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至我從枯井離開後已是兩月有餘,朱伯伯一家對我很是不錯,期間魯止琪回了一趟家,將他的三輪車也一併從嬰靈山帶了回去,除此之外他在沒離開過依依半步,或許是在魯止琪無微不至的照顧下,依依的傷很快就恢復如初了。
魯止琪也不在因我打傷他的事情而生氣,依依呢也早就原諒了我,但這兩月對於魯止琪而言他是幸福的,可對於我來說卻是傷心欲絕的,因爲我愛依依的程度不比魯止琪少,但我知道我不能橫刀奪愛,更何況是一直以來把我當成兄弟的魯止琪。
兩月來,一些小門小派發現了我的蹤跡,也多次來朱門騷擾,可都不敵我手,最後全被我給打發了。爲了防止引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我和朱伯伯商量了一下,希望早日啓程趕往東海之巔,尋得幽冥血珠,朱伯伯他雖想要挽留,但看在我報仇心切的份上也是欣然同意了,爲了儘早啓程,我已於昨夜提前將影秋夫婦帶回了身邊,一切萬事具備就等着今日的遠行。
“刀官,嚴妍阿姨聽說你們就要遠行了,我給你置辦了一些換洗的衣服。”
我停下了整理物品的手,回頭張望時正好看見嚴妍阿姨提着一個黃色登山包踏門而來。
“嚴妍阿姨這怎麼好,你們對侄兒已經很好了,現如今又給侄兒置辦新衣,讓我怎麼好意思。”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一下頭,臉上寫滿了難爲情。
“傻孩子,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和你朱伯伯早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嚴妍阿姨一臉的慈愛,給了我一種少有的母愛感覺。
“謝謝嚴妍阿姨。”
“還客氣?”嚴妍阿姨假裝生氣的給了個我一個微笑。
“殺人犯,你他孃的收拾什麼呢?舒坦的日子過久了不想走還是怎麼的?再不走就趕不上廣城八點的火車了。”魯止琪在樓下大聲嚷嚷道。
嚴妍阿姨搖了搖頭髮出一聲苦笑,看來她已經習慣了魯止琪這頑皮的樣子了。
“走吧刀官。”嚴妍阿姨轉身走出客房,我也跟在她的身後下了樓。
到了樓下後,依依和魯止琪已經站在了庭院裡,和上次離開朱家時倒也有幾分相似之處,他二人一人背一個單肩包,只是依依背的是血紅色的,魯止琪的則是藍色的,加上我的黃色正好紅黃藍三色,看來這是細心的嚴妍阿姨爲了不讓我們日常拿錯行禮,而精心準備的。
依依的身體恢復後明顯精神了不少,她身穿一套紫色休閒外套,內搭黑色T恤,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置於胸前,可即便是如此普通的一套衣服,也難以掩飾她高貴的氣質,如此一個漂亮的女子,又怎能讓人不動心。
“娘,你別擔心女兒了,此次前往東海之巔幫刀官取得血珠,尋得木古合,報了楊叔叔的大仇後,女兒哪兒也不去就陪在你和爹身邊。”依依的話語間充滿了撒嬌的氣息。
“傻孩子,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放心吧娘。”
“嚴妍阿姨,我覺得此次前去東海之巔最大的安全隱患就是這殺人犯,不過你老放心,有我魯某人在,那殺人犯別想在動我們家依依一根頭髮。”
魯止琪拍着胸脯,在嚴妍阿姨面前獻着殷勤。
“哪裡話,刀官是個好孩子,就是做事莽撞了些,你們之間可不能再發生矛盾了。”
嚴妍阿姨講話時白了一眼魯止琪,但依然語氣非常的平和,慈祥二字也寫在了臉上。
此時我才注意到,魯止琪自從被我復活後,神清氣爽,連面部輪廓都清晰了不少,加上一襲純黑的皮衣,給人一種青春換髮,野性極強的感覺。
“你個假道士,說什麼呢?”
我雖對依依不敢有半分的非分之想,可在依依的面前,我還是儘可能的把自己收拾的光鮮亮麗了起來,話語間我故意將眼睛上的墨鏡取下戴在了臉上。或許是出於嫉妒,此刻我向往常一樣,儘可能的多做出了一些動作,不過是爲了依依能夠多看我一眼。
“好了別在寒暄了,早點啓程吧。”朱伯伯大步走向庭院,對衆人開口道。
“爹孃,你們不要太想女兒了。”
說完依依轉身向朱家大門外走去,而我和魯止琪也分別給朱伯伯和嚴妍阿姨道了別,然後跟着依依的步伐也快步向朱家院外走去。
“依依,別忘記爹給你說的話,聽到沒有。”
剛走沒幾步身後傳來了朱伯伯嚴肅的命令聲音,依依聞聲驚恐的回頭看了一眼朱伯伯,不敢做聲,她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大門。
剛來到朱家大門外,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在我耳邊響起,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朱家大門外,駕車的是一位身着全套紅色運動服,頭戴鴨舌帽的女子。我定睛一看,是我所討厭的朱可可,這個霸道又頑皮的姑娘,這兩月在朱家可沒少折磨我,她對我做出的種種行爲,現在想想都讓我咬牙切齒的想要殺了她。
“堂姐,聽門人說你要遠行啊。”朱可可降下車窗,對依依講道。
“是的,我們要去東海尋一樣東西。”
“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也不叫上我,太不姐們兒了吧。”
“這••••••”依依有些爲難的不知如何迴應朱可可。
“可可,你胡鬧什麼,你以爲你堂姐是去玩的嗎?”朱伯伯誇過門檻,神情異常嚴肅的責備着朱可可。
“大伯我偏要去,免得姓楊的臭小子在欺負我堂姐。”
“胡鬧,趕快回去。”朱伯伯此時的語氣明顯發怒了。
“我偏不。”
朱可可依舊一副大大咧咧無法無天的樣子,顯然就算是朱伯伯發怒了,她也毫無畏懼之心。
“你此番若是去了,就永遠別認你這個大伯!”朱伯伯言辭犀利,他發怒的樣子還真有幾分可怕。
“大伯有這麼嚴重嗎?我不過就是陪堂姐去遊歷而已,況且我也是修道之人,就連這個廢物都可以與之同行,爲什麼偏偏換了我就是不行,大伯你給我一個理由?”朱可可指着魯止琪對朱伯伯講道,很明顯廢物說的也是魯止琪。
朱可可這個刁蠻公主的話讓魯止琪不開心了,他繼而出言道:“哎,你個小丫頭片子說誰廢物啊。”
朱伯伯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他這個霸道侄女兒的話,生氣的快步走到朱可可的車頭前,開口道:“如果今日你非要跟着你堂姐去,就從大伯的身上壓過去吧。”
朱伯伯這一古怪的行爲,頓時讓我心中起了疑惑,前去東海之巔尋血珠雖然危險,可他寧願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去,也非要阻止朱可可和我們一同前往,這是爲何?還有臨行前朱伯伯囑咐依依了什麼話,他的表情爲何又是如此的嚴肅?他到底告訴了依依了什麼?朱伯伯有時候的行事作風真的讓我很難琢磨透。
“可可你回去吧,若你在執意胡鬧,我就去告訴二伯聽。”依依此時也開口勸起了朱可可。
“好,好,既然都嫌棄我,那我回去了。”
說完朱可可掉轉車頭跑了,而我們一行三人在目送朱可可離開後也乘坐班車前往了廣城。
坐在班車上,我靠着窗看着沿途的風景,心裡一陣淒涼,三樣神器我只取得一件,幽冥血珠又遠在東海之巔,血玉又被木古合搶走,他自從亂葬山現身後就此人間蒸發,他到底去了哪裡,我取得血珠後又該到何處去尋他。
“這個地方,小時候我娘帶我來過。”
我被魯止琪的話音從思緒中帶了回來,稍不留神車已經到達了廣城,看着繁華的大街,這是我二十年來第一次來到城市裡,可我知道我永遠也不會屬於這裡。
“車到站了,收拾好行禮下車吧。”班車的司機對着仍未睡醒的乘客們大吼着,我們一行人在司機的催促聲中下了車,而車站就在火車站的附近。
下車時我的眼睛餘光瞟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她此時正揹着雙肩大包站在出站口,一臉壞笑的盯着我們。
“朱可可!”我忍不住的叫出了她的名字,魯止琪和依依同時看向了我手指的方向。
“可可,你來做什麼?不是讓你別跟來嘛!”依依咆哮着對朱可可吼道。
“女人這種神奇的生物真是讓人搞不懂。”魯止琪看着發怒的依依捏着耳垂講道。
“堂姐,別想丟下我,而且大路這麼寬,你怎麼就知道我是跟着你們的,我正好也要去東海之巔。”朱可可不以爲然的迴應了一句。
“你給我滾回去。”依依再次咆哮道。
“堂姐你和大伯是怎麼了?一個個都想阻止我和你們一起去遊歷,難道我去了會壞了你們的什麼大事不成?”朱可可皺着眉頭不解的問道,依依被朱可可的一句話問的有些發懵,不知如何作答。
朱伯伯和依依確實太古怪了,其實朱可可和我們前去東海之巔也並沒有什麼壞處,因爲作爲修道之人,一番遊歷後是可以提升自己修爲的,可爲什麼依依和朱伯伯卻要極力阻擾呢?要說原因或許還真像朱可可說的那樣,壞了他們的什麼大事,可究竟又是什麼大事呢? 這大事是否又和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