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武將軍此言差矣。將軍乃是萬人敵,而季玉不過一讀書人,將軍以己之長凌人之短,安有是理?不妥不妥!”
院子裡,武安國要與劉璋比試武力,不等劉璋說話,旁邊臧洪已然先開了口。
臧洪其人,向來耿直有氣節。不但治政突出,也有一身不俗的武藝。對於武安國,他雖不願得罪,但見武安國明顯是想欺侮劉璋,當下便按捺不住,挺身而言。
衆人見臧洪出來說話,也都紛紛從旁附和。
武安國心中愈發焦躁,瞪着一雙牛眼左右看看,面孔憋的發紫。忽的怒道:“你們便見我欺辱他,如何不見這廝欺辱我?”
他這話一出,衆人都是一愕。武安國是真氣急了,也不顧忌再重複一遍劉璋那些惡毒的話了,暴跳如雷的將兩人之間發生的事兒一一說出。
衆人聽他說着,瞅瞅他那胖大的體格,跟他一比,再看看劉璋那顯得更弱的身板兒,肚子裡不由的笑的直抽。
那武安國固然是蠻橫霸道,出口傷人,但這劉季玉也是刻薄刁毒到了極致,哪有那般羞辱人的?
而且,看着劉璋從頭到尾一直一副人畜無害,笑吟吟的模樣,分明是料到在這孔府之地,必不容武安國動粗,這纔有恃無恐。這份心機算計,武安國這莽夫又如何是他對手?
衆人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都是搖頭苦笑。人羣中,陳登卻是暗暗打量劉璋,眼中若有所思。
“好,你們便說我欺負他。那咱就不比武藝,便比比軍陣之道。哼,你可莫要說紙上談兵也不會吧。若真如此,你也不過一朽木廢物一個,某再欺你,真也失了
身份,不比也罷。”武安國說完前事,眼見衆人不復先前衆怒之勢,又再bi了一句。
他先前聽孔融介紹劉璋時,說劉璋十歲起就去學藝。如今回來了,如果真的學成,以他的家世,怎會不直接入軍中博取功名?此番卻來青州,又學什麼經義。可見那什麼學武云云,不過是富家子打發時光的遊戲而已。
而他自己,一直便是在軍中效力,大小戰事歷經不下百餘。對於軍陣之道極爲熟悉,自覺便算不得天下數一數二,卻也是能數的着的幾個了。以這種實力,對上那個連戰陣都沒見過的豆芽丁兒,自是手到擒來。到時候,好好羞辱他一番,也算去了心頭一口惡氣。
他這裡自大狂妄,卻真應了那句坐井觀天了。別說他那點道號,去天下數都數不上。即便真的有些本事,便以劉璋眼下的水準,幾已能與當世大家比肩了,他又哪有半分勝算?
武安國故作大方的這番話一說,衆人雖然仍覺不妥,卻也實在說不出別的,相互對望一眼,只得沉默。
劉璋從頭到尾就是一言不發,擺出一副受壓迫受欺辱的弱勢模樣賺同情。這會兒眼見武安國步步緊bi,才做出一副惶惶的神色,滿面無奈的勉強點頭。
武安國見他點頭,不由大喜。眼珠轉轉,忽的大步走到園中一個大石墩子前,挽起袖子,俯身兩手抱住,大喝一聲,已是將那百多斤的石墩子抱起,衆文士盡皆面露驚色。
騰騰騰大步走入亭中,咚的一聲巨震,將石墩子放下。武安國得意的掃了一眼四周面有驚色的衆文士,這才傲然道:“咱們便在這上面擺擺陣勢,隨便耍上兩把就是。”
他出去舉石,回來又刻意扔下,就是存了顯擺嚇唬之心。此刻收了先聲奪人的效果,大是得意。
“唉,這樣不太好吧。”在他得意的凌視下,劉璋面上愈發顯出一份憂色,沉吟半響,有些遲疑的說道。
臧洪、張超等人見他神情,面上均有不忍之色,只是嘴巴張了張,終是輕輕一嘆,沒有說話。
“怎麼不好?你要是怕了,現下求饒,給老子磕頭賠罪。老子看在你家老太常和文舉公面上,就此罷了,倒也使得。”武安國見他滿面爲難,心中簡直要樂開了花。先前諸般鬱悶,盡數化去不見。
“呃,磕頭賠罪嗎?唉,那也不必了。”劉璋擡頭蹙眉看看他,手掌撫摸着那個大石墩,想了想,慢慢搖了搖頭嘆息道。
“我所說的不好,是說這裡乃是孔府。孔府乃是文聖人之居,今日所在,又全是當世名士。咱們只這般直來直去的,就將殺伐之事在這兒CAO演,一來有不敬先賢之處,二來,也實在不合今日之氣氛。”一直搖着頭,劉璋再次暗暗的拍了衆人一記馬屁。
衆人聞言,都是連連點頭。便是孔融那兒也是面現嘉許之色,只覺此子重禮尊賢,真世之君子也!
武安國見他不過幾句話,又把場面搞成了一邊倒,將所有人的感情都拉了過去,心中那鬱悶“呼”的一下,又全回來了。瞪着兩隻大眼,雙手拽着自己鬍子怒道:“那你要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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