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楊子然對着瑤瑤打印出來的兩張紙發呆。
這是男朋友？這是奴隸！
“這些只是基本的，當年桓辰可都做到了呢！”
瑤瑤叫得委屈而理直氣壯，楊子然揉揉太陽穴，嘆了口氣。
“那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他會和你分手了。”
美麗的杏眼黯淡了下去，楊子然有點不忍心，想勸慰兩句。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因爲他覺得他的話沒錯。
這份密密麻麻的男朋友須知，只有義務沒有權利，只有責任沒有福利，從洗衣做飯到按摩問候，從接送上下班到看電影買零食，從一週的時間安排到每月目標，能全部做到，除非耶穌再生。作爲男人，能夠忍耐6年，他有點佩服桓辰的忍耐力。
換了是他，估計一個星期就忍不住落荒而逃了。
“原來是這樣呀……”
瑤瑤的聲音沒有剛纔制定須知時的興奮高亢，低低地，軟軟地。
楊子然歪着頭想了一下，“雖然我沒有過感情經歷——我的哥們也都沒有感情經歷。不過以前看過一個關於婚姻的小故事，我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上面提到的事情很簡單，只有兩點。”
他在那份男朋友須知上寫了兩行字：
1、做個好人。
2、找一個好人。
“我知道，《讀者》上面的嘛……你沒有戀愛過，戀愛哪裡有這麼簡單。”瑤瑤倚老賣老起來，耍賴。
在職業寫手面前賣弄小故事，小弟弟也太班門弄斧了吧？
“你覺得戀愛應該很複雜嗎？”
瑤瑤沉吟了一下，“倒也不是……”
她要的愛情，其實很簡單。兩個人，上班賺錢，下班宅家，不欠債不餓肚子，週末玩玩遊戲長假出外走走。然後歲月慢慢流逝，自己變成一個優雅的老太太，最後和老頭子雙雙掛在牆上。
那些事，她兩年前認爲自己唾手可得，就像廣州大道一樣麻溜筆直通暢無阻；兩年之後的今天，卻發現原來那是通往機場的地鐵三號線，規劃圖上看得到但總在施工中。
就像她的網名，遙遠。
“那就先從簡單的做起。”
小弟弟愉快地下了定論，然後把那份男朋友須知揉成一團，扔進廢紙簍裡。
“還有一點要提醒一下，雖然我只是個贗品，但我不是桓辰。我是楊子然，你不能用對桓辰的要求來要求我。”
瑤瑤一愣，楊子然表情嚴肅，又回覆到人肉電冰箱的狀態了。尋思一會，她想不到反駁他的理由，只能低低的“嗯”了一句，算是答應了。但是，她只經歷過桓辰一個男人，如果不用桓辰的經驗，她又該從哪兒借鑑戀愛經驗呢？
唉，只能見招拆招吧。好歹，還有楊葦青這個後臺在。
“那……第一件事，你得陪我去逛街。”
“爲什麼要陪你去逛街？不是有我表姑嗎？”
這個小弟弟，對自己的新身份還是一點自覺都沒有！瑤瑤想到自己面前是一張天性涼薄的感情白紙，只得壓下怒火，解釋：“和男朋友去逛街跟和閨蜜逛街，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還不都是買東西，有什麼不同？”
問題兒童還是很多問題，並且難得地表露出饒有興致的樣子，原本迷離冰冷的眼神開始專注起來，盯着所謂的“戀愛專家”。
“感覺……不同就是不同唄。好吧，簡單來說，和閨蜜逛街不能讓她幫你拿包包，但是和男朋友逛街就可以。”
“你的包包這麼女人，我纔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