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殃被興奮衝昏了頭腦,有些語無倫次,從他再次睜眼逃脫五百多人的陣營開始他就知道他的姐姐已經將運氣分給他,他一直都相信他們還會再遇到,這也是支撐他在這個陌生世界活下去的動力。
即使他的姐姐換了面容,他也能認出,獨屬於她的清香,他再熟悉不過。
黎蘭伊被抱得不知所措,回神之際見絕殃抱着自己痛哭流涕,又往自己的肩膀蹭,她愣了一會後一腳踹開。
絕殃被踹飛到幾米外,他擦了擦眼角,橫衝直撞的撲向黎蘭伊再次抱住,失聲痛哭道:“姐姐——我是倒黴蛋啊,我知道你是姐姐,我不會認錯的,姐姐你好好看看我,我是倒黴蛋,黴氣光波還記得嗎?你教我的呀,你一定記得……。”
絕殃半跪在黎蘭伊身旁,展示了雲月傾囊相授的黴氣光波的發射動作,他越說越激動,說到後面已經泣不成聲。
他曾說他想要有下輩子,希望運氣能好一點點,但是她給了他運氣,他到現在經歷過無數次劫難,每次都能化險爲夷,他早就知道他的運氣好的不止一點點,他倒黴,害死了寒野,也害死了隱陌和零珏,他知道他有運氣時也知道他一定也害死了雲月,他在這裡遇到隱陌,他更加確定雲月也在這裡。
對他而言,這種相逢,悲比喜多,他一直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倒黴蛋,害雲月被抓去試毒,害她被亂石轟砸,機槍轟炸,害她被丟進她最怕的蛇窟,害她被推入絕望的深淵,也害她痛失她的心尖寵嘟嘟,他總是在禍害雲月,而她每次挺完痛苦回來都是笑着跟他說不是他的錯。
他對自己的最大認知就是不配做她的弟弟,而她卻始終不曾嫌棄。
無數心酸過往在絕殃腦海裡閃過,他每回憶一副畫面,哭聲就越大,他見黎蘭伊無動於衷,緊緊的抱住黎蘭伊哭嚎,“姐姐——我是倒黴蛋啊,你是不是也嫌棄我倒黴了?我現在不倒黴了,不會再拖累姐姐,姐姐,你看看我,我是倒黴蛋,我是絕殃,是你弟弟……。”
絕殃見黎蘭伊一臉嫌棄的推開他抱的更緊,他越來越語無倫次,黎蘭伊以爲絕殃是吃錯東西導致神志不清,於是隨手打昏。
壁障裡的動靜外面的人一無所知,雲月等人皆看向放狠話的刀疤男,安靜的看他放狠話。
“就憑你們幾個還想跟我們搶人,做夢!”刀疤男冷嗤幾聲,動作誇張的打了個動手的手勢,蒙面人見此全都急剎,最後只剩下三名蒙面人上前。
“哎呀!不讓你們見識見識,你們就不知道謙虛該怎麼寫!”奉擎蒼率先走出,二十多名黑衣人緊跟而至,幾人大聲的回擊後蜂擁而上。
“啊——磅磅磅——咕咕咕——”
二十多名黑衣人對三名蒙面人,只聞得啊啊幾聲,二十多人全都滾回的到雲月和潘慕胤的腳跟前。
潘慕胤無奈的扶額,壓低聲音呵斥,“都叫你們不要去,偏不聽!”
“滋滋滋——”淌淨站在兩人身後,情不自禁的幸災樂禍,“你們幾個,現在知道謙虛怎麼寫了嗎?”還好他們說他是新來不用他上去表現,他也感謝他們不讓他表現,這種上去找抽的事情,他還真不想
幹。
“帶走!”刀疤男冷笑着看倒地哀嚎的奉擎蒼,同樣冷蔑的掃了雲月和潘慕胤一眼,他朝華服男子使了個眼色,華服男子靜悄悄的朝壁障走去。
淺綠衣女子瞄了雲月一眼,不緊不慢的彈了彈手指,她漫不經心的撫摸腰上那條繡有奇異符紋的灰色腰帶,雙眼漸漸發亮,她束緊腰帶,漫不經心的從雲月身前走過。
“我只是他們花錢僱來幫忙的而已,不管我的事,我和他們不熟。”淺綠衣女子走動間,隨口說出一句證明立場的話。
無形硝煙瀰漫之際,女子的話讓所有人都一頭霧水。
雲月看了看女子,默默的將她排除在外。
女子那一句頓時毀壞了刀疤男他們的威武形象。
“你!你個臭娘們,就這幾個廢物老子會解決不了?用得着你怕嗎?”刀疤男指着淺綠衣女子的鼻子大罵。
這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好!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淺綠女子靠着大樹,撫摸頭上那根碧綠色髮簪,素手一轉,掌心朝上,明眸一凝,她的掌心慢慢的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符紋,掌心的符紋順時針旋轉,停止旋轉後,符文較細的部分化作箭頭,左右輕晃,符紋定格時,箭頭指向雲月。
淺綠衣女子笑看符紋,小聲呢喃,“赫連雲月……。”
刀疤男見女子不屑理他頓時氣得抓狂,他瞪着猛跺一腳,朝着黑衣人怒聲命令,“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將人帶走!要是主子怪罪,你們誰都別想好過!”
蒙面人聽到怪罪全都默契的想到恐怖的畫面,他們爭先恐後的衝向壁障,不敢有一絲怠慢。
“呼——”潘慕胤兩掌一拍,掌風分成數十道,準確無誤的打在蒙面人身上。
“啊——咚咚咚——”
蒙面人被拋至高空,猶如枯葉般飄蕩,他們被餘波震得氣血翻涌,翻滾間,哀嚎不斷。
奉擎蒼等人見潘慕胤出手,全都投去鄙夷的眼光,他們似是在嫌棄自家首領搶他們的功勞,蒙面人一落地,他們幾人擼起袖子按住蒙面人拳打腳踢。
刀疤男見潘慕胤輕易解決他的手下不得不認真打量雲月他們,他揮揮手,不遠處的華服男子不卑不亢的走來,“大哥有何吩咐?”
刀疤男使勁眨眼,華服男子會意,他掃了潘慕胤一眼隨後附在刀疤男的耳邊嘀咕,刀疤男聽到凰凌山,臉色驟變,“竟然是凰凌山的人!”
他遲疑一會最後板着臉叫回那些準備攻擊的蒙面人,他看着華服男子指向絕殃,示意他去帶人。
“那邊有壁障,我過不去。”華服男子面無表情的拒絕,刀疤男見蒙面人和淺綠衣女子都躲遠,開始改變主意,他視線一轉不經意的掃到雲月衣襬處的奇異符紋,他神經一緊,面容漸漸扭曲。
煥琉衣!玉面帝師的貼身之物,風雪國的國寶怎麼會在那個女人身上?看年紀她不過十六七歲,她不是玉面帝師!
“所有人聽着,給我脫下那個女人的衣服!”刀疤男朝着鼻青臉腫起身的黑衣人,大聲命令,他說話間,拳頭已經咔咔作響,他那狹長的眼睛泛起貪婪的精光,恨不得立即將雲月身上的那件外衣佔爲己有。
蒙面人聽到如此下流的命令全都怔了好長時間,他們瞄了神情清冷的雲月一眼,全都默默的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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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擎蒼幾人聽到要脫雲月的衣服氣得人都快變形,他領着所有黑衣人將蒙面人撲倒,使盡全力羣毆,“下流!無恥!竟然要脫四師姐的衣服!這蒙面人讓你們當的!無恥!下流!”
氣息尚未平穩的蒙面人被揍的毫無反手之力,刀疤男見蒙面人無法過來,不由分說的將華服男子推上前,“你去!快去將那個女人的衣服拿來!快去!”
華服男子屢推不動,他腳尖用力,直接繞過刀疤男走向淺綠衣男子,“抱歉,還是大哥你去吧,這種下流的事情我做不來。”
刀疤男被衆人投來的鄙夷的眼光弄得十分不自在,他清楚他跟潘慕胤的重階查,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那件外衣他迫切想要。
“一羣沒用的東西,那是煥琉衣,快給我搶過來,還愣着做什麼,快動手啊!我只要那件外衣!”刀疤男無奈之下只好大聲解釋,衆人一聽煥琉衣,除了雲月全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