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隋
就算是她喜歡的男人,說不定她也會過於有主見,又或是潔癖,挑剔,冷淡,保守等等原因,對男人的合理情趣要求嗤之以鼻,就算勉強爲之,也是敷衍了事。
這樣的女人中看不中用,不熟悉她的男人可能會被她表面的光鮮豔麗所吸引,久而久之就會索然無味,棄之又覺可惜,所以更適合當花瓶,讓男人想想就覺得沒什麼興趣……
他就這麼在心中貶低着眼前這個女人,試圖消減心中那股涌起的邪惡念頭,艱難地移開了在她身上游移的目光,大步出了她的房間,幫她關上房門,掛上免打擾的牌子。
……
回到宮中,甄命苦也不敢就這樣去找長孫貝兒,生怕她見了擔心,到了月兒的寢宮裡,讓她幫忙再仔細處理一下傷口,換些膏藥,儘量不要讓人看出受傷來,還讓月兒對長孫貝兒隱瞞。
月兒問他關於凌霜的事,他也是支支吾吾一語帶過,月兒半信半疑,甄命苦也不多解釋,藉口說困了,吃了些點心之後,就在月兒的房間裡過了夜。
月兒仍是名義上的月妃娘娘,爲了不至於讓人說月兒失寵什麼傳言,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在她房間裡過夜,但兩人都是分牀而睡,彼此無犯。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了。
“大王,皇后娘娘讓你過去一趟。”
甄命苦一個骨碌坐起身來,滿心疑惑。長孫貝兒怎麼會知道他回來了?
月兒早就起來了,上來給他穿戴整齊,送他出了她的寢宮。
甄命苦一腳踏進長孫貝兒的大殿時。一眼就看見了正在殿中端坐的凌霜,正在跟長孫貝兒竊竊私語,並不時地逗弄長孫貝兒懷裡的小甄鵝。
長孫貝兒此時淚流滿面,臉上全是狂喜和激動。
甄命苦被她們這舉動給嚇了一跳,喝道:“凌霜,你幹什麼!”
說完,就要衝上前去。凌霜這才結束了兩人的私語,低聲在長孫貝兒耳邊說了句:“這事只有你和我知道,絕不能告訴第三人。否則會有什麼後果你也知道,話說至此,就看你的意思了……”
長孫貝兒一咬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這時。甄命苦已經衝到了凌霜面前。將她推開,一把將長孫貝兒護在身後,對凌霜怒目而視:“你想幹什麼?”
凌霜見他眼中閃動着兇狠殺意的光芒,竟是爲了長孫貝兒對她動了殺機,心中無由地一酸,眉頭一皺:“我來刺殺你娘子的,你殺了我啊!”
甄命苦嚇了一跳,急忙回過頭。仔細查看長孫貝兒的身上,又對她又是檢查又是詢問的。緊張之色溢於表。
長孫貝兒眼中閃動着歡喜,之前對他瞞着她去追捕凌霜,還被凌霜一起失蹤的事還有一絲吃味,如今卻煙消雲散,就憑剛剛的舉動,她有足夠地自信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不比凌霜低。
她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後化作一句“甄郎我沒事,凌姐姐騙你的,她很好,就是進宮來看看寶寶”。
“凌姐姐?”甄命苦幾乎以爲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什麼時候跟她這麼熟了,你不是最恨她嗎,不是恨不得將她吊起來打嗎?”
長孫貝兒臉色有些漲紅,似乎也爲自己的僵硬和虛僞感到不好意思,“是我們誤會凌姐姐了。”
甄命苦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始終看不出什麼中毒受要挾的跡象,轉過身,對凌霜怒目而視:“凌霜,你對我娘子下了什麼降頭!我警告你啊,你對我催眠沒什麼,敢打我娘子的主意,我絕不會放過你!”
此時的凌霜身上穿着長孫衣飾店的漂亮服飾,將她的身材曲線修飾得猶如一尊考究的藝術品,腰身細細,腰間那件由甄命苦設想,長孫貝兒親自的馬甲束帶,將她傲然的胸脯承託得愈發堅挺飽滿,再加上內衣的修飾和集中,她的罩杯簡直要升一個級數。
她挺了了挺飽滿欲裂衣而出的酥胸,對他嗤之以鼻:“你要怎麼不放過我呀,我不是早就束手就擒了嗎?任你宰割。”
甄命苦拿這個豁出去的女人完全沒轍,只好對大殿中的那些暗衛軍侍衛隊長喝道:“是誰讓她進來的!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她進來!”
凌霜拿出一個令牌,在他面前得意地晃了晃,正是長孫貝兒的鸞鳳金玉令,有這個令牌在手,城中的任何一支兵馬都能隨意調動,是他特地爲了讓長孫貝兒能在城中隨意活動而特製的,整個江淮只有長孫貝兒有。
“貝兒你……”
長孫貝兒一臉的做賊心虛和慌張神情,“甄郎,你誤會凌姐姐了,她也不像你想象中那麼壞……”
甄命苦一時間愣住了,有一種左右不是人的感覺。
……
他一臉納悶地跟在凌霜身後,陪着她在江都城中四處遊逛,她也無意遮掩自己的容貌,又穿着如此強調身體線條的服飾,自然引來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堂堂的江淮王,此時卻像是一個跟班僕從,手裡拎着很多她隨意購買的種種物件,走得幾乎腿都要斷了,她卻依然遊興盎然。
這也難怪,整個江都城在這一年來經過他嘔心瀝血的經營改造,跟這個時代的其他城池有了很大的不同,商品也是玲琅滿目,服務行業遍地開花,各種娛樂場所,如酒吧,按摩,洗浴等等也成了很多達官貴人,商賈旅客最好的去處。
“這就是你家鄉的樣子嗎?”
凌霜與他並肩齊行,興致盎然地遊覽着這條長達兩公里的步行商業街。
甄命苦此時哪有心思跟她逛街,若不是長孫貝兒中了魔怔似的,非要讓他陪凌霜幾天,妻命難違,他根本不會陪她四處閒逛。說實話,他發自內心有點害怕跟這個女人相處,明知道她是李家三小姐,自己殺妻仇人的女兒,卻對她一點也恨不起來,而且他心裡隱約有個聲音告訴他,相處越久,還可能對她生出什麼不應該有的想法來。
“你到底跟貝兒說了什麼?”他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停下腳步,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拽了趔趄,板起臉喝問。
“說什麼?什麼也沒說啊,我就說你壞了我的清白,要你負責而已……甄護院,什麼是魷魚燒?好吃嗎?”
甄命苦知她不可能跟他說實話,實在對她沒轍,轉身就走,“你自己逛個夠吧,我剛回來,連陪自己的妻女的時間都不夠……你逛夠了自行消失,我警告你,不準再出現在貝兒面前!”
凌霜在他背後喊:“今天你聽我指揮,我就告訴你關於你妻子被害的真相!”
甄命苦停下腳步,站在那裡好一會,這才重新轉過身來,走到她身邊,“你敢騙我試試!”
凌霜有恃無恐地笑了,挽住他的手臂,毫不吝嗇地讓她那飽滿的酥胸擠壓着他的手臂上,“走,先帶我去吃好吃的,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會透露一些內幕消息給你知道。”
……
凌霜心情出奇地好,在江都城從早上逛到了晚上,又逛了晚上的夜市,在那裡吃遍了所有好吃的小吃,甄命苦暗暗心驚她的食量,簡直像個無底洞。
還在遊樂場裡玩了過山車,海盜船之類的,精力旺盛,讓甄命苦都感覺吃不消,總算是到了夜市收攤,她才滿載而歸地回到了住的客棧。
甄命苦跟着她鞍前馬後侍候了一天,渾身痠痛,比急行軍兩百里還要累,回到客棧將東西放下,轉身就走。
凌霜在後面叫住他:“回來,我還沒讓你走呢。”
“爺沒興趣再被你玩得團團轉了!拜拜!”
“你不想知道關於你妻子被人害死的真相了嗎?”
“我自己不會問貝兒嗎?她可是我妻子。”
凌霜笑着說:“她絕對不可能告訴你的,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就算如此,我也不想再受你擺弄!”
甄命苦這次沒有停下腳步,這次他是真打算走了,沒有什麼事比回家陪自己妻子女兒重要。
身後響起凌霜幽幽的聲音:“今天是我的生日。”
甄命苦快步走出了客棧的房間,嘭地一聲關上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凌霜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和悲苦之色,呢喃道:“我沒有騙你呀,今天真的是我生日。”
……
熱鬧過後,是極度的沉寂。
凌霜默默地在房間裡坐了一會,神情落寞地起身進了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披着浴袍,出來坐在陽臺的搖椅上,看着遠處寬闊靜謐的江面,發着呆。
沒一會,她的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她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從座椅上彈起來,衝到門口,打開門,正要張口,卻發現門口站着的,並不是她以爲的那個人。
“霜兒,我總算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你身爲大唐軍的將帥,私自出走,深入敵營,這已經是犯下了大罪,皇上若知道了,非大怒不可!”
她見是這人,眼神一黯,臉上的喜色漸漸散去,恢復了她以往的冷淡:“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