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行道:“徐安安是故意繞開我們的。她在演戲給我們看。”
這世上被寵壞、慣壞的人的確不少,但是不代表每個家族裡都會出現這樣的人。
尤其是,徐安安在知道哥哥要爲自己而犧牲的時候,還要逼走最後的援軍,就更讓人沒法理解了。
徐安安覺得自己可以激怒風若行,卻不知道,她的把戲在兩個老-江湖的身上毫無作用。
“她想演戲,我們就看戲。真正關鍵的是笨狗那邊!”葉陽說完與風若行相視一笑,同時加快步伐往山裡走去。
那時候,我已經接到了風若行的傳信,也從山上繞了下來。
林照遠遠看見昨晚那個女人,拔腿就想去追,卻被我給拽了回來:“有人幫我們追,彆着急。”
“誰?”林照剛問了一句誰,我就拽着她蹲了下來:“屏住呼吸,別動!”
我們兩個剛剛蹲下不久,附近草叢裡就傳來一陣沙沙聲響。
下一秒間,老煙槍已經帶着那個小矮子,在距離我們不到一米的地方快步閃過。
林照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他們要來?他們怎麼沒看見我們。”
我笑着傳音道:“我昨天就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他們覺得自己的僞裝術高明,其實在我眼裡一錢不值。”
“追蹤獵物的最高境界,不是它到哪兒,你就到哪兒,而是跟着他一塊走,還不被他發現。”
“你以爲,我昨天帶着你漫山遍野地轉圈,是找不着他們麼?我那是爲了散掉咱倆身上的氣息。讓我們能與太曲山的氣息融爲一體。”
“昨天我們在他倆身邊經過了三次,距離他們最近的一次,我只要往草叢裡撒泡尿就能滋他們一臉。”
“我不動他們,是想跟他們好好玩玩。”
“你往前看!”
我轉頭去看那女人時候,林照在我身後小聲嘟囔道:“還往草叢裡撒尿,惡不噁心?我還站在你邊上呢!不知道男女有別。”
“我又忘了你是女的了。”我不回頭也知道林照正在我背後張牙舞爪,我眼睛看的卻是離開酒店的那個女人。
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危險,從老菸袋他們出現不久就開始慌了,腳步也是越來越快。
小矮子說道:“老煙,她是不是感覺到咱們了?”
“不是!”老菸袋道:“她奔着死路走。她的命到頭了。”
我也是一皺眉頭:那個見到我的鬼魂一直說什麼“生有時,死有地”,難道能預算目標的劫數不成?
按照命師的說法,人在什麼時候,死在什麼地方,都是老天預定好的結果。一秒不差,一步不多。
如果,這之間出現了什麼偏差,人就會像是被鬼纏了一樣,不斷地調整時間和地點。
有人莫名其妙地待在某個地方不走,其實就是在等死。
有人匆匆往某個地方趕路,那就是在趕時辰上路。
無論是等死,還是趕時辰的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他們臉上會呈現出死相。
術道中人看見將死之人跟自己擦肩而過,一般都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免得受了對方的牽連。
前面那個女人身上生氣在不斷消失,我離着五六米都能看見她身上越來越重的死氣,她分明就是在趕時辰。
沒過一會兒,那個女人就徹底慌了,扔下了行李箱撒腿就往前跑。
我也注意到了,懸在遠處的一塊岩石,正在輕輕晃動。
那塊石頭就是她的死劫!
短短几秒鐘之後,那個女人就跑到了石頭下面,水盆大小的岩石也帶着風聲落了下來,不偏不斜地砸在了她的頭上。
血光迸射之間,女人應聲倒地,鬼魂被直接從她身體裡給震了出來,跪在屍體邊上嚎啕大哭:“你說過,他死了,我就能活的。”
“我信了你的話,我爲什麼還會死!”
“騙子,你就是個騙子!”
刺耳鬼哭在山間不斷迴盪,卻沒有人能看見那個守在自己屍體旁邊嚎哭的鬼魂。
老菸袋看了那鬼魂幾眼,就開始慢慢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不對呀!那個女人不該死啊!她按照鐵瓦寺的套路做出了選擇,就應該成爲鐵瓦寺的信徒,在凡俗給他們辦事,纔對啊!”
“這人怎麼就死了呢?”
“難道我們看錯了?”
小矮子緊跟在對方身後:“要不,咱們再跟回去看看?”
“不行!”老菸袋道:“風若行修煉的是殺手之劍,她的感知異常敏銳,我們跟得太近了怕是要栽跟頭。”
“我們還是得在李魄身上下功夫。”
“李春風、曲默當年都進過鐵瓦寺,李魄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們知道的多。盯住李魄,逼到他發瘋,我就不信,他不交待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