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雨帶着幾分循循善誘的意思:“我們打一個比方來說吧!”
“當你有無數財產的時候,你還要去跟人搶一個饅頭。那叫自私。”
“當你跟很多人一起快要餓死的時候,別人手裡有一個饅頭,你搶過來吃了,那就不叫自私。叫人性,也叫求活。”
“我們借命人是不是跟要去搶一個饅頭的人很像?爲了我們能活下來,你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動手吧!”
林思涵嚇得臉色慘白:“不,李魄!你不要殺我!我……你別相信他的鬼話。他是在騙你的。你看,他現在不就是在騙一個人麼?”
“你殺了我,就等於是他殺了我,那也是在殺一個人。”
“我死了,要是真能帶你們走出去,一樣也是找一個人。”
“你動了手,他就把四個人都湊全了。吃虧的人是你啊!”林思涵攥着拳頭一步步靠到了牆角。
石雨卻在這個時候笑道:“她說的其實也沒錯,可你必須在這個時候選擇相信一個人,再殺一個人。”
我的目光在石雨和林思涵兩人身上回來掃視之間,忽然出刀向鏡子上劈砍了過去:“我選擇殺你!”
雪亮的刀光,當空擊落之間,掛在牆上的鏡子被白晝彎刀一分爲二。
破開的鏡框緊貼着牆壁掉落在地,碎開的鏡面形同潑水遍地流竄之間,我左手上的子夜橫飛而出,側斬石雨脖頸。
子夜飛出,我雙掌排空而起,同時擊向鏡面背後的牆壁。
子夜劃過石雨頸下,我雙掌已經轟然與牆壁觸碰,手指寬窄的裂痕從我手掌邊緣四散而去。
子夜殺人之後砍進強力,我雙掌再次發力,狂暴內力從我掌心上洶涌而出之間,我掌下的磚牆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轟然炸開了一道缺口。
我一掌轟塌了牆壁,馬上抽身後撤,被我震飛出去的紅磚,聲帶呼嘯的砸向另外一個房間時,對面轉來了掌風拍磚的聲響。
對方出手不重,但是速度極快,手掌稍微與紅磚一觸,便收歸原位。被他碰過的紅磚卻像碎了的粉末飄落在地。
綿掌擊石如粉!
對方未出全力,但是修爲卻可見一斑。
等到室內石粉飄落,我也與那人面對面站在了一處。
我們兩個人四目相對之間,不由得同時哈哈一笑。
對面屋裡的人正是石雨,而且,我們兩個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劈斬鏡面,出手破牆。
林思涵嚇得瑟瑟發抖:“李魄,他是人是鬼?怎麼被你斬了腦袋之後就跑到對面屋裡去了?”
“這纔是真正的石雨!”我跨步走進旁邊的屋子,屋裡的陳設就跟我原先所在的屋子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鏡子掛在了另外的一邊兒。
我邊走邊說道:“我跟石雨進了不同的屋子,屋裡的鏡子卻讓我們兩個進行了一場真實的對話。”
“在我們對話之前,石雨應該也在跟桌子上的筆記交流,等他想要見我的時候,我們兩個人所在的空間影像就重疊在一起了。只要我們兩個不動手, 就不會發現對方只是幻影。”
石雨接口道:“等到我們達成了協議,房間裡的鏡子就再次切斷了我們之間的聯繫,用我們彼此的影子騙對方動手。”
我和石雨一替一句的解釋完剛纔發生的事情,我才說道:“我們之間的協議還有效吧?”
“當然!”石雨道:“不過,我想知道,你對四個人的事情怎麼看?”
“不會看!”我看向石雨道:“我們是不是該往出走走了?”
石雨還沒來得及說話,林思涵就先開了口:“李魄!我們是在合作啊!你能不能拿出點誠意來啊?那四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知道就說啊!”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總覺得,四個人似乎是一個騙局,但是,騙局都應該有一個目的。
對方設局的意義是什麼?
是爲了讓我殺林思涵?
如果“四個人”的局成立,我殺林思涵對我有利,至少我能用她找到想找的人。
如果“四個人”的局不成立,殺了林思涵,難道對我還有什麼損失不成?
石雨也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林思涵。後者頓時慌了:“你們這麼看我-幹什麼?我就是……就是覺得我們應該精誠合作而已。這也有錯麼?”
林思涵道:“還有石雨,你不覺得,你也沒有誠意麼?我們兩個剛纔被困在值班室裡出不來,你卻能自由進出。你肯定有在走廊裡穿行的辦法。你要合作,爲什麼不把辦法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