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期期艾艾的說道:“總不能讓主公一直這麼關着自己吧?”
“再說,兩界堂閉關的話,說不定內部也得出現問題。”
王屠夫也跟着點頭道:“這話倒是沒錯,起碼小池子就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江均辭一心想要回歸棺材門,與師父並肩對抗天劫。
只是,謝半鬼說什麼都不讓他回去。
謝半鬼的想法跟葉千陽差不多——棺材門需要火種。
靈棺散人是葉千陽留下的薪火傳承之人,江均辭就是謝半鬼留下的火種。
江均辭人在兩界堂,心卻早就飛到了兩界山。
他不願意自己留下傳承薪火,他希望的是自己能和棺材門的兄弟姐妹,死守兩界山,哪怕是一起埋骨山下。
如果,我不再抵抗,第一個離開兩界堂的人就是江均辭。
王屠夫也知道事情嚴重,晚上特意做了一桌子菜,讓葉陽把我拽到了餐廳。
我一看滿桌子菜差點哭了:“沒想到,我在兩界堂也能混上四個菜啊!”
“這菜,不是林照做的吧?”
林照腦門上的青筋頓時蹦了起來,隔着桌子虎視眈眈的看着我。
王屠夫眯着眼睛,給我倒上了酒:“師弟啊!我們都從苗疆回來了,你有什麼打算?”
“我能打算什麼?”我衝着江均辭一努嘴:“你得問他們怎麼打算?”
江均辭道:“我打算,重整天涯衛,以備……”
“別介!”我強行打斷江均辭:“你師父讓你幹什麼,你不知道麼?”
“師命不可違,你不知道麼?”
“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結婚,生孩子。”
“生一個還不行。”
“據我所知,謝半鬼沒孩子,高升倒是有。謝半鬼的八個師父也都沒後人,這個遺憾都得靠你們兩口子。”
“鬼衙八將:張王李趙遍地劉,雄雞黑狗一壺酒。八個,加謝半鬼,九個。江均辭也得有個跟他姓的,十個。”
“生孩子這事兒,一個羊是趕,倆羊也是放。要不,把我和冷狗也算上。一共十二個。”
“獾子,一年生一個,也得生上十二年。”
“這十二年,你們退隱江湖吧!”
王小渙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綠。
我卻假裝沒看見:“十二年也是挺費勁,要不讓師姐殺兩頭妖獸給你補補。”
“豬妖不行,獾子更搭配。”
“不過,獾子精不太好抓,要不,咱們弄個大馬哈魚,那東西產子多。”
王小渙實在聽不下去,掄起酒瓶往我腦袋上砸了下來,我擡手接住瓶子:“別生氣,這是計劃,計劃。”
王屠夫咬牙切齒的道:“你給我閉嘴。”
“我現在是問你怎麼看兩界山?”
我懶洋洋的道:“兩界山?用眼睛看唄!”
“兩界山又不是我家後院,着不着火,管我個屁事?”
“你還別生氣,術道上跟我一個想法的人有的是。你信不信?”
我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棺材門的人,有大義,有情懷。不代表整個術道都有這樣的心。”
“想保命的人有的是,我爲什麼非要當這個出頭鳥?”
我轉頭看向陳疏雨:“小橙子,你告訴我,現在是不是有的是人在罵我?”
陳疏雨看了看葉陽,看見對方點頭,才說道:“你扔出那口棺材之後,術道中人都在罵你。”
“罵你自私自利,罵你貪生怕死……”
“有人還特意做了草人,每天用來練習暗器。”
我淡淡笑道:“總之,我十惡不赦了對吧?”
陳疏雨小心翼翼的說道:“不止,還有人拿我們在苗疆的事情做文章。”
“說我們應該……應該與苗疆巫門好言相商,而不是大開殺戒。”
“還有人在罵江均辭,罵王小渙。”
“說江均辭是渣男,說王小渙沒有容人之量。爲了術道大義,難道就不能讓步麼?”
我笑呵呵的道:“還有什麼?繼續說!”
陳疏雨心虛道:“大概就這些!”
葉陽冷聲道:“說!”
陳疏雨這才說道:“很多人已經不滿足於對兩界堂口誅筆伐了,他們在上躥下跳,聯合一部分江湖宿老,準備來兩界堂興師問罪。”
“這樣啊!”我轉頭看向江均辭:“小池子,你怎麼說?”
江均辭猶豫了一會兒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暫避鋒芒。”
“不管過來的人出於什麼目的?他們身後都牽着一部分術道門派,萬一發生衝突,整個術道都有可能分崩離析。”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人提出不殺你,就不出兵兩界山的話,棺材門很難決斷。”
“所以……”
我冷笑道:“所以,棺材門覺得兩界堂可有可無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