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就不要演了,這麼久了,爲什麼不投胎?”我見男鬼走進來擡頭問道。
“冤有頭債有主,他的眼睛,跟我沒有關係,你們要找,就找包子吧,我們五十年了,每天都在上演同一場遊戲,”男鬼進來,靠在牆邊上說道。
“那就等等,不要騙我,否則你知道後果的,”我從兜裡抽出一張符咒放到地下說道。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門外響起來了敲門聲,這也就是男鬼口中的包子了,還特麼餃子那。見着男鬼腦袋上有個槍眼,看來這死之前是被槍斃了,也很正常,一人殺了三個,不槍斃他槍斃誰。
“包子,爲啥子不走?等着讓人吃你那?”我打開門對這男鬼說道。
“你是誰,不要多管閒事,”包子露出凶神惡煞的眼神說道。
“這事我就管定了,把眼睛還過來,之後老老實實的去投胎,否則你就只有魂飛魄散了,”我點上一支菸回答道。
“你找死,”包子說完,從兜裡掏出一把銀閃閃的匕首刺向了我,我特麼一瞬間肯定躲不過來了。
“叮噹,”聽到聲音,我轉身看去,只見老陳這小子將我送他那把銅錢劍甩飛了過來,正好打到了這包子的手臂,於是我後退幾步,接着一腳向上踢去,將包子手上的匕首踹飛了。
“尼瑪,太上老君教我殺鬼...急急如律令,敕!”我趁現在將殺鬼咒甩過去,貼到了包子身上,雙手合一大喝一聲,接着符咒爆炸,包子也一下跌倒在地。
“說,爲什麼久久不投胎,”我居高臨下對包子大聲喝道。
“我不甘心,我將錢借給他們,可他們那,不還錢,有錢買電視,我老孃躺在病牀上,欠我兩萬塊,你知道在五十年前兩萬塊錢象徵着什麼嗎,我就要一萬塊,他們就是不給我,我都是被逼的,我都是被逼的,我要回我自己的錢有什麼不對,”包子坐在地下憤怒的咆哮着。
“這不是理由,”我淡淡的說道。
“不是理由,那你告訴我什麼是理由,如果你是我,自己的母親躺在病牀上等着一筆救命錢,而自己束手無策,打算出去把自己的錢要回來,結果落到一個這樣的結局,”包子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腦袋上那個槍眼。
“可是你殺人了,在華夏,縱使你有萬種理由,你殺了人,那麼就要償命,沒有那麼多的理由,”我將掉在地下的菸頭踩滅說道。
“死了這麼多年,每天演一遍戲,你不覺得累嗎?”我靠在牆角上看着包子問道。
“不累,這都是他們欠我的,”包子咬着牙說道,我知道,包子死之前,真的可以算是心中有一口氣,所以死後身上那股怨氣是普通的鬼無法比擬的,之後這兩個鬼,膽子也小,於是每天晚上就會回到這裡,讓我奇怪的是,這包子死了五十年,身上的鬼氣也沒有多強大。
“沒有什麼欠不欠的,只要你死了,人世間一切恩怨從此化爲烏有,下去之後,到奈何橋喝一碗孟婆湯,前世因因果果都會忘記,你也會有一個嶄新的人生,何必爲了這點事,一直留存在人間,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你覺得那?”我語重心長的勸解起來了包子,反正我說都說了,他要是再比比,我就要強行讓他走了。
“不可能,這筆賬,永遠不會完,世世代代,他們全家都要還,”我現在明顯能感到,包子身上的鬼氣又大了幾分,在這樣下去,絕對會出事,在此之前,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將他魂飛魄散,要麼讓他把心情平穩下來,以目前的形式來看,後者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你敢這樣,信不信我立馬讓你魂飛魄散,”我將銅錢劍從劍鞘拔出來指着他說道。
“我不信,我做的沒做,有本事你就讓我立馬魂飛魄散,”包子擡起頭咬牙切齒的對我說道。
“你以爲我真的不敢?銅錢...”我將道力運到銅錢劍的時候,突然發現門口不知何時進來個老太太。
“媽,你怎麼來了?”包子一見老太太,鬼氣立馬比剛纔小了不少,沒有任何一個成熟的人,會在自己母親的面前發火的。
“孩子,咱們不要鬧了,五十年了,媽想先下去了,在這裡擔驚受怕的,我怕被鬼差抓走啊,”老太太走到包子面前,摸着包子的臉說道。
“媽,我不走,他們欠咱們的,就要他們還,”包子兇惡的看着坐在地下的男鬼說道。
“傻孩子,還什麼,就算你有那筆錢,媽最多也就活三四個月,好了,冤冤相報何時了,聽媽的話,跟媽走吧,樓下有鬼差,”老太太握着包子的手慈祥的說道。
“你們也一起吧,陽間我們相識一場,下去的路,我們也作伴吧,”老太太轉身對那男鬼跟女鬼說道,之後從屋裡跑出來一個小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