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了地方,才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醫生是希望能從寧康寺走出去,藏劍的態度是無所謂。
醫生告訴我:“你剛纔是不是走到主樓的時候,就進不去了,始終找不到大門在哪兒?”
我點頭道:“這裡還有什麼玄機麼?”
“有!”醫生點頭道:“那裡只有凡人才能進去。”
“你想進,必須封住修爲,留下所有法器。甚至,連辟邪的配飾都不能帶。”
“你敢進去麼?”
我點頭道:“問題不大!”
“不行!”風若行,葉陽,王小渙同時開口。
我擺手道:“這次只有我能進去,你們全都在外面等我。相信我。”
葉陽他們知道,我從來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拼命。
我敢賭命的時候,至少也有三成把握取勝。
風若行沉默半晌道:“讓獾子陪你進去。”
王小渙的死亡之氣,無限接近於道則。
這世間唯一封印不了的就是大道。
除非,老天想要禁道,否則,沒人能封住被術士借來的道則。
況且,死亡大道並不在王小渙的身上,而是在他師父陳野的身上,王小渙可以借法,封住她的修爲,對她來說影響不大。
我考慮了半晌才點頭道:“那就這樣吧!”
“誰幫我封印修爲?”
“我來吧!”醫生道:“在我動手之前,有句話,我一定要說清楚。”
“你們脖子上掛着的瓶子裡,裝的是寧康寺主宰之血。”
“至於主宰究竟是鬼怪,還是活人,只有家主自己知道。”
“現在主宰跟着家主混在了一起,你們進去之後,碰上的是家主,還是主宰?誰也判斷不出來,你們一定要小心。”
我沉聲道:“你給那些保潔掛血,是爲了保住他們的命,還是爲了祭祀?”
醫生道:“都有!”
“據我所知,那個主宰其實是在等一個有緣人。”
“有緣人,不一定會用什麼方式進入寧康寺。”
“家主是在封印主宰,也是在阻止有緣人進入寧康寺。”
“如果,你是有緣人,一定能見到主宰。但是,你見他之後,會發生什麼就不知道了。”
我看向醫生的時候,葉陽的長劍也忽然壓在了對方的脖子上:“你想死麼?”
我也冷笑道:“你不覺得,你的話在前後矛盾?”
醫生長嘆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們不會相信。”
“我剛剛知道的時候,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我可以起誓。”醫生沒用我說話,就發下了天道誓言。
我和葉陽對視之間,後者緩緩撤回了長劍。
醫生的話,明明就是前後矛盾。可他卻用天道之誓,證明了自己所言非虛。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醫生道:“其實,這種變化,還要從十多年前,北雁驚雲忽然造訪寧康寺說起。”
“北雁驚雲沒來之前,寧康寺一直在用醫院的面目維持着運轉。”
“北雁驚雲來了之後,用各種理由留在寧康醫院,我們催促幾次都不見他離開。”
“後來,他連理由都不找了,乾脆堂而皇之的住在寧康寺裡。”
“我們都知道,他跟家主之間的關係曖昧不明,卻沒有辦法去改變家主的決定。”
“我們並不是反對家主嫁人,只要她生下來的第一個男孩姓欒,對我們來說就不是任何問題。”
“我們擔心的是,北雁驚雲居心叵測。”
醫生說到這裡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最後,我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家主果然沒有逃過北雁驚雲的風流手段,竟然當衆宣佈要嫁給北雁驚雲。”
“北雁驚雲雖然不堪,但是我們擋不住家主的執拗。最後也算是默認了,家主要嫁給北雁驚雲的事實。”
“沒想到,北雁驚雲竟然會在與家主成親的前幾天忽然消失不見了。”
“他走之後不久,家主就忽然發動了禁制封死了寧康寺。”
“我們想要去找家主問個明白,卻沒想到,家主所在的寧康寺主樓怎麼也進不去了。”
“欒家上下三十幾口人,就這樣被活活餓死在了寧康寺裡。”
“那些人死得都很慘,可是無論他們生前怎麼哭號,怎麼哀求,家主就是不肯放開禁制,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欒家徹底毀滅。”
我仔細看着對方的面孔道:“你是死在了十年前?你們就不恨欒靜凡麼?”
醫生搖頭道:“我早就死了。欒家作爲名捕玄武一脈,一向都是一人一鬼搭檔。欒家人就算是死了,也得繼續在欒家服役六十年才能投胎。”
原來,欒家是四方名捕中的玄武。
玄武是龜蛇之形。
最初玄武就是指龜蛇一體,後來在不斷演化中變成了一龜一蛇,也就是玄蛇,龜武的合稱。
六扇門玄武一脈就是由一人一鬼,代表一龜一蛇,一個主守一個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