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腕一抖,魚竿上挑,魚鉤釣上來一張鬼臉。
我懶得看這張鬼臉長得什麼樣,掏出一張火符丟過去。
“轟”的一聲,火符在鬼臉臉上爆燃而起。
鬼臉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在瞬間化爲一堆飛灰。
我下壓魚竿,再次向地底釣去。
又是“啊”的一聲慘叫,一張鬼臉被我從地底釣出來。
女聲驚駭無比,懇求起來:“大師,求求你放了我哥哥,我們願意隨你一起衝出五行天罡地煞陣!”
我冷笑起來:“晚了!”
我拿出一張火符丟出去。
“轟”的一聲,鬼臉被燒成灰燼,魂飛魄散。
我又接連將另外兩張鬼臉釣出來,全部殺掉。
可惜的是,我無法將魂鏈摘下。
我將四條魂鏈分別纏在腿上和胳膊上,向張曉雅所在的方向走去。
毛二和毛五要合力對付張曉雅,張曉雅肯定會吃虧。
先救下張曉雅再說。
一路上,我十分小心,幾乎每走十幾步就用幽瞳咒觀察一下,生怕再走入陷阱。
現在我雖然走的慢,但是總比陷入陷阱要好的多。
大約十幾分鍾後,我看到了張曉雅。
張曉雅站在距離我一百米以外的一個小山丘上,一會兒捏訣施法,一會兒飛身而起,攻擊四周。
可是張曉雅四周什麼也沒有。
張曉雅一定是陷入了一座陣中,我看不到陣內的東西,但是張曉雅卻能看到。
我立即用幽瞳咒查看了一下四周,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後,立即向張曉雅走去。
就在這時,大陣上空響起了毛五驚訝的聲音:“咦!怎麼是趙璋!”
大陣上空又響起另一個聲音:“毛五,你不是把趙璋鎖住了嗎?他怎麼會在這裡?”
毛五說:“我也不知道啊!”
張曉雅一邊攻擊四周,一邊冷笑起來:“毛二,毛五,你們想用趙璋轉移我的注意力!真是癡心妄想!”
毛二冷哼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
毛五說:“是不是趙璋,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張曉雅離我這麼近,她居然看不到我。
這說明張曉雅的確陷入了一座陣中,而且還被屏蔽了視線。
既然張曉雅看不到我,我也就沒有和張曉雅打招呼。
我怕影響到張曉雅的情緒。
如果張曉雅知道我進了五行天罡地煞陣,肯定會擔心。
當我走到小山丘山腳下的時候,只要再往前邁一步就會走進困住張曉雅的陣法。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幽瞳咒從五行天罡地煞陣切換出來,向前跨出一步,走進了陣法之中。
在我走進陣法的那一刻,我眼前的景物突然轉變。
我發現我站在一片一望無際的荒漠中,四周除了沙丘就是沙丘。
月光從半空中揮灑而下,一片陰冷,一片死寂。
月光下,一個個沒有腿的黑影到處飛舞,就像鄉村麥田裡面披着衣服的竹竿。
他們幽藍的眼睛深邃如無底深淵,四處張望,不知道在搜尋什麼。
不遠處,數百個黑影在張曉雅的頭頂上盤旋,緊緊地盯着張曉雅。
我立即施展幽瞳咒,陣法的結構圖閃現在我的腦海中。
“趙璋,你怎麼來了?”張曉雅看到了我,驚訝無比。
我剛準備和張曉雅打招呼,突然看到一個黑影趁張曉雅不注意,向張曉雅後背撲去。
我大聲提醒:“小心背後!”
張曉雅揮手向身後拍出一掌,將偷襲她的黑影拍的魂飛魄散。
我說:“曉雅,向右前方走兩步!”
曉雅愣怔了一下,不知道我爲什麼突然讓她這麼做。
不過,張曉雅還是擡起腿向右前方走去。
可惜此刻右前方第二步的位置已經由生門變成了死門。
我立即說:“不要再往右前方走了,趕快向後退一步。”
張曉雅收住伸出去的腿,立即向後退了一步。
圍攻張曉雅的黑影,頓時失去了目標,一個個愣怔在半空中,四下搜尋張曉雅的蹤跡。
張曉雅看到這一情景愣怔了一下,隨機明白過來,我指出的位置是生門所在。
我說:“曉雅,往正前方走三步!”
張曉雅點了點頭,向正前方走了三步。
半空中的黑影找不到張曉雅的蹤跡,一個個在半空中瘋狂地盤旋起來嘶聲厲吼。
與此同時,我腳下的生門也變了。
我立即向右走了兩步,跨進生門中。
我說:“曉雅,向右前方走六步!”
張曉雅向右前方走了六步,再次走進了生門之中。
“二哥,這個趙璋怎麼這麼邪乎?他好像……”毛五驚訝無比,對毛二說。
不等毛五說完,毛二厲聲呵斥起來:“毛五,你怎麼搞的,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是你的祖輩,不是你二哥!”
毛二不說,我還差點忘了。
毛家人是每一輩抽出一個實力最強的人爲我的前世守墓。
如果只聽毛二和毛五的名字,無論是誰,一定以爲他們是兄弟。
其實,他們兩個之間差了三輩。
毛五支支吾吾地說:“我平常不是也叫毛大叫大哥,叫毛三叫……”
毛二再次厲聲呵斥起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你明白嗎?”
毛五沒有再說話。
在毛二和毛五吵架的這一小會兒,我又教張曉雅往我這裡走了十幾米。
只需要再走十幾米,張曉雅就能走到我身邊。
這個陣法其實並不大,估計也就一個籃球場那麼大,但是站在裡面卻感覺自己就像真的站在一片荒漠中。
如果不是幽瞳咒,我根本無法窺破其中的奧秘。
在我的指導下,張曉雅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再也沒有引來盤旋在半空中的黑影。
毛二問毛五:“趙璋這是怎麼了?他好像能窺破陣法的生死門!”
毛五苦笑起來:“我也不知道啊!”
毛二大聲罵起來:“你個笨蛋,居然連一個三鏡陰陽師都拿不下!快去改變陣法。”
毛五“哦”了一聲。
不一會兒,我發現陣法中的生死門在轉換的速度上,突然加快了好幾倍。
不得已,我指導張曉雅的速度也提高了好幾倍。
“右前二,後退三,直進五,左橫四,左前八!”
即便省去了很多中間詞語,我依舊說的嘴脣發麻,口乾舌燥。
與此同時,我還在不停地來回移動,切換着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