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衛有點着急了。他穩定了下心情,坐在地上,閉起雙眼,集中全部精神運動着液脈,當液脈運動佈滿全身時,他試着讓它們停住不動,再集中感知到左手掌心,費力的探查這隻在肉內一動不動的金屍蟲,心道千萬不要在自己左手心裡生小蟲子啊。他催動着液脈全部向左手心裡流動,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着,逐漸覺得好像模模糊糊能看清楚些了,他不知道是自己心裡的幻象,還是真的看見了。
只見一片淡淡的青灰色霧狀團,大小大概有半米左右,裡面包裹着拳頭大小的金黃色,應該就是那隻金屍蟲。但是怎麼霧狀團有這麼大?自己的左手不可能裝下啊。他嘗試着要把感知深入到霧狀團裡面去,卻被柔軟的彈了回去,好像很有韌性的一層護罩般。大衛有點惱怒的心想:
“怎麼這個世界古怪稀奇也就罷了,發展到現在自己都不能自己做主了嗎?那他x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這手還是不是我李大衛的,我就不相信弄不破你!”
大衛也有點和自己較上勁了。當下全力催動液脈形成圓柱狀,頂端往霧狀團撞去。只覺嗡的一聲轟響,大衛差點叫出聲音來。就好像大腦被人用針刺狠狠紮了一下,疼得他太陽穴噔噔直跳,張着嘴倒吸着涼氣睜開了眼。
要是在平時,估計李大衛也就不再堅持了,這麼疼還是別管它了,反正湊或能活着就行了。但可能是修習武技的緣故,提別是一個月餘的鍛鍊,讓他沾染了野蠻人的習性和思維方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現在的疼痛不但沒有讓他退縮,反而更引起了他的怒火甚至兇狠。他抱着寧可自殘,也不願這樣被不明不白的霸佔左手的心思,心說就算疼死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沒死過沒疼過。
他再次閉上眼心道,來吧雜碎,用盡全力運動液脈一次次的往霧狀團撞擊着,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咧開了嘴,猙獰扭曲了全身的肌肉,無聲的啊啊吶喊着。
良久,他忍受着強烈的劇痛,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彷彿大腦和全身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是還在機械的重複着撞擊的動作,完全是靠最後的意識,在下意識指揮着自己的液脈運動。就在他覺得自己堅持不住,馬上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一陣似裂帛又似金石劇烈摩擦般的聲音,吱喇一聲響徹整個腦海,大衛再也承受不住這劇烈的刺激,本就張着的嘴,吐出了大口鮮血的同時,壓抑已久的狼嚎般的叫聲,猛地衝出了自己的喉嚨,“嗨!”的一聲久久不絕,喊了足有一刻時間。
“怎麼了?怎麼了?”
查克森顯然還在等大衛的情況彙報,並不知道下面發生的奇異變化。這聲悽慘的嚎叫把他也嚇了一跳,他可不想真的讓大衛有什麼閃失,否則特雷格甚至獸人都會找他麻煩的。
他急忙從地下側門進到坑內,這時已看到大衛仍然大張着嘴,滿下巴都是鮮血的一動不動坐在地上。金屍蟲已經都不動了,看來已經完成了血育。他趕緊過來,對大衛說道:
“你沒事吧?金屍蟲難道攻擊你了?”
查克森查看了一下大衛的身體,沒有發現什麼傷口,暗自奇怪。心想也許是驚嚇過度吧,畢竟人類都是這樣的,何況還是個孩子。
大衛到沒想到查克森已經給自己找了藉口。他喊出了這一聲後,實際也完成了霧狀團的撞擊,終於衝破了它。但他現在必須要掩飾發生的這一切,於是精神有些疲倦的緩緩說道:
“我好多了,就是流了這麼多血,又心裡害怕,不知怎麼回到上面,所以心裡太着急了,上去休息一下就行了。”
查克森心道果然如此,點點頭說道:
“你也真是了不起啊。也算阿特蘭人的勇士了。隨我上去吧,辛苦你了,好好休息一下,我會告訴你活根藤的地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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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在魔蠍神殿內的一處房間裡,足足休息了三天的時間。倒不是他真的失血過多,因爲液脈對傷痛甚至流血,有回覆的功能。而是他發現了自己的液脈,不但比以前又濃了些,而且左手起了驚人的變化。他必須搞清楚這些變化有什麼作用,而且他又發現自己的腦海中信息又豐富了些,但還是不能明白具體內容,這讓他很是氣餒。
他一個人盤坐在屋內,神色有些古怪,雖然沒有閉目感知,但卻能很清楚的在腦海裡看到一幅畫面。那就是在1米見方空間內,一動不動的趴着一個金屍蟲。青灰色的霧狀還是籠罩在外圍,但已經擴大了一倍,而且似乎變爲了他的身體一部分,任由他感知。最古怪的是,他還能感受這隻金屍蟲的心理。
金屍蟲是有了些智力的魔獸,雖然不能和他真正進行話語的溝通,但卻能使他知道它的狀況。原來大衛竟然可以任意驅使它了。只不過從它的狀況獲知,這隻金屍蟲正在孕育着蟲卵,不能行動而已。大衛心裡暗暗琢磨,這麼說,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左手的空間足夠,就可以完全把那些地牢的金屍蟲收在自己的左手裡?這太恐怖了,因爲他已經知道,這些蟲子可以免於大部分的魔法攻擊,幾乎無堅不摧。數量龐大的金屍蟲大軍,是上古時期沙漠族的守護殺手鐗啊。不過現在大衛機緣巧合之下,只是收取了這麼一隻在左手,沒什麼用處。不知什麼時候能到地牢再去一趟就好了,哪怕收取個幾千只留着防身也行啊。他此時到希望再有機會去地牢一次了,可是看來沒什麼理由了,這些金屍蟲需要10年8年才能孵化完畢蟲卵,自己那時候還不知道在哪裡呢。算了,做人不能太貪心了。老想着借外物幫助,對於神魂的修煉,並無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