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失控的怒火
“這個是她牢房的門鑰匙,陳大哥收好了,裡面都是自家的兄弟,都知道怎麼做的,陳大哥只管囑咐他們就是。”
那男子從守衛的手中接過一根鑰匙,大步進了牢中。
兩名守衛待他進入牢中後,重新關上大牢的大門,相視一笑:“陳牢頭這幾年可沒少糟蹋送進來姑娘,每次都是他嚐了鮮,然後才輪到咱們哥幾個。”
“嘿嘿,我當差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極品的美人,能弄上一次,就算死了也值了,就算是被人玩過的又有什麼所謂……咦?”
這人正說着,突然摸了一下脖子,“啊,有什麼蟲子叮我一下。”
“這種天氣哪來的蟲子……啊!好像是有什麼東西!”
一摸脖子,從脖子上拔出來一根細細的鋼針,還沒反應過來,眼皮就已經沉得睜不開,接着,兩眼一黑,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渾身穿着黑衣,臉上蒙着黑布的甄命苦從遠處的一顆大樹後現出身形,左右看了一眼,迅速跑過來,將兩名被麻醉過去的守衛扶好,讓他們倚在門口,裝扮成正在打瞌睡的模樣,接着從他們身上取下大門鑰匙,打開了大門,閃身進去……
……
洛陽的大牢中,陰暗潮溼,空氣污濁,瀰漫着腐臭和黴味。
整個大牢佔地上千平方米,上百間牢房,分爲地下和地面兩層,牢裡不時地傳來犯人痛苦的哀號。
想從這上百間牢房裡找到一個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牢裡到處都是面黃肌瘦,身如干柴的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全都佈滿了腐爛的傷口,一些人已經奄奄一息,躺在潮溼發黴的稻草堆裡,不時發出痛苦的哀號。
用抹了強效麻醉藥的細針暗器將幾個獄卒放倒之後,甄命苦開始一個一個房間逐個查探。
牢房中的那些犯人一看見他,全都紛紛向他求救。
甄命苦一心想盡快找到張氏,哪管得了他們。
這些人見他無意相救,開始惡言相向,威脅詛咒,無所不用。
甄命苦好不容易找到地牢的入口,潛了進去,下了一條几米高的臺階,在昏暗的油燈下,在一條長長的過道上摸索前進,過道的兩旁都是黑漆漆的監牢,裡面的犯人都用鎖鏈緊鎖着,一個個凶神惡煞,眼睛瞪着他。
這個地方,甄命苦很熟悉,他曾經在這個地方呆過幾個月,而且差點死在了這裡,這裡關押的大部分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兇徒,連刑具都未必能讓他們屈服。
轉過道的一個拐角,一聲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雖然微弱,卻讓他忍不住一驚。
“放開我!不要碰我,嗚嗚……”
正是張氏驚恐的哭聲。
甄命苦顧不得再隱藏自己的蹤跡,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當他衝入地牢最盡頭那間掛滿了各種刑具施刑房時,登時被眼前的一幕給刺激得青筋暴露,怒血忿張。
張氏被人綁在一根柱子上,手腳都被繩索綁着,上身的衣服已經被人粗暴地撕開,露出嬌嫩的上身,裙襬也被褪到腰間,一條雪白的大腿被她面前的男人高高地擡起,扛在肩上,柔軟的雙腿被拉開成了一字。
那男人已經褪去了衣褲,露出他那醜陋不堪的玩意兒。
一瞬間,甄命苦腦子突然腦海中嘣地一下,彷彿斷了一根弦,他隨手操起身邊一根鐵鉤,發瘋似地衝到這男人身後,在對方那醜陋的玩意兒碰到張氏的身子前,照着對方的後腦勺用盡全力地敲了下去。
鐵鉤深深地沒入對方的腦部,血噴了出來,濺了甄命苦一臉,對方緩緩回過頭來,正是那曾經讓甄命苦嚐遍了各種刑具的陳牢頭。
對方的眼中漸漸失去了光芒,瞳孔放大,對方的頭轉過來那一刻,就已經沒有了意識。
看着張氏眼中那驚恐的眼神,顫抖的身軀,雪白嬌嫩的皮膚上佈滿的鞭痕,嬌嫩的胸脯也已經被抓出一道道青色的指痕,甄命苦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光芒。
他將他從張氏身邊推開,陳牢頭如死物般重重摔倒在地,一腳朝那陳牢頭的褲襠踹了過去。
緊接着,他慢慢走到這人身邊,高高舉起鐵鉤,失控般朝他腦殼處狠狠砸了下去,一下又一下,腦漿濺了出來,濺到了他臉上……
……
直到張氏的哭喊聲將他從瘋狂的狀態拉回來,他才茫然地回過頭看了張氏一眼,臉上帶血的猙獰表情,登時將張氏嚇得渾身一顫,連哭聲也止住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身上已經濺滿了鮮血,如凶神惡煞般驚悚恐怖。
“鵝鵝,別怕,他死了。”
第一次殺人,他的手在顫抖,聲音在顫抖,連靈魂都在顫抖。
聽到他這親暱的稱呼,張氏終於稍微鎮定下來,看着他從未有過的驚悚恐怖模樣,忘記了地上那陳牢頭血肉模糊的恐怖死相,怔怔地看着他,眼淚流了下來。
甄命苦神情恍惚地問:“怎麼哭了?相公替你報仇了,別怕,相公這就帶你回家,就算死,我也不會再讓你呆在這種地方了。”甄命苦走到張氏的身邊,替她將衣服整理好,繫上釦子,解開綁在她身上的繩子。
張氏哭着摟住他,埋在他懷裡低低抽泣。
“我身上髒。”
張氏卻不管不顧,只是緊緊摟着他的腰身,顫抖的身子漸漸平復下來。
甄命苦兩眼有些茫然,抱着張氏:“他欺負你了嗎?”
張氏拼命搖頭。
甄命苦聞言鬆了一口氣,眼中恢復了一些神智:“相公殺了人,以後你就要跟着殺人犯一起浪跡天涯了,以後就算死,我們也死在一起。”
“恩。”張氏用力點了點頭。
就在他擁着張氏準備離開時,突然從隔壁的牢房裡傳來一聲叫好:“殺得好!這種欺軟怕硬的狗東西,換了是俺,也是一般殺了,剁了喂狗!”
……
甄命苦扭頭朝隔壁牢房的黑暗處望去。
黑暗中,隱約可見一個身高足足有六尺多高,渾身上下纏滿鐵鏈的漢子,睜開炯炯有神的雙眼,看着他和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