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再次看向面目猙獰,死的特慘的韓雨。
她的嘴裡,似乎咬着什麼東西。
我剋制住內心的恐慌,湊了過去,手心手背,已經全是汗水。
沒等靠近,我就聞到了一股符水的味道。
這股味道跟之前的不太一樣,或許,韓雨知道自己恐怕要遭遇不測,纔會去做錄音,弄符水之類的事。
我學着林浩然,掰開了韓雨的嘴,她的嘴裡,跟方菲的一樣,有碎紙屑,還有人的毛髮。
瞬間,我的心臟開始撲通亂跳,這次的毛髮,莫非又是我的?
韓雨的死跟方菲明顯不同,她是死於非命,並非毒發身亡。
我正思索着,外面傳來腳步聲。
不一會兒,林浩然衝了過來,將我一把給拉了出去。
“你碰到她了嗎?”林浩然十分緊張地詢問。
“我戴着手套碰的,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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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疑惑。
林浩然撓了撓頭,表情很不自然。
“你要大禍臨頭了!”
沒想到,才見面林浩然就跟我說這樣的話,太不吉利了,不懟他,真的對不住自己。
我正要懟,只見林浩然用強烈的語氣,叫我跪下,向她磕頭。
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爲何要下跪?
我着實想不明白,沒等我問清楚,林浩然就迅速的伸出手,往我肩膀上面壓,想將我給壓下去。
“你最好快一點,這種死於降頭的人,怨氣很重,會找上第一個碰她的人。”
降頭?
我沒想到林浩然一來就說這種我根本就不懂的東西。
旁邊的兩位警官,也是似懂非懂,一直盯着我看。
要是不按照林浩然說的去做,怕是不行,現在我也是十分無奈,再加上之前聽到的錄音,以及嗖嗖而過的冷風,我忽然有點相信鬼神之說了。
我跪在地上,向韓雨的屍體磕頭。
這到底什麼意思,估計只有林浩然纔會明白。
過了片刻,我看到林浩然往韓雨的身上撒了一些東西,看着像是一種粉末。
我趕忙問道:“你在幹什麼?”
林浩然毫不掩飾,對我說:“這是硃砂粉,驅邪的!”
沒想到,林浩然還隨身攜帶着這種東西。
我很好奇,韓雨的死,怎麼跟降頭有關?
正打算問個明白,林浩然忽然帶着我來到了過道,指着過道上面的文字,說道:“這些是降頭文。”
我原以爲,這些不過是韓雨按照玄學一類的書,照抄下來的,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此時,一個疑問擺在了我的心頭,“誰害死了韓雨?”
從錄音看,是方菲,可方菲已經死了,我可不相信厲鬼害人。
既然林浩然說了,韓雨死於降頭,那麼罪魁禍首,應該是降頭師。
我現在的工作重心,應該放在韓雨的關係網上,找出會下降頭的人。
回去的路上,林浩然說我印堂發黑,這段時間恐怕會有災禍。
對於他的話,我半信半疑。
林浩然十分認真地盯着我,並把一個平安符遞給我,叫我時時刻刻都要帶着它,千萬不可遺忘。
我看着手裡的平安符,知道是林浩然的一片好心,自然萬分感謝。
天色漸晚,不便於查案,我只好回家,離開的時候,林浩然叮囑我,晚上千萬不要出門,不然會有麻煩纏身。
看他說的那麼嚴肅,我連連點頭。
回到家後,我一直想不明白,有一種輾轉難眠的感覺。
就在此時,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接聽,結果,手機自動接聽。
“喂,是林先生嗎?”對方的聲音比較粗獷,看樣子是個男的。
我“嗯”了一聲,緊跟着,對方叫我出門,到局裡一趟。
我很納悶,比較警惕地問:“你到底是誰?”
對方沒有表面身份,只是叫我過去,只要去了,就能夠知道殺害方菲,以及韓雨的兇手。
我自然很想知道兇手是誰,對於我來說,無形之中,這是一種很大的誘,惑,我早已按耐不住,哪管林浩然之前跟我說的“晚上千萬別出門”。
剛下樓,來到小區外面,就看到一輛紅色的出租車停在了路邊,像是特意在等我的到來。
我沒多想,直奔而去。
上了車,發現司機是個女的,不過她戴着女士帽子,看不清嘴臉。
“去警察局!”我立即說道。
對方應了一聲,然後車子就發動了。
夜色撩人,微風陣陣。
不知不覺,我竟然有了一絲睏意,眼皮子一直都在顫動,完全支撐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了一聲慘叫,那聲慘叫,像是之前在手機錄音裡面聽到的。
我被嚇醒之後,頓時慌了手腳,額頭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不僅如此,我的心臟,以及腿肚子,在不停顫抖。
眼前的這個地方,十分熟悉,聞着符水的味道,令我魂不附體。
這是韓雨的住處。
周圍有警戒線,還有標註屍體位置的那些線條。
看到這些,別提多嚇人。
我打算拔腿就跑,可這時候,我的腿像是被人灌了鉛,十分沉重,完全就施展不開。
這種場面,只有做噩夢的時候纔會有,沒想到,竟然如此真實。
這可不是在做夢,我提醒自己,必須儘快離開。
忽然,我聽到外面過道有高跟鞋的聲音,很有節奏,那種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就像是死神在召喚。
聲音由遠及近,顯然,她在朝我這邊走來。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老想着外面來的,恐怕就是韓雨,是來向我索命的。
我十分慌張,整個人不停顫抖,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可眼前這個房間,十分雜亂,就跟我白天看到的情況一樣。
日光燈一閃一閃的,把我嚇了個半死。
周圍寒冷無比。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立即悲傷地喊道:“不要害我,我不是殺你的人……”
可是不管我怎麼樣喊,完全不起作用,過道上高跟鞋的聲音,仍在繼續。
我心想,這次是完蛋了,沒人能來拯救我。
當虛掩的門被一隻蒼白到嚇人的纖纖玉手打開時,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正是韓雨,她穿着睡衣,胸前紋着的玫瑰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