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陽已經身死,弈天棋主卻一直延續至今。
他們這樣博弈,到底是葉千陽以死算生,還是弈天棋主以生算死?
恐怕只有到了陷陽河才能找到答案!
王小渙道:“要不,我們不管那兩批人了?直接趕上去追他們?”
我沉吟道:“不行!我們現在能掌握到的資料太少。貿然追過去,只能給他們牽着鼻子走。”
“只有找到剩下兩批人馬,我們纔有反敗爲勝的機會。”
“當然,我們也可能會被這兩批人拖住,陷入內耗。”
我把話說完才冷笑道:“兩天才能找到線索?他們太小瞧我了。”
“走!”我分開地上荒草,走進了右首第一棟房子。
那房子外面雖然是遍地荒草,內部的桌椅卻擺放整齊,看樣子,昨晚確實有一支隊伍在這裡休整。
王小渙拿起了桌子上一隻茶杯:“水是滿的,有人剛把水給倒上,還沒來得及喝,人就不見了。”
“十個人全都消失在了這間屋子裡。”
“你們靠後!”我在說話之間,抽出一根特製的白蠟放在桌上點燃了燭芯,幽幽火苗從蠟燭上竄起來的時候,屋裡也出現了幾道人影。
我沿着屋子邊緣走了過去:“我師父鬼眼王善於追蹤,只要有人經過的地方,就有他們留下痕跡。”
“這些人影就是他們昨天消失之前呆過地方,人員配置還算不錯,互爲依仗。”
我走到我放着白臘的桌子前面:“這裡是他們最後聚集的地方,也就是說,他們是消失在了這張桌子底下。”
王小渙用腳在桌子下面試探了兩下:“你的意思是,桌子下面藏着鬼門?”
“是不是,試試就知道了!”我抽出一張符紙在白蠟上晃動了一下,符紙被點燃的火光,立刻順着我手指方向竄上了空中。
與此同時,桌面的縫隙中涌出了血跡。
沒過一會兒,成行的鮮血便順着桌子四角流落在地。
我沉聲道:“獾子,白燈封門把這裡跟外面隔開。”
“葉陽,佈置殺陣,我開鬼門的時候,決不許有人打擾。”
王小渙的白燈懸到了房間四角之後,葉陽的風水陣也同時發動,這個時候,從外面看,我們所在的房子已經被憑空抹掉。
我也跟着甩滅了手中靈符:“我們第一條魚來了。”
王小渙,風若行,葉陽一起往我臉上看了過來:“你什麼意思?”
我笑道:“我們爲什麼從流放之地的開局,就一直處於被動?”
“那是因爲,我立足的地方太低。”
“我一直把這場遊戲當成了江湖門派之間的廝殺,我的思維就被侷限門派之爭上了。”
“葉千陽,弈天棋主,之所以佈局千百年不分勝負,是因爲他們的爭鬥,是一場神戰。”
“他們凌駕於術道之上,放眼天下,貫穿千古,每次較量看似無聲,實則驚天動地。”
“我一直在想,自己爲什麼跳不出弈天棋主的圈子?”
“就是因爲,我沒站在跟他平等的位置上去考慮問題。”
風若行沙啞道:“現在呢?我們……不是……對手!”
風若行的意思是:兩界堂的力量大多數是間接資源,弈天棋主掌控的卻是江湖。
不是一個段位,沒法較量。
這就像是一個小賣部的老闆,應該考慮的是怎麼進貨出貨,而不是考慮怎麼影響國際金融,怎麼架設石油管道,那是巨頭才能思考的問題。
我笑道:“以前,我們沒有這個機會,現在有了。”
“有人把帝王氣運送上門來,我爲什麼不要?你別忘了,我們有蘇蘇。”
我往風若行身上一指:“現在開始,你來收集帝王氣運。”
“九子氣運歸一,你馬上散掉帝王氣運,我倒要看看弈天棋主能不能坐住。”
風若行的本命不只是修羅,而且是修羅中的王者,她一樣可以承受帝王氣運。
我轉頭道:“現在,我們出去,殺人第一波人。”
“我估計,在這兒等着我們的人應該是北雁姐弟。風若行,你別動,在屋裡接收氣運就行了。”
我給葉陽遞了一個眼神,後者悄悄放開了風水大陣後面的缺口。
我幾個人閃身走出屋子,分作不同方向潛入了黑水堡。
沒過多久,我就和葉陽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北雁姐弟身後不遠的地方。
北雁雲歸不住冷笑道:“風水陣,殺陣?弄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我真懷疑,李魄怎麼當上了兩界堂的堂主?竟然幼稚到以爲救了我們,我們就能跟他合作?太異想天開了。”
“我真想看看,李魄知道自己纔是我們之間競賽的目標時,是什麼表情!”
北雁雲依低聲道:“我怎麼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