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勇福堂,蕭虎就被單獨叫進了沈彪的辦公室。
一進門,桌上的《通緝令撤銷文件》就引起了蕭虎的注意。
在沈彪的示意下,蕭虎這才翻開文件仔細的看了一遍。
對自己的通緝令被撤銷了,這下自由了,蕭虎別提有多開心了。
就算他丁家要找他報復,起碼不敢公然大白天行兇了。
“太好了,謝謝彪哥。”
蕭虎還不知道,這張通緝令背後隱藏着什麼秘密。
“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對你來說干係重大,可能影響到你以後的前程,當然等我說完後,願不願意你自己決定。”沈彪話裡有話道。
看着沈異常嚴肅的神色,就猜到肯定是很重要的事可能要他去辦。
蕭虎絲毫沒有猶豫的先答應了,“彪哥你說吧,只要您吩咐一聲,我一定全力以赴辦好!”
沈彪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了下來,“這件事也與你這份通緝令有關。軍管部將要整頓南燕,而南燕的重點就是貧民窟。袁市長與我達成協議,助我拿下五里巷,歸勇福堂麾下。但貧民窟例外,只有兩種選擇。”
“要麼留給他們,要麼給我們值得信任的自己人。但是協議是,必須是非勇福堂的人。這個秘密我只告訴你一人,你嫂子包括大昌都不知道。在佟慶蒼和劉喜琴沒失勢之前,你不能告訴任何人。”
沈彪停頓了片刻,等答覆。
留給劉喜琴或者佟慶蒼,那就等於是養虎爲患,不久就會死灰復燃,打蛇就得打七寸。
“彪哥的意思是說,我不能再以勇福堂的名義待在這裡。您是讓我在貧民窟另立山頭,阻絕斷他們的路?”
“聰明。”
蕭虎靜靜地坐着琢磨,心想着機會難得,能自立門戶當大哥當然是好事,誰想永遠做別人的小弟呢。
恩情再深,也抵不過夢想的崇高。這也是他來燕城的初心。
可是這件事讓蕭虎覺得很是憂慮,因爲這還是秘密不能對任何人說。
這要是當老馬他們得知我要自立門戶,脫離勇福堂,會不會覺得我這是翅膀硬了,一心想單幹,甚至和勇福堂對着幹?
這誤會要是造成,他還怎麼在南燕立足。蕭虎愈發覺得困擾,一時間搖擺不定的再三猶豫中。
沈彪洞察了他的所思所想,直接點明的說出了他的顧慮。
“你是不是擔心和勇福堂的關係,會被身邊的人所疑,給你冠上些不堪之言?阿虎,男人成大事者,要果斷,快刀斬亂麻!以你的能力在堂口本身就是大材小用,你應該有廣闊的天地,不過這個天地要由你打造。敢接受這個挑戰嗎?”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不過只有三天。時間不等人,你回去再想想。”
“彪哥,我想好了,我接受這個挑戰!”在沈彪的鼓勵下,蕭虎不再猶豫的應下了。
“好樣的!不過,你還是得做好心裡準備,貧民窟向來是無主地盤,不光是我們御三家,各道上的小人物都有,雖說不成氣候,但是既然要在那裡立足,就得樹立威信,首先就要收服他們。”
“當老大,和當小弟是兩回事。不能婦人之仁,更不能意氣用事,狠的果斷,賞罰分明。這是作爲你大哥最後給你的忠告,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
沈彪意味深長的提點,令蕭虎很是受用。
“是彪哥。您永遠是我的大哥,您的話我記住了。”
出了勇福堂,蕭虎第一件大事就是找小玲兒去了。
久違的地方,已經被清理的貧民窟垃圾場,建成了兩棟四合院,還是比較氣派的,門上沒掛牌子。
目測可能是軍管部將要住的地方,不像是給普通人住的,更不像商鋪,蕭虎也沒想那麼多,只是眼睛掃過。
行走在路上,蕭虎一路尋找某人的蹤影。
“喂,再來一把別耍賴!贏了我們那麼多你就想走?我說小玲兒虧你還是老江湖呢!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就是,你是急着幹什麼去啊,多玩兩把又不耽誤你賺大錢。要不然太不夠意思了吧,說得過去嘛!”
幾個好堵的人圍在一起,叫囂着贏得盆滿鉢滿的小玲兒。
“你們這是道德綁架,加那個什麼輸不起!搞那麼理由真是的,行吧,姑奶奶心情好,陪你們再玩兩把。輸得褲子都沒了,可別怪我,反正我是不會施捨給你們這些臭男人的哦。”
醒目的視線裡,扎着馬尾辮的小玲兒,手捧着大洋,霸氣側漏的踩着賭桌,和一幫丐幫爺們拼高下。
“切!笑話,咱爺們兒,怕你個丫頭片子不成?開幹,輪到我先擲骰子,我就不信了回回手氣那麼爛!”
“小,你給我小!”小玲兒嘀嘀咕咕的祈禱。
“二十二點,大!哈哈哈,看見了沒有,是大喲。這下你必輸!我總算能報仇一回了。”
小玲兒頭疼的抱着頭,“完了完了,我可是壓了四倍啊,我的錢我的大洋!誰來救救我,死馬當活馬醫吧,老天保佑!”
這時候,一隻突如其來的手從小玲兒手中拿過骰盒,“我來。”
這聲音咋這麼熟悉?很磁性真好聽。
小玲兒猛地看人臉,“蕭虎?是你!”
兩人都激動的抱在了一起,以至於忘記了這是在公共場合。
“呃……這什麼情況?”旁人被這一幕怔住了。
被別人的咋呼下,倆人不好意思的迅速分開,對視中忍不住噗嗤的笑了。
“喂,還堵不堵,趕緊搖骰子,別墨跡!當這談情說愛呢!”對面的人急了道。
“看你的嘍,請吧!”小玲兒捧着骰盒給他。
“沒問題。”蕭虎自信滿滿的單手接過,動如雷霆的速度搖晃,在一羣人面前盡顯酷式。
等把他們晃暈的程度,才得意的停下。
“假把式,當賭王呢!我就不信你能超過二十二點,開!”
蕭虎不慌不忙地開啓盒子,在場的雙眼都睜的比螺還大,嘴裡默唸或是喊着大小點數。
“嘿!二十三點,剛好卡你,大!”小玲兒興奮地跳起來,趕忙收錢就對了。
“真背,改天再來!”
五里巷還是熟悉的餃子攤上,小玲兒叫來兩份水餃。
“今天我請客,不準跟我搶。一來嘛幫我贏錢了,二來嘛給你接風洗塵。”
“好,我雙手贊成!”
餃子攤上響起倆傻樂的笑聲。
許久相見的他們,頓覺不僅親切了許多,甚至自然而然地覺得離不開彼此。
“小玲兒。”蕭虎冷不丁喊了一聲。
“幹嘛?我在這兒呢!”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有沒有?”
小玲兒知道這傢伙老毛病犯了,搶先回答:“沒有。”
她還是那個她,純真不改的小玲兒,蕭虎的眼神一直看着她,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彪堂夜總會,也走出來一對男女。
抱着酒瓶不放的男人,眼眸裡看到了熟人,東倒西歪的走了過來。
後面的女人半醉半醒,擔心他出事,忙追了上來。
“阿虎,我以爲我認錯了呢!來,喝酒去。”
一股刺鼻的酒味襲來,聽到聲音,蕭虎立馬回頭看看,竟然是金大昌。
“大昌哥!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別喝了,我送你回堂口。”蕭虎過去攙扶,注意到跟過來的陌生女人,“這位美女是?”
“我叫慧芽,是他的朋友。我見他喝得酩酊大醉,怕出事,就跟着他一直到這兒。既然你們認識,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再見。”那個女人說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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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兒幫忙叫來拉車的車伕,“師傅,勇福堂堂口,麻煩了。”
將金大昌送回堂口,交給了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