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二少在‘牀’上整整躺了一下午,唉聲嘆氣依舊沒有想到辦法。 “沒辦法了,只能讓沈兄幫幫忙了。”自言自語一句,肖二少顧不得腦‘門’上的傷勢有損形象,翻身下‘牀’就去找沈崇名想辦法。
從通達車馬行到小院的距離也不近,等着趕到的時候天‘色’剛剛暗下來。敲響院‘門’,前來爲肖二少開‘門’的正是小晴。
看到肖二少,小晴先是一喜,接着便注意到了他腦‘門’上的那片紅痕,驚道:“鵬程,你這是怎麼啦?”
肖二少自然不能將自己受傷的緣故告訴她,勉強笑道:“沒事,就是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在地磕了腦袋,大夫說明日就回痊癒。”
小晴倒是沒懷疑他的話,只是有些嗔怪道:“小笨蛋,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會摔倒。來,讓人家仔細瞧瞧。”說罷,小晴踮起腳尖一邊查看着傷痕一邊輕輕的爲肖二少吹拂。
那‘門’上微涼的感覺,再配合上小晴身上散發的體香,肖二少不由一陣沉醉。心中想法更加堅定,無論如何自己也要讓小晴風風光光的嫁個自己,這輩子絕對不會讓他受半分委屈。
公務繁忙,正當肖二少和小晴兩人甜蜜之時,沈崇名恰好帶着一衆‘侍’衛回到小院,遠遠的瞧見一個朦朧的人影站在自家‘門’口一動不動,因爲天‘色’太暗沒能看清楚那人是誰,心中只當是那些有特殊的癖好的壞蛋在偷窺院內的情形。
冷冷一笑,沈崇名對着身後‘侍’衛輕輕一擺手,同樣察覺出不對的錦衣校尉們躡手躡腳向着大‘門’前走去,到底是什麼人這麼膽大,竟然敢到大人家‘門’前撒野,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他一番不可。
沉浸在溫馨之中的肖二少沒能發現有人在悄悄靠近,等着到了近前的兩名校尉齊齊一聲大喝才讓他回過神來。
這招確實有點損,沒有防備的肖二少硬是被嚇了一跳。這麼好的氛圍被人打攪,肖二少頓時心頭火起,只可惜還沒等扭頭看清楚是什麼人,就覺得雙臂一疼被人摁到在地。
“哎呀。”一聲慘呼,在兩名校尉毫不留情之下,肖二少的腦袋再次磕在地上,只覺得傷口一疼,面目都扭曲了。
這一聲慘呼效果卻也不錯,依舊再戰衚衕口的沈崇名眉頭一挑,聽出了這是肖二少的聲音。一陣愕然,隨即擡腳跑向了‘門’前,嘴裡還忙不連跌的喊着:“快放開,是自己人。”
不消他說,將肖二少摁倒在地的兩名校尉這時已經傻眼了,這身裝扮他們可是認識的,正是自家大人的好兄弟肖二公子!
“鵬程,怎麼是你呢?”到了近前,沈崇名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狀況就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這個臭小子,站在‘門’前不進去像怎麼回事啊。
“鵬程,你沒事吧。”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小晴關切的聲音。沈崇名扭頭一看,這才恍然大悟,視線問題,被‘門’墩一擋,自己可就沒發現站在裡側的小晴,不然也不會搞出這樣的烏龍事了。
“哎呀,疼死我了。”呲牙裂嘴的肖二少被兩名校尉小心翼翼的扶起來,疼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沈兄,小弟找你有事,咱們借一步說話吧。”心中裝着事情,肖二少忍着額頭的疼痛說道。這件事情必須儘早定下來,不然自己根本睡不着覺。
見他這樣着急,沈崇名也猜到這事小不了,帶着肖二少就進了平時供‘侍’衛們休息的廂房。
小晴雖然心中滿是疑‘惑’,卻也不好參與兩個大男人之間的事情,皺着眉頭去看自家小姐燕雨‘蒙’。
聽肖二少愁眉苦臉的將事情原委敘述一遍,沈崇名呵呵笑了起來。“這一點爲兄早己替你想到了,你放心便是,明日爲兄得空去見一見肖伯父,絕對讓他答應這‘門’親事。”
肖二少只覺得眼前一亮,一時間額頭的疼痛也忘記了,急切的問道:“沈兄,你有什麼好辦法,快快說來聽聽,小弟這心也就早些安穩了。”
“呵呵,這個倒也簡單。肖伯父之所以不同意這‘門’親事不就是因爲‘門’不當戶不對嘛,如果爲兄認小晴爲義妹,這樣一來肖伯父可就無話可說了。”沈崇名滿臉笑意,這條辦法可是自己很早之前就想到的,爲的就是應付現在這樣的情況。
肖二少開懷一笑,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伸出大拇指滿臉敬佩的說道:“沈兄,你這招實在是太高明瞭,小弟現在這裡謝過了。”
“哎,你我兄弟客氣什麼,你就回去安安心心的等着抱得美人歸吧。”沈崇名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小菜一碟了。
心中有了底,肖二少總算是徹底輕鬆下來,出‘門’和小晴躲到房間中柔情蜜意一番,這才心滿意足的出了小院回去睡覺。
這件事沈崇名可是惦記在了心上,第二天早早出了衙‘門’,便帶着一衆‘侍’衛前去肖百川下榻的客棧去拜見。
“小侄參見伯父。”見到肖百川,沈崇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肖百川也是滿臉笑意,虛扶一下道:“賢侄快快免禮,咱們屋裡坐。”
放下手中香茗,沈崇名擡頭笑道:“伯父,這次小侄前來,有一件事情想和您商量。”
“賢侄之言便是。”肖百川心中一打鼓,對於沈崇名的來意已經有了幾分估‘摸’,只怕自家二小子昨天去搬救兵了。
不過這事無論誰出面,自己都不會同意的,這可是關係到肖家名聲的大事。
“不瞞伯父,小侄這次前來,是爲了鵬程賢弟和我那義妹小晴的婚事。他們二人情投意合,小侄也希望義妹能找個好人家,所以希望伯父您能同意這‘門’親事。”沈崇名笑容滿面,姿態做的超低。
一聽義妹二字,肖百川不由愕然,莫非真有這層關係不成,該不會是兩個孩子串通一氣來忽悠自己吧。
看出了肖百川的疑‘惑’,沈崇名輕笑道:“伯父,內子和小晴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間情同姐妹,就這樣,小侄成親之後便在父母的做主之下便認了小晴爲義妹。這孩子也是個可憐人,希望伯父您能體恤一二,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肖百川可不像昨日那般收拾自家小子那樣一口絕句。沉默一陣,考慮到肖二少日後還有很多地方要仰仗沈崇名照顧,而且那小晴姑娘有了這樣的身份,嫁入肖家倒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相通這節,臉上不又浮現出了笑容。
“賢侄言重了,這小晴姑娘老夫倒也見過一面,卻是是一個難得的好姑娘,只要你這做兄長的同意,這‘門’婚事我們肖家可是求之不得。”雖然是違心之語,但是從肖百川口中說出卻滿是誠懇的意味,不愧是‘混’跡商場多年的老油條。
“既然伯父您同意,要不咱們擇個良辰吉日先把他們的婚事定下來。等着什麼時候鵬程賢弟有了空閒,就讓他們回蜀中完婚。”趁熱打鐵,沈崇名對這套頗爲熟悉,早日把婚事定下來,就算是肖伯父日後反悔,那也沒辦法將這‘門’婚事推掉了。
肖百川呵呵一笑,“程兒在京城,這件事情就由你們商量着來吧,望他們早日喜結良緣,也好爲我肖家開枝散葉。”
這麼一會工夫,肖百川已經將這‘門’親事的利弊完全分析透徹,如果兩家能夠結爲姻親,日後有什麼事有求於對方也就好開口了。
“呵呵,那就依伯父所言,這件事‘交’給小侄‘操’辦即可。”沈崇名笑容滿面,自己這個老大出馬,果然不同凡響啊。
談完正事,沈崇名也不想多待,今天說好了去四海武館看望小師妹的,若是去晚了,這丫頭又該生氣了。
出了客棧,一直焦急的等候在外面的肖二少立刻迎了上來,滿臉急切的問道:“沈兄,我爹他同意了嗎?”
知道他焦急這事,沈崇名也懶得開玩笑,“也不看看是誰出馬,你這幾日就安排宴席準備慶賀吧,記住要多多置辦些彩禮送到爲兄府上,畢竟是義妹定親,可不能寒酸了。”
一聽這話肖二少‘激’動難耐,小‘雞’啄米一般點着頭,“沈兄你放心就是,小弟一定要把這提親的排場擺的風風光光!”
沈崇名呵呵一笑,雖然覺得這麼做實在是有違自己低調的原則,但也沒有拒絕。現在老師還朝輔政,大對頭徐階也回了老家,這樣的小事絕對不會有人挑‘毛’病。
“那就這樣,爲兄還有些事情就不和你多聊了。”說罷,接過‘侍’衛遞來的繮繩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哎呀,果然是老大,這一出馬就不同凡響。”看着一行人漸漸行遠,肖二少忍不住感慨一句,若是日後在老爹面前自己也能這般,那該有多好啊。
搖頭嘆了口氣,肖二少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絕對是不切實際的。正要轉身進客棧,就見成天東奔西跑忙着生意的大哥滿臉慌張的走了過來。
“大哥,出什麼事情了。”肖二少眉頭一皺,這是什麼事情能讓他急成這樣?
“二弟,出大事了,咱家的這單生意怕是要蝕本了,走,隨我告訴爹爹去。”匆匆說了一句,肖老大腳步不停進了客棧。
“什麼,你是說連雲布莊只給咱們三萬兩銀子?”肖百川眉頭一挑,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肖老大無奈的點了點頭,愁眉苦臉的說道:“他們說咱們的布匹是以次充好,給咱們三萬兩銀子已經不錯了。”
“胡說八道,我肖家的蜀錦天下聞名,又是百年老字號,怎麼會出現以次充好的事情!”肖百川勃然大怒,心中已經隱隱有了計較,看來他們是想騙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