綠洲好了,尋找如同虛幻般的希望纔是男人的浪漫啊。”剛剛凱瑟琳的話,讓潘尼斯想到兩名他現在最沒辦法的女人很可能已經放下爭端,結成了堅實的聯盟,這種恐怖的可能性讓他越想越頭痛,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這裡。不過,他剛一轉身,就發現自己不可能離開了,一雙如同象牙般白皙的小手牢牢地抓住了他大衣的下襬,低頭一看,愛娃正仰着頭盯着自己,原本應該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藍色大眼睛裡,居然帶着幾分難得一見的委屈,彷彿在無聲的傳遞着你又想丟下我嗎這樣的控訴。潘尼斯臉上的肌肉不斷抽動,最終只能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好吧,讓綠洲見鬼去吧。”
“耶”,突然爆發的歡呼聲嚇了周圍人一跳,潘尼斯無言的看着正在歡呼的兩位少女,麗娜和芙蕾雅擊掌相慶,歡呼聲裡充滿了成功的喜悅,豐滿的公主殿下得意的說道:“我就說吧,這種反差感帶來的衝擊力,就算是石頭雕成的心臟,也不忍心拒絕。”
“哈哈,果然是這樣。”牧師少女對愛娃豎起了拇指,稱讚道:“幹得漂亮,愛娃,這兩天在船上的模仿工作沒白做,太完美了。”
人造少女愛娃這時已經恢復了平時的面無表情,呆呆的站在原地,但白皙的小手,依然緊緊抓着潘尼斯的下襬不肯放開。
“兩個白癡,真以爲那只是模仿嗎?”多年臥牀癱瘓的法師少女鄙夷的瞪了正在慶祝的兩個笨蛋,看到對面潘尼斯正在用力點頭表示贊同,忍不住咬着牙罵道:“還有你,你就是最大的白癡,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混蛋潘尼斯。”
“咦?不是在罵她們兩個嗎?”潘尼斯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的無辜,話就被薇薇安兇狠的眼神瞪的吞了回去,連續點頭道:“是是是,你說得對,嘖嘖,鍊金法師怎麼也變得像元素法師一樣暴躁了,難道世界規則改變了?不不不,我什麼也沒說,我是說你說的對,混蛋潘尼斯,潘尼斯是混蛋。”
“哼”,法師少女重重哼了一聲,跑過去拉起愛娃的手轉頭就走:“愛娃,咱們走,別和這幾個白癡待在一起,要被他們傳染了。”
“那個,薇薇安啊。”潘尼斯忍耐了片刻,實在忍不住了,提高聲音叫住了正在憤憤的走向軍營的法師少女:“我只是想問問你,你認識會議室在哪嗎?不等艾德將軍帶路的話,你找不到吧。”
“你這個……”薇薇安腳步一頓,身體像鏽蝕了的傀儡一樣緩慢機械的一點點轉過身,陰雲密閉的表情簡直可以嚇哭小孩,咬着牙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說道:“大白癡,給我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
錐型的地獄烈焰從少女高舉的法杖頂端噴出,所過之處沙粒被灼燒熔化變爲結晶狀,而作爲烈焰主要目標的潘尼斯,慘叫着繞着凱瑟琳和精靈女將軍躲避烈焰的侵襲,直到凱瑟琳實在無法忍受他的大呼小叫,把他一腳踹倒在沙地裡。
“活該。”這是所有少女們一致做出的評價,由少女們身上散發出近乎於實質化的怨氣,連對其中的事一無所知的德瑞艾德將軍都能感覺得到。
“我大概知道你們爲什麼分兩批過來了。”女將軍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小傢伙,我想,雖然你出於好意,但是拋下這麼關心你的女孩子們,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罪行啊。”
“喂,艾德阿姨。”潘尼斯揉着腰,趴在地上說道:“咱們怎麼說也做了一百多年朋友了,這種時候,你居然站在她們一邊。”
“當然了,雖然我的外表是這樣,但我也是女人啊。”女將軍撫摸着臉上的傷疤,輕聲道:“再怎麼說,我也有一顆女人的心,她們的心情我完全能體會,當然要站在她們這邊了。”
“女人?哈哈哈哈哈。”潘尼斯突然爆出一陣大笑:“女人的心,哈哈哈,艾德阿姨你越來越會說笑話……喂,你想殺人嗎?”
“你這個小傢伙越來越不可愛了。”德瑞艾德抽出第二隻箭搭在弦上,眼神像荒野中的飢餓魔獸一樣恐怖:“看來我又該教育教育你了。”
“嗖”,羽箭飛出的瞬間,兩個人連同飛行中的羽箭一起,同時從原地消失,進入了雙方的領域之中。
“這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知道雙方不會真的進行搏殺,幾位軍官一點也不緊張,還有時間低聲討論:“如果我也這樣說話,估計剛出生沒多久就被打死了吧。”
“呵,他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我,需要時間冷靜一下而已。”在討論中的軍官們背後,凱瑟琳摸索着下吧,笑眯眯的說道:“但是他到現在也不明白,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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