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走到滿身是血的瘋不暝身邊,直接坐在了地上,像是嘮家常似的跟他說起了話來。
一開始,瘋不暝還是在抗拒,不久之後,我就看見他在頻頻點頭。
還好,他沒發瘋,我也算是鬆了口氣。
我看向黑夜梟道:“老黑,你有什麼打算?”
黑夜梟道:“我準備在苗疆待上一段時間。術道大劫將至,巫門作爲術道的一份子,無法袖手旁觀。”
“但是,苗疆巫門又不願意踏足中土,這點哪怕我是巫王也無法輕易改變。”
“我準備留下勸說苗疆的隱世大巫,說不定,能給你帶回去一支強軍。”
“也好!”我說道:“我把雲裳留下來幫你吧?”
黑夜梟搖頭道:“雲裳就不用了,你把小葵留下吧!她有大用。”
這時候,黑夜梟眼睛裡閃爍的光芒,跟老劉有幾分相似了。
這個傢伙很可能是被老劉給同化了,我覺得,他要坑人。
我剛剛乾咳了兩聲,黑夜梟就說道:“瘋家現在中的詛咒,我來想辦法幫他們解決。”
“謝謝了!”我最擔心的就是瘋家和巫門再打起來。有了黑夜梟這句承諾,我倒是放心了不少。
黑夜梟笑罵了一句:“滾蛋!”就把我推到了一邊。
不過,他很快就又把我拽了過來:“堂主,我聽說阿藥朵跟江均辭真的拜堂了。”
“這件事兒,你得想辦法處理,萬一……”
黑夜梟憂心忡忡的道:“我怕當年苗疆的悲劇會重演哪!”
我這下頭更疼了:這叫什麼事兒啊!
萬一阿藥朵不依不饒怎麼辦?
她可是能調動半個苗疆的聖女,背後說不定還有隱世大巫們的支持,萬一真的動手,就又是一場血戰。
好在阿藥朵和江均辭都沒醒過來,我還有時間跟王屠夫他們商量對策。
我找到王屠夫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師姐,咱們帶着江均辭那犢子跑吧?”
王屠夫指了指窗外:“怎麼跑?你看看外面。”
我伸頭往外面看了一眼,到處都是苗疆的巫師。
王屠夫無奈道:“這些巫師精着呢!早就猜到了我們可能會帶人逃跑。”
“屋裡給我們好吃好喝好招待,外面全是眼線。我們帶着江均辭跑不出多遠就得被堵回來。那時候,場面可就尷尬了。”
我正在犯迷糊的時候,一個鐵衛走了進來:“堂主,外面有個巫師求見。”
完犢子了!
人家這是上門逼婚了不是?
我和王屠夫對視了一眼,纔開口道:“請進來吧!雲裳,倒茶。”
不久之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就在一個年輕女孩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我上前一步道:“兩界堂李魄,見過大巫。”
那個年輕女孩眼睛一瞪:“見了大巫應該行跪禮。”
我似笑非笑的道:“小丫頭,你是打算給我一個下馬威麼?”
“我給這位大巫抱拳行禮,是對前輩的尊重。真要是論身份,你們的巫王黑夜梟見了我還得喊一聲‘堂主’,你仔細算算,該是誰給誰下跪?”
那女孩頓時火冒三丈:“巫王是受到了你們矇騙,纔會加入兩界堂。苗疆沒人承認你們的身份。”
我正要說話,那個老太太便開口道:“阿菡好了,不要跟李堂主鬥嘴。我們不是來跟人打架的。”
“李堂主,是一方之雄,又跟黑夜梟平輩論交,對我抱拳行禮,倒也沒什麼不符合規矩的地方。”
“不過呢!我還是希望,在我們談事情之前,先把輩分論論清楚。”
這個老太太說話都是軟中帶硬啊!
我似笑非笑的迴應道:“尊駕,想要怎麼論這個輩分?”
老太太笑道:“我漢家的名字叫做花朝語,這是我孫女花菡。”
“我年輕時候,行走江湖的時候,跟你師父曲默,你父親李春風也有過數面之緣。他們都叫我花老。”
“當年,我還有一個外號叫:花尊。”
我當即一愣:花尊這個名字,我不止聽我師父提起過一次。
當年,我師父不僅對花尊極爲尊重,也曾經受過她的恩惠。
認真算起來,我見了花尊還真得行大禮。
我站起身道:“原來是花尊前輩,晚輩李魄這裡給你請安。”
花朝語哈哈笑道:“好了好了,年輕時的一段過往代表不了什麼?”
花菡卻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我重新坐下道:“不知道,前輩有什麼指教。”
花朝語道:“我來,主要是想跟你談兩件事,一件事是關於黑夜梟,另外一件事,是關於阿藥朵那孩子和江均辭的婚事。”
我不由得微微一皺眉頭:果然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