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很快恢復如常,面色一正,他快速起身,朝着榻上兩名掃來質問眸光的女子搖頭擺手。
“你在說什麼,本公子哪裡是去看蝶姬?本公子是真的有急事才走的,青櫻丫頭,不許冤枉本公子!”
男子桃花眸一凜然,神情有些委屈,像被冤枉了那般。
“就是就是,青櫻姐姐,你可不能冤枉了公子,公子出門那天接到一封急件,才急着走的,公子臨走前還和我說是有急事,我親眼所見的,青櫻姐姐不要冤枉了公子!”粉櫻放下手中舒緩的大腿,連忙幫自家公子說話。
“哈哈哈……。”男子爽聲大笑,莫名的開懷,彷彿孤立的陣營中,憑空冒出一個盟友,還是粉櫻對本公子最好!
“青櫻丫頭,你看,本公子沒說錯吧!粉櫻丫頭都爲本公子作證了,你是真的冤枉了本公子了!”
男子細長的桃眸一揚,笑意炫目,說到後面,語氣突然一軟,隱約嚼出了委屈的味道,彷彿受了天大的冤枉!
“還是粉櫻對本公子好,本公子沒白養你,哈哈哈……。”男子輕輕的戳了戳粉櫻柔嫩的面頰,積累多日的疲倦,和滲入骨髓的慵懶,被痛快的笑意沖淡。
“呵——”青櫻很不客氣的冷哼一聲,完全不相信。她面色不改,安靜沉穩,快步上前。
“那好,既然公子說沒有去過天縫閣看蝶姬……。”青櫻俯身,眸光暗淡,語氣狠厲,脣角微揚,笑的有些危險,“那就和青櫻好好解釋解釋,爲何沒有去過天縫閣的公子,會穿着天縫閣所制的衣物?”
青櫻的笑意突然凝固,長指輕勾男子腰間掛着的天縫閣墜牌,冷笑着問道。
“呃——”男子瞬間怔住,僵硬的低下頭,看見那個亮眼的墜牌,下意識的擡手遮面。
死了死了,竟然忘記將墜牌摘掉,完了!這下死定了!!!
“公子,你怎麼了?不解釋了嗎?”青櫻起身,雙手叉腰,怒瞪自家公子,好聲好氣的質問。
剛剛在維護自家公子的粉櫻,連忙接過青櫻手中的墜牌,定眼一看,看見墜牌上鐫刻着的天縫閣符紋瞬間彈起。
“哦……!”粉櫻的音量突然提高,語氣悠揚,危險隱在其中。
“公子騙人,你果然是去了天縫閣,你竟然敢騙粉櫻?”粉櫻狠狠拍了男子大腿,猛的起身,站在男子身前,神情嚴肅的摩拳擦掌,她左右搖頭,背後的秀髮隨着搖頭的動作,旋轉晃起,粉嫩的容顏,尋不到可愛的蹤跡,神情嚴厲到有些讓人膽顫。
“咔擦咔擦——”粉櫻一臉幽怨的看着男子,小手相握,骨骼摩擦從掌心處接連不停的傳出。
男子毛骨悚然的坐起身,縮在角落裡,後怕的看着粉櫻,對她掌心發出的聲音有些恐懼。
“粉櫻丫頭,息怒息怒,聽本公子解釋,本公子怎麼忍心騙粉櫻丫頭,你要相信本公子!”男子額角滑下一些冷汗,見粉櫻磨拳霍霍向着他,連忙伸手將粉櫻的拳頭鎖住。
粉櫻眉梢一挑,臉爲鼓,嘟囔道:“那公子解釋。”
“這件衣服不是本公子的,本公子出門太急忘記帶隨身衣物,所以……所以就借了本公子友人的衣物,真的,粉櫻丫頭,你可要相信本公子啊!男子死死的抓着粉櫻的手,急忙解釋,不想再聽到骨骼摩擦聲。
粉櫻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一旦動起手來,場面絕對是慘不忍睹,就連將她養的粉嫩的男子,同樣不敢惹她動手。
粉櫻聽得如此“情真意切”的解釋,水眸一轉,凌厲氣勢不着痕跡的消散了下去。
“真的?”粉櫻半信半疑的問道,那平靜的面容,顯然表明她已經信了八九成。
“真的真的,本公子可疼粉櫻丫頭了,怎麼忍心騙粉櫻丫頭。”男子睜大眼睛,頭狂點,討好的晃着粉櫻的手,說的十分嚴肅,句句屬實。
“青櫻姐姐,公子都這麼說了,我們是不是錯怪公子了?”粉櫻回頭看向依舊安靜沉穩,無論自家公子說什麼都不相信的青櫻,似明似暗的幫着自家公子說話。
“粉櫻丫頭,就你對本公子最好了!”男子揉了揉粉櫻的臉蛋,眉開眼笑,很享受這種被人庇護的感覺。
“唉……。”青櫻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粉櫻這丫頭事事精明的很,怎麼一到公子這裡就老是缺了根筋呢!
青櫻輕拍粉櫻的肩膀,指了指紫櫻,“粉櫻,你問一下紫櫻她信不信公子說的話,她說信,我就信!”
青櫻話落,粉櫻和男子齊齊的朝着紫櫻看去,粉櫻眨着水光泛泛的眸子,像是在等待最爲標準公正的答案,男子桃眸微眯,幽光忽閃,似是在暗示紫櫻“公正”的說話。
紫櫻掩嘴輕笑,媚眼微揚,淘氣的賣個關子,“你們若要想聽謊話,紫櫻信!若要聽真話,紫櫻不信!”
話落,三人面色各異。
“紫櫻,你怎能不相信本公子,你太讓本公子失望了!”男子率先反應,面色一沉,不輕不重的拍着軟榻,神情一暗,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佯裝失望至極。
“公子不要失望,消消氣。”紫櫻沒有被呵斥嚇到,反倒笑的輕鬆,配合的給惱怒的自家公子順順氣,過了一會,她整理着膝蓋附近褶皺的裙子,慢慢起身,站在軟塌前與青櫻並肩而立。
男子回落座下時,紫櫻就已經發現了他衣服的異樣,她發現的不止是那個墜牌,還有另一處異樣,她家公子最近去了何處,她早就心知肚明。
“公子要讓紫櫻相信的話,那就先解釋一下……。”紫櫻學着青櫻剛剛那樣,俯下身,挑起男子的腰帶,轉了幾下,轉到腹部正中位置的腰帶,上面繡着的幾個不大不小的字。
“爲何你從友人那裡借來的衣物,會繡着公子的名字?如有合理的解釋,紫櫻自然相信公子!”紫櫻接着下言,輕點腰帶繡着的無憂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