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8 護駕重任就交託給你啦
接着站起身來,看着甄命苦,眼中閃動着驚疑不定之色,見他臉上淡淡的笑意,突然明白了什麼,問:“將軍莫非是在試探楊某?”
甄命苦笑道:“楊將軍見諒,你我多年未見,人心難料,我不得不事先確認楊將軍你是否依然忠於我大隋。”
楊善會聞言大喜,像是大鬆了一口氣,哈哈大笑,“甄將軍騙得我好苦!”
甄命苦神秘地一笑,說:“實不相瞞,我的另一個身份是甄命苦。”
楊善會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他,失聲道:“甄命苦?洛陽皇泰主麾下的暗衛大將軍!”
“其實這纔是我的真正身份。”
楊善會臉色急速變化着,眼中露出恍然之色,嘆道:“難怪洛陽能擊敗實力雄厚的瓦崗軍,原來是有將軍和暗衛軍在。”
甄命苦笑了笑說:“楊將軍,事出突然,今天來找將軍,主要是有一件要緊事想拜託你。”
“將軍請吩咐,只要末將能力所及,定當竭盡全力!”
“皇后娘娘如今在清河城中。”
楊善會失聲道:“皇、皇后娘娘!”
甄命苦早料到他會有這反應,低聲說:“我本想帶她回洛陽,只是臨時有件要事要辦,只能將她託付於你,希望將軍你能保護她不再受到宇文化及這類奸臣賊子的傷害,這先帝遺詔就是皇后娘娘親手交到我手上,身爲先帝欽點的顧命大臣,我義不容辭,只是在這清河城中,我並無信得過的人,只有冒險來求助於將軍。”
楊善會哪還有半點懷疑,轉身朝門外的侍衛大喝一聲:“來人,備馬!”
說着,焦急轉過頭對甄命苦說:“將軍,請告知皇后娘娘所在,末將立刻前往迎駕!”
…………
正在城西的客棧裡等待甄命苦的蕭皇后站在窗戶邊,蕭月痕站在她的身邊,見客棧的外面突然來了上千人的衛隊,路人紛紛讓路,不一會便將客棧包圍得水泄不通。
蕭月痕臉色一變,“姐姐,我們暴露了!快走!”
正待拉着蕭皇后離開,蕭皇后卻拉住她的手說:“妹妹,你別慌,一切等甄將軍回來之後再說。”
“還等他,說不定就是他通風報信的!把你的遺詔騙走了,再把你害死,他就是無人能管束的顧命大臣,到時候振臂一呼,天底下那些忠於舊隋的臣子,哪還不盡歸他的旗下。”
蕭皇后聞言一愣,顯然沒有想過這一層,有些擔憂,又有些不相信,喃喃說:“我看他不像是這種人。”
“姐姐你說他是甄命苦,洛陽的暗衛大將軍,可你知不知道,他也是丁碩,丁碩是個什麼人姐姐你比我更清楚,他能三年如一日將自己的身份隱藏,整個大隋只有皇上一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可見這人極能隱忍,心機極深,他心中在打什麼算盤,我們根本無從揣測,我們只能見一步走一步,照如今的情形看來,這麼多官兵一定是來抓我們的,我們在清河城的事,也只有甄命苦一人知道,只有他能通風報信,你還信他,你傻不傻!”
蕭皇后有些動搖,卻依舊不願相信甄命苦是這樣奸詐狠毒的小人,眼睛在樓下的那些官兵身上搜尋,卻始終不見甄命苦的蹤影。
心中暗自默唸:“甄將軍,你真的是在騙我嗎?”
那些士兵整齊有序,並不喧鬧,也不衝進客棧來,爲首的將軍是一個四十左右的威武漢子,手指纓槍,銀光閃閃的盔甲在太陽顯得有些晃眼。
他從馬背上翻身而下,走到客棧的掌櫃面前,低聲問了幾句什麼,那掌櫃惶恐萬分地回答着,匆匆領着他進了客棧內。
蕭月痕見狀,已知難逃,嘆了一口氣,“姐姐,我們這可真的是纔出虎穴,又入狼窟,這次不知道又會遇到什麼小人,姐姐若是不願再像以前那樣屈辱無望地活着,只要你一句話,妹妹就算死也會護你衝出重圍,然後我們姐妹找個無人煙的地方藏起來,等戰亂過後再出來,兩姐妹這輩子就做個普通人,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好了。”
樓梯口噔噔響起腳步聲,緊接着到了她們所在的房間門口,敲門聲響起,蕭皇后回過頭,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皇后娘娘,臣楊善會,救駕來遲,望娘娘贖罪。”
門外響起楊善會激動的聲音。
蕭皇后也算是經歷過風浪的睿智女人,見了太多前恭後倨的奸臣逆奴,豈能相信這種表面恭敬的話,只是如今已在對方的地盤,她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自我了斷,不再受這些人的污辱,要麼委曲求全,苟活於世。
在以前,皇后的身份讓她呼風喚雨,現如今,皇后的身份卻成了別人踐踏利用和征服的象徵,世上美貌的女子多不勝數,但像她一樣集美貌與身份地位一身的女人,世上卻是絕無僅有。
她明白這一點,所以也知道該如何利用這一點,她語氣溫和,聽不出一絲慌張:“楊將軍不必多禮,哀家微服路過此地,本無意驚動任何人,將軍身系清河城百姓安危,就不用親自來迎駕了,我有丁碩將軍護衛,楊將軍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衆。”
楊善會在門外說:“回皇后娘娘,丁將軍剛纔已到微臣府上細說明白,拜託微臣保護皇后娘娘周全,娘娘若是不喜歡勞師動衆,臣這就撤去這些護衛……”
話沒說多久,樓下的騎兵護衛便開始井然有序地撤離,轉眼間街道上不見一兵一卒,道路恢復了暢通無阻。
蕭皇后與蕭月痕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
楊善會的聲音再次在門外響起:“娘娘若不願隨同臣一起離開,微臣就在門外護衛,娘娘請放心,有微臣在,在清河城,無人敢傷害娘娘半分,娘娘可隨意走動,無須旁衛。”
接着,便悄無聲息。
蕭皇后一臉無助地望着蕭月痕,問:“妹妹,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