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榮欣的話,一時間盡千頭萬緒不知該從哪兒講起,這樣處理問題的方式方法雖然欠妥,甚至可以說不盡情理,但我知道只有這樣,自已內心才能得到平衡。
“這樣做看上去是比較的武斷,但我自有我的理由,暫時跟你說不清楚,以後有時間再與你慢慢細聊吧。時間也不早了,快到吃飯的鐘點了,我在這等殷總,你去飯莊就餐吧,記得通知老秦,讓他下午來趟我的辦公室。”說完一臉疲倦地向後面一靠,什麼也不想再說。
“一起去吧,殷總即便來了找不着你也會去飯莊的。”榮秘書一副關切的表情。
“不必了,我不餓。”一擺手,強擠出一絲笑容。
榮秘書不再堅持,轉身離去。望着她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忽然有一種失落感襲上心頭,覺得千斤重擔一下子落在了自已一人的肩頭,被壓抑得快喘不過氣來。
於是扒在桌上,合上雙眼,良久不想動彈,有始以來,第一次覺到渾身這般的無力,疲軟得難以支撐。我這是怎麼了?盡然象只被鬥敗的雞,耷拉着腦袋,提不起一絲半毫的精神。
不知不覺中神遊了起來,迷迷糊糊好象又走進了那雲霧繚繞的廣寒宮,這回沒了那逼人的寒氣,卻多了男女的嬉笑聲。
呃?人都說這廣寒宮裡只住着嫦娥和她的玉兔,而那豪氣沖天的大笑確是自一個男人的聲音,裡面隱隱還夾雜着女人的低聲嬌嗤。
好奇心令我加快了腳步,不,準確地說是踩着腳下的雲朵,如踏浪般向出嬉戲之聲的深宮疾飛去,但行之不遠那男聲卻變成了豬的哼哼。
嗯?難道是傳說中的“天蓬元帥”在此?他不是變成豬了嗎?據說他對嫦娥一見傾心,按現在的新名詞那就是“圖謀不軌”,因此被玉帝罰下凡界,投胎爲豬,就是那豬八戒啦。
會是他麼?他又重歸天廷,來私會嫦娥了?真是色膽包天,不,應該說是受偉大的愛情驅使,化變豬的悲痛爲力量,頂着再次被處罰的危險,冒天下之大不違,勇敢地追求自已的幸福。實乃可敬啊可佩!繼續前行。
不多時,漸漸有桂花的香氣飄來,且隱約可見桂枝滿頭象張開的一把巨扇。哇,好大的一棵桂花樹啊。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月下嫦娥撫桂枝,獨抱玉兔宮中寢。
“娘子,我冒死來看你,你就不能捨兔近我,讓我們恩愛一場麼。”一聲唉嘆,喃喃的,似無限感傷。
一陣嬌笑:“去,誰跟你恩愛,去跟某女畫葫蘆去。”
呀?這誰的聲音,這麼耳熟,而且,而且與本宮的口氣頗爲相似,不,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娘子,你笑話我,我會畫什麼葫蘆呀,要畫也是同你畫啊,你不相信我麼。”呼嚕呼嚕,似豬沉痛的低語。
“我們志不同道不合,即便要畫也畫不到一起的,永遠是兩個一大一小,不相干的圈圈。”推諉有餘,冷漠有加。
呃,聽此二人的對話,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
輕輕飄至樹前,撂開香氣四溢的桂枝,呀,我看到了什麼?
只見那桂花樹下,枝頭葉畔,坐着一個魁偉的男人,他背對着我,正和美若仙塵的嫦娥姐姐“推波助瀾”,不對,那嫦娥不是嫦娥,卻是已故千年的楊貴妃。
暈,怎麼會是這樣,我何時住進廣寒宮,又怎會與似豬非豬,不名身份的所謂“天蓬元帥”投懷送抱,半推半就,忽而情意綿綿,即而又冷若冰霜。
正驚訝之際,那天蓬元帥站起身,抱着我就地一旋轉:“啊哈,我抱着你畫個葫蘆,不就連在一起分不開了嗎?我心中最聖潔的女王”他豬般的大笑。
就在他轉臉之瞬,我看清了他的臉。餓滴個神吶,這,這不是李龍羈嗎?他,他怎麼會是這身豬的打扮?況他如何也來到這廣寒宮裡,那麼,那麼這宮裡的嫦娥與玉兔都哪兒去了呢?
正這時,月影一動,至花下閃現出兩隻長長的潔白耳朵,跟着便露出一雙赤紅的圓圓眼睛。
不是吧,明明看似一隻玉兔,怎麼象是殷圓圓呢,她幹嗎要假扮月宮的兔兒,躲在桂花後偷竊。
而且在她的身背後,似乎還隱藏着更深的一個人影,似手執佛塵,隱含不露。好詭異哦!
正待本妃我要欲探究竟時,忽然一陣狂風大作,頓時樹搖雲涌,桂花漫天飛舞,直把那日月星辰顛覆。
好不容易等到風平浪靜,再看那花間樹下,已木有了一個人,就連那棵滿枝飄香的桂花樹也轉眼不見了蹤影。
這,不是在做夢吧,若大一個廣寒宮裡,片刻之際只剩下我一人,哦,麥嘎!我,我好冷。
“好冷,好冷!”
“楊總,楊總,你醒醒,我給你帶了碗蝦圓燉蛋羹,還熱着呢,吃了就不冷了。”
只覺一陣噴香的熱氣直鑽進鼻孔,哇!廣寒宮也管飯啊,不對,這分明是榮秘書的聲音。身子一動,睜開雙眼,本妃我黃粱美夢驟醒。
“楊總,這是今天飯莊特意加的一道美容健身菜,可有營養了,我給您也要了一份,趁熱吃了吧。”一臉的關切加愛護。
“謝謝啊。”
雖然我沒有一絲的味口,但想到剛纔夢中的情景,那寂寞的廣寒宮裡,哪有這等的美味啊,還是人間好啊,最重要的是,不能枉耽了秘書小姐的這份深情厚意,我吃!
就在我剛把第一勺蛋羹送進嘴裡時,殷飛翔殷總,風塵僕僕地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