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5年六月初六,禮部籌備近半年的世界漢語文化大賽在明京師如期召開。由於有皇上的鼎力支持,以及德妃張蕾的全程參與,大會可謂盛況空前。
整個比賽分爲文章、書法、詩詞、歌舞以及演講五個組,分別進行比賽,所謂文章組就是和大明三級科舉差不多,以考場現場命題作文,然後評出優劣;書法組自然以毛筆和宣紙作爲比賽工具,書體不限;詩詞組則需要通過情境背詩或兩兩對詞或者對對聯定勝負;歌舞則必須是配以唐詩宋詞元曲之類的歌配舞或者中國樂器獨奏。
由於全部是外國人蔘加,而且獎金豐厚,只要是有組織的參加比賽明廷負責全部費用,一時間京城各國使節館、驛站人滿爲患。根據粗略通知,參加比賽的選手有來自日本、九州、土佐、琉球、爪哇、邂邏等三十多個國家的六百多名,南亞及歐洲數國也派員觀摩。
爲了彰顯朝廷對此次大賽的重視,朱顯波下令禁軍對有所外國人居住的驛館、客棧都增加了二十四小時守衛。並親自出席了開幕式,並承諾主持最後的各項決賽。張蕾則當仁不讓的成了本次大賽的總評委,而柳春燕和那些先期來到大明的外交使節和工作人員也被要求參與組織大賽。
爲了擴大影響,禮部將正式的比賽場地設在了午門外,類似以前的比武式擂臺,擂臺北側是皇上和德妃娘和諸位評委的座椅,南面是參賽選手的座椅和準備去,擂臺下四周搭起來無數涼棚座椅,邀請各國在明使節,以及科技部的諸多歐美科學家等參觀比賽。
當然朱顯波是沒興趣全程觀看比賽,一來他平時對那些詩文就不感興趣,只有當初上大學泡妞的時候抱着唐詩宋詞猛啃過一陣。二來老外的水平本來就不高,因此從純藝術的角度來講也是很難接受。但爲了避免這些評委們和朝中官員們也產生和自己類似的情緒。
朱顯波又給大家下了個死命令,戶部尚書必須參加三場以上單場比賽的評審,侍郎必須參加五場以上的評審,禮部官員則必須全程參加。如此一來,漢語文化大賽的規格就得到了保障。
幾天比賽下來陸續有人被淘汰,這些人倒也不氣餒,因爲對大部分人來說能來參賽就已經是高人一等了,在眼下大明帝國統治着東亞、東南亞,能參加漢語文化大賽的自然成了所在國政府的座上賓。
很快就要決賽了,張蕾來請朱顯波。
“你不去看看真可惜,這次書法組合詩詞組有不少高手。他們的水平比你肯定強。”
“你少胡咧了,朕雖然不是明朝人,到底也上過大學,文化功底可不差。”
“水平高下,你去看看不就行了。
朱顯波儘管深表懷疑,但張蕾三番五次要求他出席最後的決賽,他也按捺不住,只好參加。有了皇上的親臨,那些參賽者們個個一場興奮,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朝廷無法,只得加派禁軍並臨時抽調數百錦衣衛分駐京城各要害處。
枯燥的八股文,朱顯波可不想參合,讓評審們去定成績,書法和演講朱顯波倒是很感興趣,但都不精通,怕獻醜,唯獨張蕾說這次的詩詞比賽選手水平很高,朱顯波很想見識下,如果過真如張蕾所說,俺麼這些年來推廣漢語文化也算是沒白費,如果張蕾是詐他前來助威,回宮後少不了又要在牀上懲罰她。
於是張蕾吩咐把詩詞組放到了最後面,前面文章、歌舞比賽,朱顯波藉口離開數次,等待詩詞組決賽了,張蕾跑到朱顯波旁邊看住了他。
此時已經日上三杆,四名參賽詩詞選手在擂臺中央坐定,禮部尚書王誠恩走向場中央“詩詞決賽現在開始第一局,應景背詩,就以太陽爲題吧。不管五絕還是七律或者長短句,只要含日即可。”
只見排在最左邊的起身朝四周看了看便張口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好!”臺下觀衆有人起鬨,在老百姓看來,雖然這不是自己做的詩,但從一個外國人嘴裡念出來已經不容易了。
朱顯波有點無奈的看看張蕾:“不是吧,這就是你說的水平?”
“這才第一局,你慢慢看啊。”
“好好好,朕倒要看看他們還能背點啥。”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徵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又一名選手背出了王維的《使至塞上》。不錯啊,看來還是大唐的詩人吃香,評委和觀衆們都覺得不錯,唯獨朱顯波覺得無趣,他一個後世之人,那個時代十歲孩童能背唐詩三百首呢。正欲轉身離去,又被張蕾拉住。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是杜甫的《絕句》,還算不錯,這首比起王之渙的《登鸛雀樓》要冷門多了。
“這傢伙叫什麼?”
“他是爪哇國的,叫王友興。”
“名字起得不錯,只是這樣比試怎麼能分出高低啊?”
“你先耐心的看嘛。”
“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第四名選手站起來背詩了。場下掌聲不斷,確實不錯,四個人第一局表現的都很不錯,幾乎不帶停頓,四首含日的詩就背了出來,看來這些選手對唐詩很嫺熟。只有朱顯波眉頭緊鎖,這也太無聊了,這算比賽嗎?還是世界性的大賽。。。不由得東張西望,突然眼睛定格在那擂臺四周用來裝飾的芍藥花上。這花開得真美,要是真有才情應該表揚下這芍藥花纔對。
於是朱顯波起身朝王誠恩招招手,王誠恩快步跑過來:“皇上,又和吩咐。”
“這麼個比法,怎麼分勝負啊。換個主題,讓他們以芍藥花爲題,現場作詩。”
“啊?王誠恩有點爲難“皇上這老外學詩歌本來就是個愛好,要現場作詩只怕要出醜了。”
“是啊,是啊,皇上,他們可都是外國人啊。你就別爲難他們了。”旁邊的張蕾連忙幫腔。
“啊什麼,就以芍藥花爲題。半個時辰爲限。”說完得意的看着張蕾。那意思你不是說他們詩詞不錯嘛,要是做不出來,看我回宮怎麼摧殘你。
張蕾小嘴一撇,不理朱顯波“王大人,照皇上的旨意去做吧。”
只見王誠恩快步來到場地中央:“諸位選手,皇上有旨,令你們四人以芍藥花爲題,現場賦詩,半個時辰爲限。”
王誠恩這麼一說,評委席和場下觀衆一陣騷動,懂行的人知道高潮要來了。看熱鬧的人知道出洋相的機會大增。
只見那四名參賽選手倒也不緊張,紛紛站起來身來,向擂臺邊的芍藥花走去。你要光看背影,說不定還以爲他們是李白、杜甫呢。
場下的觀衆也跟隨幾位選手的身影移動,場面漸漸安靜下來。朱顯波則眯着眼睛在那裡曬太陽,旁邊的張蕾心裡一方面替幾個選手擔心,一方面替自己擔心,這些選手要是做不出好詩來,朱顯波肯定得笑話張蕾。話說張蕾自從領了這麼個艱鉅的任務之後可費了不少功夫。處處要強的她帶動了禮部不少官員奮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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