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辛長老坐下抱住雙腿解釋道:
“你要知道,刺刀山脈東側,現在都是狼人部落管轄。爲什麼呢?就是因爲狼人和野蠻人的關係有很深的淵源。就算很久以前野蠻人與獸人的戰爭,野蠻人對狼人部族也是手下留情。那是因爲狼人對野蠻人有救護之恩。”
大衛問道:
“那些嬰兒被狼族人救下了?”
“對,他們不但救下嬰兒,還常常以自己的奶水哺育這些嬰兒,而狼族因爲這個舉動,也使部落發生過驚天鉅變。傳說過去狼族人並不喜歡聚集在一起,而是單獨居住,生育也不旺盛,在獸人中處於劣勢羣體,那時創世之戰還沒有開始。分散居住在尤梭河岸邊的狼人們撿到嬰兒後,動了惻隱之心,爲了哺育這些孩子,他們到處尋找有狼乳的族人,漸漸越聚越多,在尤梭河南岸形成了最初的部落。”
大衛感慨道:
“這也叫做好狼有好報吧。”
亞辛微笑道:
“不僅僅是狼族由此形成了部落,提高了生育人口。而且那些野蠻人長大後,在修煉武技時借鑑了狼人的攻擊,對狼人的武技也曾一度做出了大的影響,要不是狼族天賦太差,恐怕獸人的歷史,不,大陸的歷史都要改變了。”
大衛這次真的驚奇了:
“狼族曾經有過這麼輝煌嗎?後來爲什麼沒成呢?”
亞辛長老回憶道:
“剛纔那些都是多桑祭祀這幾年對我講的,這些久遠的傳說,也就只是狼族緬懷先輩的追憶吧,現實就是現實。就像我們阿特蘭人一樣,不也曾經出過大祭司嗎?”
亞辛長老不知是感嘆着阿特蘭人,還是狼族過去的榮耀,又繼續說道:
“據說那些野蠻人將武技傳給搭救自己的狼族,曾經有狼族勇士完成了野蠻人一樣的自主狂化,並曾與巨龍簽下契約成爲了龍狼戰士。”
“什麼?!龍狼戰士?!”
大衛又吃了一驚,暗自詢問着神匙空間裡的幾個老古董,倒是都聽過這些傳聞,只是都不清楚,爲何龍狼戰士沒有再出現,難道是因爲人獸大戰?大衛帶着同樣的問題問亞辛和神匙內的神侍,答案卻都並非如此。
“多桑祭祀說,那些龍狼戰士雖然並非能夠真的達到野蠻人的武技水平,但也僅是略遜一籌,相當於現在人類魔導師或者聖殿騎士的水準。但是可以想象,數百萬的魔導師和聖殿騎士出現,並且還能不斷繁殖,那將會給大陸帶來怎樣的改變?要知道,目前大陸的魔導師和聖殿騎士不過十幾二十個,人類就已經逼的獸人全面退守橡樹山脈以南了。”
大衛震驚之餘又忙問道:
“不過那爲何後來沒有那麼多的龍狼戰士出現呢?”
亞辛說道:
“多桑祭祀說是神的旨意,他也不清楚爲什麼。”
大衛對這個答案很失望,但也越發覺得,大陸種族關係錯綜複雜,淵源交織真是出人意料。他又接着問道:
“龍狼戰士的雛形就是多桑伊姆祭祀那樣的吧?”
亞辛苦笑了笑:
“這些涉及修煉的具體事,我就不知道了,聽說明天多桑祭祀要到拜耳鎮去,你可以和他一起去看看古雷長老,他對你很惦念呢,說不定要把部落裡的女孩子介紹給你。”
大衛怔了怔,他沒想到又說到自己的問題了,指着自己道:
“我嗎?我還小呢,過幾年再說吧。”
他倒不是裝蒜,現在前途未卜,自己心思又多,哪顧得上想這麼遠的事,自己又不是沒見過女人,忽然他腦海裡現出了納斯佳的嬌容,卻聽亞辛笑道:
“是不是看上部落裡的哪個姑娘啦?那可以告訴我,現在即使不行,不過可以給你們機會慢慢培養。”
大衛轉過頭驚訝的看着亞辛長老,如果說前面的話是開玩笑,那麼剛纔這句顯然就是亞辛長老的深思熟慮了。他一時不知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亞辛又誠懇的說道:
“艾斯麗達心高氣傲,當初不聽勸解,纔有了今天的麻煩,只有聽從亞努比斯神的意願了。但是我真的不願再看到這樣的事再出現了。”
如果大衛真的是十六歲的少年,一定會臉紅心跳不已。但是實際心理成熟的他,又經過液脈的洗煉心思變得異常縝密聰敏,思索之下已然明白了亞辛長老的苦心。
他是爲了拴住自己的心才這樣說的,看來這個決定亞辛也和郎昆商議過了。
關於自己的身世,亞辛長老包括死去的郎昆,都是心照不宣的,但都從他的發展趨勢看到了希望所在,他們擔心單純以救命之情來打動,恐怕不足以讓大衛完全投入到部族的未來守護中,而財物更是沒有,還是大衛前些日子拿出幾枚魔獸晶核交給了亞辛,讓其找人換些金幣銅幣,好貼補部落的生活。
那麼就只剩聯姻這一條了,不管大衛是什麼血脈,也要讓他的後人與阿特蘭人的血融合在一起。大衛不想掩飾自己的成熟,他覺得在亞辛長老面前沒這個必要了,當下沉吟片刻道:
“不管我將來能不能娶阿特蘭人爲妻子,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帶領部落過上好日子,讓阿特蘭人不再受欺負,讓他們活得有尊嚴!我謝謝您的好意,我的私事我自己會處理的。”
亞辛長老欲言又止,最後點點頭道:
“是啊,我也許是真的老了,七十多歲的人想事情有時難免多慮。”
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了一個女孩子的呼喚聲:
“亞辛長老在嗎?您在嗎?”
隨後跳進來幾個少年人,見大衛也在就興高采烈的圍着他說話,少年人的活力立馬襯托出老李的沉穩,但他還是邊笑着應付幾個少年人,邊聆聽古麗娜的話:
“艾斯麗達姐姐沒找到,她是不是去找情郎了?”
說到這裡忽然眼睛飄向大衛這邊,臉上在火苗照燈映襯下越發嬌豔欲滴。
大衛對這種少女情懷也不禁甘之若怡,他含笑望着古麗娜,卻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納烏幹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裡,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