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必然的,我也沒想過要把他們全都裝進去,不過能發現這麼快,也算是厲害的了,那黑暗處走來之仙,是那位東佛不念麼?”我皺眉問道。
眼前的雲霧瀰漫之處,一個男子赤腳踩在了傳送雲上面朝着這裡走過來,他一頭的長髮不扎不綁,就這麼劈到了後肩部,大背頭也梳理得非常的認真,但他的髮絲看起來卻有些雜亂,和它的順滑完全對稱不上,我認真看了一眼,隨着他朝着我們走來,我發現髮絲是三種古怪的顏色組成的,一種是黑色的,一種是白色的,還有一種是猩紅的色彩,看起來他身上屬性之雜,藏都藏不住。
這東海不念穿着也很怪,身上就彷彿套了個麻袋似的,非常的簡陋,而雙目也是閉着的,看着就彷彿是了無牽掛一般,讓人猜不透他想什麼。
“東方道友,多年不見,看起來,你的變化卻是那麼大,何以忽然想到要來攻打老身這之尋求四大部洲安寧的仙島,從來挑起紛爭呢?”島主也沒有回答我,因爲她已經把所有的認真都放在了來人的臉上。
“壺丘島主,別來無恙吧?”東海不念面無表情,就連動作都沒有改變半點,這氣息也非常的雜亂,果然是道佛魔都混雜在了一起,我是真不知道這樣的能力是怎樣修成的,聽說還是三脈最強的神功都混在了一起!
“你看老身像是無恙的樣子嗎?”壺丘氏淡淡一笑,臉上慘白無血,到了她這程度,元力是否見底連我都看不出來,畢竟是以劍胚凝練的身體,和一般的能量體有着一些區別,能量的核心脈絡,也不好判斷。
能被人稱做東海佛,最後直接連名字都不叫了,稱東佛不念,這東方不念也算是個恐怖分子中的仙人了。
“壺丘島主擁有仙島,但四大部洲多年來,依然戰亂不斷,小的地方門派互伐,大的地方,仙盟相鬥,再大一些,部洲之間從無來往,並相互敵視,又怎麼能談得上安寧?挑起紛爭之說,壺丘島主何必放在我的身上?如今天南通道開啓,各部洲風聞而至,必然要引來更大的紛爭,島主請了四方部洲,卻唯獨無東海一脈,又何言尋求四大部洲之安寧?”東佛不念仍舊沒有睜眼,表情也是不動半點。
“東海仙家,本來脈屬天東,爲海外仙家一支衍生而來,然而,多年來有東方道友和神道友的操持下,已經和天東分庭抗禮,各踞一方,連年酣戰,老身的仙島,是安靜之地,是要請兩位東方道友前來這裡決鬥,自己做個見證麼?”壺丘氏平靜的看着大小戰爭還在持續,卻還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東佛不念的身上。
東佛不念沉默了下,最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呈現出了紫金之色,這是修煉一種超級功法達到一定的程度,纔會出現的境況,好比歸元法等,修煉多了,眼瞳那兒會呈現出光葷,但東佛不念這樣過度修煉功法導致成現在純色的,委實比較少見一些。
他的眼睛掃了我們這撥人一眼,終於定格在了東方瑾的身上,不過,那也僅僅是一時之間而已,最後他把目光返回了壺丘氏的身上,說道:“仙島是四大部洲維繫的重要一隅,同時,也成了阻礙六大寰宇共榮的重要原因,所以,四大部洲,乃至於六寰宇,成則是仙島,毀也在於仙島,壺丘島主守護仙島,守護四大部洲的想法固然令人欽佩,然而,天南通道一開,時局勢必不同往昔,再固守當年之盟約,只會讓四大部洲陷入更大的戰亂,不念今日投身於此,便是不想讓四大部洲再現量劫罷了。”
“原來東方道友是抱着爲了六大寰宇好的想法而來,倒是讓老身欣慰,不過,以此作爲兵戈理由,卻讓老身有些摸不着頭腦,我們仙島多年來維繫四大部洲和平多年,無功勞亦有苦勞,況且四大部洲不滿意老身調解,直言便是了,老身經營仙島多年,島民衆多,有數十萬之巨,雖搬離多半不捨,但性命之憂下,疏散仙島入四大部洲亦無不可,爲何無半點知會,便舉兵來犯?”壺丘氏看着東佛不念,臉上是一種無奈和可惜。
壺丘氏確實是個大公無私之人,由她這樣的仙家來操持四大部洲和仙島,確實是最合適的。
當然,那是和平時期,到了現在這寸土必爭,大亂始生之時,她還是太過懦弱,想要照顧和平,以和平來說服燃燒起來的戰火,勢必和以身投爐沒有區別。
東佛不念擡起頭,隨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說道:“看來,壺丘島主還是不明白不念所想,那就無需再言太多了,四大部洲聯合之勢,已經不可逆改,仙島多年以來,超然世外,精兵嚴治的同時,更是恫嚇天下仙盟,對四大部洲鉗制頗多,讓四大部洲互相掣肘,互相敵視,又互不往來,可謂罪大惡極,而對於仙島如若不行今日之無奈,又如何根絕於此時?”
“你……”壺丘氏聽罷,臉都氣得綠了,顯然自己這仙島爲天下仙家匯聚之地,現在卻給說成了是威懾天下的存在,當然讓苦心維持天下和平的她憤怒不已。
而一旁的東方瑾還在怔怔的看着這位男子,眼中帶着的是一種奇異之光,這種光彷彿是看待自己的長輩纔有的,不過她身邊,很快就有下邊的仙家提醒,但讓我意外的是,東方瑾的目光仍然改變得不多,甚至因手下的言辭,還有些許的牴觸。
我暗罵糟糕,這東方瑾是歸元法用多了,人早就傻了半截,現在這東佛不念以這麼‘原生態’的姿態出現在大家面前,給人的感覺就是乾淨,纖塵不染,要是有人故意抹黑,正常點的肯定都要猶豫一番,這純潔的,估計要罵說東佛的人多管閒事了。
看壺丘氏還打算狡辯,東佛不念身後不知何處來的野仙捻鬚一笑,說道:“壺丘島主,若是要怪,也只能是怪仙島之作爲,已經不適合於如今了,東佛即來,天下平定,仙島自然是要抹去的。”
我冷冷一笑,站在壺丘氏身邊對着東佛不念拱手後,說道:“四大部洲不睦不知多少年,五大寰宇此時卻已有和平,建設亦是方興未艾,不知東佛不念前輩,這次統一了四大部洲,是否又去征戰五大寰宇?若是五大寰宇不歡迎四大部洲統御,東佛不念前輩是要舉大軍橫掃六合,還是眼睜睜看着五大寰宇固守難得之和平?”
東佛不念睜開了眼睛,把目光投放在了我身上,說道:“你就是讓蓮帝甄道友,麒麟帝妘道友兵解的九劫真仙吧?聽聞你是五大寰宇上來的王者,統御五大寰宇已是多年,那何以站在壺丘島主身邊,而非我身旁?”
“老牌的統治者名聲,當然比在我眼裡名不見經傳的閣下要大得多,我不來找壺丘島主,難道找你這閒門野仙麼?”我諷刺的笑看他,見他也露出了一抹笑意,我當即又道:“我坐擁五大世界,天地之大,莫可計算,光是最小的一個世界,都比之四大部洲要大上許多,更遑論六神天我佔據其五,即便東佛前輩你現在手中擁有四大部洲的古神界,在我眼中,也不過是六神天的六分之一,那說起地盤多寡,就不是我站在你身邊了,而是應該你站在我身邊,恭恭敬敬叫我一聲夏皇纔對吧?更別說,你現在還沒成爲四大部洲霸者,統御古神界呢!我想想……對了,你這身邊可還有不少坐擁各大部洲的霸者沒吱聲吧?算起來,你也不過是東海霸主而已……”
這一層層的貶低,東佛不念的身份頓時給我壓成了一方小諸侯和小縣官。
與此同時,聽到我有意的輕慢,他的笑意也越來越濃重,就在須臾後,忽然嗡的一聲,我身後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業輪,一下子猛烈的把我和島主所站着的整個戾血蓮,都朝着業輪的黑洞中拖進去!
我心中驚駭萬分,這該不是傳說中的佛門不亞於三大道法的業輪大神通術吧?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紫色的巨大業輪到處都是古怪的符文,一個呈現出亮金色,而周邊的元力能量,卻是深紫色的,果然不愧是魔佛,這東佛不念的這一招足夠震撼住所有的仙家了!
我立即想要動用創元法的力量破解這業輪大神通,不過島主卻看向了我,搖搖頭說道:“如小友之前所言,真正的好鋼,該用在刀刃上,這一戰,就由老身來代勞吧。”
“島主……”我連忙想要去制止,但壺丘氏已經瞬間衝出了戾血蓮,渾身上下無極劍氣沖天而起,背後如同長出了無數的劍氣翅膀,隨後瞬間劃過了巨大地業輪!養鬼爲禍劫天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