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歌聲若有若無,隱隱約約的傳入耳中,無法理解歌詞,但卻可以很直觀的感受到歌聲中所蘊含的滌盪人心靈的力量。自從穆爾出現之後,這種讓人身心都會放鬆下來的歌聲就從未斷絕,找不到歌聲是從哪裡發出的,更不知道唱歌的是什麼人,但縹緲的歌聲就這麼毫無理由的存在着,堅定地盤旋圍繞在穆爾的身邊。
“你晉升半神的職業居然是耶達的詠唱者。”潘尼斯直直的盯着穆爾幾乎沒有一點瑕疵的臉,長長的吐了口氣說道:“沒想到啊,我以爲你最不可能晉升的職業居然是第一個晉升的,你這應該算是最近這兩百多年來,第一個晉升半神的真正意義上的神職人員了吧。”
“然而詠唱者也並不能算是真正的神職人員。”穆爾灑脫的一攤手,毫不隱瞞的說道:“詠唱者只是爲了傳播吾主的歌聲而存在的,除此之外並不承擔任何神職人員應有的責任,如果簡單一點說,那就是我只是吾主的歌者,而不是吾主的侍者。所以說,把我說成最近唯一一個晉升半神的神職者並不恰當,畢竟要是連我都能算的話,那麼阿爾克墨涅閣下和多麗絲聖座就更應該算進去了,她們可比我更接近真正的神職者呢。”
“她們晉升半神的又不是神職職業。”潘尼斯也不再糾纏職業問題了,半閉着眼睛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難怪隨着你出現的歌聲這麼好聽,這是耶達神國之中傳來的靈魂之歌吧。”
“沒辦法,剛剛掌握固有心靈領域,還不是很熟練。”穆爾無奈的說道:“總是控制不好領域的開合還有範圍,所以領域裡的歌聲總是莫名其妙的就傳出去了。”
“你先坐吧,穆爾,不用太擔心。”芙拉兒柔聲說道:“這是很正常的過程,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哦,除了瑪雅和媞雅。她倆是天生的半神,不存在這種過程,當然了,也要除了凱爾。他固有心靈領域覺醒之前就已經非常瞭解領域了。好了好了,坐下吧,你這麼着急的趕過來,除了向大家顯示一下你的成績以外,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
“恩。剛纔收到的消息,內維爾聯邦和法拉爾帝國的部隊已經開始調動了。”穆爾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說道:“中立之地自由都市的兩隻傭兵團,銀百合傭兵團和獠牙傭兵團也已經完成了整備,他們通過信雀向咱們發來詢問,想知道咱們是不是可以先派遣一部分林衛到中立之地進行配合性演習,如果咱們暫時不方便派出部隊的話,他們準備先趕赴約定好的防區駐紮,以便熟悉地形,到時候咱們的林衛直接去防區和他們匯合,在那裡再進行演習。這個信息十分鐘之前剛剛傳來。我正好準備過來,就順便帶過來了。”
“他們這麼早就已經開始準備戰略部署了?”芙拉兒臉上的笑容褪去,慢慢放下手裡的茶杯,兩道淡淡的眉攢在一起,沉吟着說道:“我們提前出發了一天,最後那天確定各方防區的會議都是由那些軍事官員們討論決定的,我們沒有參與,最後是怎麼決定的?各方的防線都在哪裡?”
“法拉爾帝國和中立之地共同承擔砂之國北方防線,各自負擔一半吧,法拉爾帝國負擔的範圍略大。”穆爾掏出一張紙條看了看說道:“內維爾聯邦和獸人的部落聯盟負擔獸人草原的東北防線。布特高原會調動四座浮空城參戰,主要負責防止高階亡靈登上布特高原,到時候海族也會派出十位半神暴風法師在浮空城上協同防禦,確保浮空城上有足夠的高端戰力。不至於讓浮空城本體受損。”
“嘖嘖,布特的一座浮空城投入的金幣就抵得上人類國家好幾年的開支。”潘尼斯撇撇嘴,插話道:“這要是萬一不小心損失了一座,估計沃倫森會心痛到哭吧。”
“所以我才號召同族們上去幫忙啊,不管關係如何,畢竟是爲了整個世界而戰。”多麗絲這時已經恢復了海洋形態。下半身長長的魚尾在桌子下面甩來甩去,身上帶着淡淡的海洋的氣息:“我們海族雖然在沙漠裡戰鬥力會降低的很厲害,但浮空城卻例外,那裡可以爲我們提供充沛的水屬性元素,在浮空城上我們起碼可以發揮出五分之四的實力,足夠擋住高階亡靈了。不僅同族,到時候我也會親自參戰,如果戰況不利,我還會請出吾主的聖像強化我們的戰鬥力,也算是彌補一下上一次亡靈戰爭我們沒有參戰的遺憾吧。”
“教會裡的老人曾經說起過,如果上一次亡靈戰爭,所有勢力能像這次一樣團結在一起的話,其實至少可以減少一半的損失。”麗娜聽着大家討論合作的問題,不由得在胸前畫了個正方形,滿懷憐憫的說道:“真是可惜了,不過上一次爲什麼沒有這樣密切合作呢?”
牧師少女只是無心的說出了心裡的疑惑,卻發現在場的半神們臉色都有些古怪,潘尼斯朝她使了個眼色,雖然並不明白原因,但麗娜還是很明智的閉上了嘴,不再被自己的好奇心左右。不過,沉默了片刻之後,其中幾位半神幾乎同時乾咳了一聲,相互看了看,最後由阿爾克墨涅說道:“嘶嘶,以前的事很複雜,嘶嘶嘶嘶,其實最主要還是一個信任的問題,嘶,那時候雖然各族不再敵視人類了,但卻還是並不很信任你們,嘶嘶,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組成聯軍。嘶嘶嘶,等到凱爾弟弟四處遊說最終讓大家聯合起來之後,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再想把防線壓回去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所以說,你還是沒有真正理解凱爾和奈莉當初的行爲對於整個雅拉世界的意義。”芙拉兒嘆了口氣說道:“實際上,現在無論是勢力之間越來越密切的聯繫,還是各族的半神之間越來越深厚的私交,其實都和當初他們的努力是分不開的。正是因爲他們毫無私心的犧牲,才讓各做各勢力之間開始嘗試着相互信任相互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