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所籠罩的範圍內一片寧靜祥和,彷彿童話中美麗的樂園,繞着氣根盤旋的光點時隱時現的閃爍着,好像天空中一閃一閃的星光。r?anw?e?nw?ww.樹冠組成的星空之下,是一片平坦的草坪,當然,如果按面積來算的話,足有一兩平方公里的範圍,也許更應該稱爲草原才更準確一些。草原上,高度沒過腳踝的茵茵綠草柔軟鮮嫩,偶爾會隨着拂過的微風輕輕搖擺,踩上去感覺腳下都是軟軟的,輕飄飄的像是要飛入雲端。
草地上沒有任何圍牆的存在,卻錯落的放置着很多桌椅和櫃檯,組成了不少露天的商店、酒館和餐廳,很多精靈和少量其他種族的生物在草地上停留,或者在櫃檯旁尋找想要購買的貨物,或者圍着桌子坐成一圈喝酒和進餐,還有一些乾脆直接躺在了草地上,仰望着頭頂樹冠組成的星空,看樣子感覺非常舒服,一副陶醉其中的樣子。
經營商店的人,主要還是以精靈爲主,但其中偶爾可見其他種族的生物,這些其他種族的生物全部都是高階職業者,也許是厭倦了冒險,退休後選擇了精靈王庭居住,也許只是暫時金幣不足,用賣東西來解決自己的財政危機。不過,不管具體是什麼原因,他們的臉上都洋溢着愉快的笑容,很顯然,精靈王庭的生活讓他們內心充滿了快樂。
總的來說,這裡的精靈還是佔絕對多數,異族的數量最多隻佔了二十分之一,還有可能更少。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精靈王庭所在的迷失森林危險程度也相當高,低階職業者很難進入,哪怕是高階職業者,對迷失森林不熟悉的話,進入後也會有很高的死亡風險,就算他們僥倖活下來了,沒有精靈們帶路。他們能找到精靈王庭的機率,並不比一個普通人一路走來最終成功封神的機率更高。這種情況下,王庭裡異族數量的比例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嗖”,又是一道焰火飛上了天空。焰火很詭異的穿透了不少世界樹的氣根,在樹冠下的空間中炸開,散落的火焰把樹冠照的一片明亮。眼前這背離了常識的一幕讓凱瑟琳霍然轉頭,盯着芙拉爾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已經不能算是真實與虛幻之間了吧,你剛纔說的話其實也有問題。你說你們可以決定別人是否可以看到碰到這棵世界樹,這個你們到底指的是誰?精靈們都是一個個個體,每個人的想法並不一樣啊。就像剛纔那個焰火,是那個人決定了焰火可以像穿過幻影一樣穿過世界樹嗎?如果他此時決定了世界樹是虛幻的,卻剛好和其他人的決定衝突了怎麼辦?而且,這種決定不僅針對異族,甚至還針對物體嗎?”
芙拉爾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微笑着搖了搖頭,神色間不僅充滿了女王應有的雍容和高貴,還充滿了神秘和矜持。凱瑟琳一愣。苦笑着點頭道:“抱歉,是我不對,這是一個種族最隱秘的東西,我實在不該問出口的,對不起。”
“沒什麼,只是這的確是精靈一族最高的機密,我不可能說的太詳細。”芙拉爾說道:“所以,剩下的內容,只能靠你自己理解和想象了,真實還是虛幻。由你自己來觀察吧。”
“我明白了。”凱瑟琳點點頭,忽然出了一聲驚訝的低呼:“這個人……可一點都不像精靈啊,實在是太特別了。”
凱瑟琳看到的,就是放焰火的那位精靈。這些年來凱瑟琳遇到的精靈。每一個都優雅高貴,穿着最得體的衣服,頭梳理的整整齊齊,無論多麼困難的情況下,也要保持着身上的整潔,這樣的外觀特點。幾乎已經成爲了精靈們的標籤。但是眼前這位放焰火的精靈卻明顯不同,他的衣服穿得歪歪扭扭,頭鬍子一片蓬亂,指甲看起來有很久沒有修剪過了,臉上也髒兮兮的,就像是少女們初遇潘尼斯時的那一幕,當然,潘尼斯當時比這位精靈要更誇張。
“他……這是怎麼了?”凱瑟琳試探着問道:“是受到什麼打擊,精神有些異樣了嗎?”
那位精靈放完焰火之後,就背靠着一根裸露在外的世界樹樹根,呆呆的坐在草地上出神,就連眼珠都一動不動的,如果不是還偶爾眨眼,真會讓別人以爲這是一尊塑像。當少女們從他的身邊經過的時候,可以聽到從他的喉嚨裡出一串微不可查的語言,他所說的語言並不是通用語,聽起來非常拗口,吐字的頻率也很緩慢,如果聽得時間長了,一定很具有催眠效果。不過,這種拗口的語言他說的卻很熟練,一點都沒有生澀的感覺。
“光芒,夜空,消逝,流星,花開,花落,河流,生命。”潘尼斯在少女們耳畔低聲說道:“他說的是精靈語,不成句子,基本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個詞,還有一些像是囈語一樣的內容我就沒翻譯,那估計只是他出了一些雜音。”
“這是在創作吧。”芙蕾雅曾經和不少詩人或劇作家接觸過,顯然很熟悉這些人投入創作時的狀態,因此低聲說道:“聽起來像是一詩,不太像是歌劇。”
“恩,就是在創作。”芙拉爾點頭,肯定的說道:“他前些天突然來了靈感,準備再寫一詩,但是很快就陷入了困境,據說寫出來的內容總是差一點感覺,因此每天大部分時間裡都在思考,所以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可不像是不久前的問題吧。”具備學者嚴謹態度的薇薇安馬上就現了問題:“我看他的頭鬍子和指甲,他維持這個狀態恐怕至少一年了。”
“的確是沒到兩年啊。”芙拉爾理所當然的說道:“所以我才說是不久前。”
“好吧,是我錯了。”薇薇安拍拍自己帶着軟帽的頭頂,嘆了口氣說道:“以你們的時間觀念來看,的確是不久前。”
“他到底想要創作什麼詩呢?”芙蕾雅很有興趣的問道:“以什麼爲題材?”
“不知道。”芙拉爾搖頭道:“他從來公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