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和胖道士都失了手,那些小道士,自然就把目光投向了郝天機。從小道士們的反應來看,在場的道士,比老道士和胖道士還要厲害的,估計就只有那郝天機了。
“你們這些弟子,是不是太無能了點兒啊?這麼一點兒小事都搞不定,還要逼着你們掌門人出手。掌門人出手,要是把這血棺搞定了還好,若是搞不定,你們正一教的臉面,以後該往哪兒擱啊?”
老酒罐在那裡胡說八道了起來,不過,他這些胡言亂語,倒真是直接說到了郝天機的痛處上。
郝天機之所以一直沒動,並不是因爲他不想出手,而是他怕失手。
他畢竟是正一教的代理掌門,換句話說,他就是正一教除了那從不露面的掌門人之外,最厲害的那個人。別的弟子都可以失手,而他郝天機不能。
“請掌門大印!”
郝天機大喝了一聲,小道士們立馬就列好了隊形,盤腿坐在了血棺的兩側,然後在那裡嘰裡呱啦的念起經文來了。
至於郝天機,則從那金色的,印着八卦圖案的口袋裡,摸了一方白玉大印出來。
“好玉啊!只可惜雕了這麼個沒用的玩意兒,當真是白瞎了。”老酒罐居然來了這麼一句。
郝天機冷冷地瞪了老酒罐一眼,他要不是礙於自己代理掌門的身份,估計得衝過來狠狠給老酒罐一巴掌。
掌門大印這玩意兒我雖然之前沒見過,但還是聽說過的。據說,正一教的歷代掌門,在掛掉之前,都會把自己的念力封存在這掌門大印裡。
說簡單一點兒就是,別看這掌門大印只有這麼小小的一方。實際上,它可是把正一教歷代掌門的力量全都集合起來了的。
正一教恭恭敬敬的把掌門大印捧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方。然後,他跪下了。
“正一教不肖弟子郝天機,學藝不精,愧對先師。今在幺店子村,有血棺爲害蒼生,弟子欲將其除之,怎奈道法不濟,故只得冒昧請先師顯靈!”
郝天機這番話說的,那當真是聲情並茂,字正腔圓。不過,在他念叨了半天之後,那掌門大印似乎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也沒有看到正一教的先師們,像神仙一般,騰雲駕鶴而至的景象。
“你家的先師,好像不太給你面子啊?”老酒罐繼續在那裡說着他的風涼話。
就在老酒罐這話剛說完的時候,那方掌門大印,突然閃出了一道金光。
雖然現在是大白天
,但太陽絕對照不到郝天機那裡。因此,我可以肯定,剛纔閃過的那道金光,絕對不是陽光反射造成的。
“咦!”老酒罐有些吃驚的來了這麼一聲。
從他這反應來看,似乎他剛纔的判斷是錯誤的。正一教的先師們,雖然沒有騰雲駕鶴而來,但終究還是來了,而且還在掌門大印上閃出了一道金光,算是露了個臉。
“給先師敬香!”
郝天機話音一落,立馬就有一個小道士,把香給點上了。
正一教的先師,照說應該是得了道,成了仙的啊!就算不是真神仙,那也應該是半個神仙啊!可是,那香剛一點上,立馬就像有厲鬼在吸一樣,不過兩三秒鐘時間,那香就被吃完了。
“再敬!”郝天機說道。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老酒罐冷哼了一句,然後說:“你們正一教的先師,在接香的時候,怎麼比厲鬼還要餓勞餓像啊?”
郝天機的臉色有一些變了,就好像老酒罐戳到了他的痛處一般。
神仙接香,是不會這麼窮兇極惡的。而且,人家真神仙,也不缺你這麼兩柱香,所以在接香的時候,絕對是要講究一個風度的。
正一教的人一出現,老酒罐對他們的態度就不怎麼好。老酒罐這人,我還是很瞭解的,他絕對是個好人。
一個好人,對正一教沒有好感,那就證明,正一教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之前那胖道士在出招的時候,就是用的養小鬼,而且,當時在他出手的時候,我看得出來,郝天機對他是比較器重的。
至於那老道士,他用的是符,那玩意兒倒是道士應該用的東西。不過,在那老道士用符的時候,郝天機都沒正眼瞧他。
老道士和胖道士不和,這誰都看得出來。郝天機更喜歡胖道士,這也是明擺着的。胖道士用小鬼,老道士用的是道家常用的方法。從這些信息不難看出,正一教很可能已經從正統道教,演變成養小鬼的邪教了。
郝天機把掌門大印放到了棺材蓋上,這掌門大印一放上去,立馬就有一層金光鋪到了棺材蓋上。
那層金光,很快就蔓延開了,像一層薄霧一樣,把整個血棺都給包裹了起來。
血棺開始抖動了,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同時,還有一滴滴的鮮血,從棺材蓋上開始往下滴了。
郝天機看了老酒罐一眼,在看老酒罐的時候,他的臉上帶着那得意的笑。
“沒這麼容易。”
老酒罐的烏鴉嘴,再一次顯靈了。他這話剛一說完,那血棺上的鮮血,立馬就流動了起來。
附在血棺上的那一層金光,被那流動的鮮血,慢慢的捲了進去,然後消失了。
血棺現在不是在抖動,而是在晃,那晃動的幅度,是相當的大的。
“按住血棺!”郝天機對着小道士們下了命令。
“真是不怕死!”老酒罐提醒了那些小道士一句。
不過,老酒罐畢竟不是他們正一教的代理掌門,所以他雖然說的是實話,但那些小道士們,也沒有聽他的。
這不,郝天機的命令一下,那些小道士們,一個個的都掙起了表現,不管不顧的衝到了血棺邊上,然後伸出了手,試圖按住血棺。
在場的道士,除了郝天機之外,還有兩個人沒動,那兩個沒動的,正是那胖道士和老道士。
血棺上面,不知道是有什麼力量。反正,那些圍過去,伸出手的小道士,全都給那血棺彈開了,然後哎喲哎喲的摔了一地。
那些摔在地上,正在嚎叫的小道士們的手,全都被血棺上的鮮血給染紅了。
那紅色最開始只是在小道士們的手掌上,不過在幾秒鐘之後,那血紅色就開始蔓延了。
順着手腕到了手臂,順着手臂到了肩膀。然後,那血紅色兵分兩路,同時向上下蔓延。不一會兒,那些小道士的身體,全都變成了血紅色。
郝天機有些吃驚,似乎這個,有些在他的意料之外。
小道士們的嘴巴、鼻子什麼的,都有鮮血流了出來。他們中的大多數,此時已經不再動彈了。那幾個還能動的,也都是像發了羊癲瘋一樣,在那裡抽搐。
抽搐了一會兒之後,剩下的那幾個能動的小道士,也不再動彈了。
十幾個小道士,就這麼就掛掉了。
那老道士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了一些心痛的神色。畢竟,這些小道士,再怎麼也是他的同門嘛!
至於那郝天機,他臉上非但沒有半分的悲痛,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懊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還在搖晃的血棺,像是在想辦法。
胖道士跟郝天機是穿一條褲子的,他也沒有去管那些掛掉的小道士,而是跟郝天機一樣,把心思放在了那血棺上面。
“掌門師弟,要不咱們先把血棺的事兒放一放,先把死於非命的弟子們的遺體給安葬了。”老道士在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終於還是站了出來,說了這麼一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