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緊盯着牆面道:“你準備好,一會兒帶我回來。”
我示意葉陽自己已經準備好了的時候,後者一把那人給舉了起來,橫着砸向了牆面。
人體與石牆撞擊的聲響剛起,牆縫裡穿出了無數道鋼絲,生生穿透了那人身軀,把他給掛在了牆上。
鮮血順着牆面向下淌落的瞬間,葉陽忽然一步踏出衝向了牆上的屍體,我趕緊向葉陽追了過去。
葉陽在衝進之間,連續幾掌拍向了牆上的屍體。
幾聲悶響之後,石牆背後也傳來一陣機關運行的聲響。
葉陽的身形同時爲止一頓。
葉陽拍出去的那幾掌,雖然達不到讓他後力不續的程度,卻足夠讓他的身形在牆壁面前停頓數秒。
高手過招,哪怕是一秒,也足以致命,更何況,葉陽來不及變招。
葉陽手勢一停,我就把他攔腰抱住,甩向了身後,自己也跟着撲倒在了地上,就地往回滾了過去。
我還沒滾出多遠就聽見嗖嗖怪聲斜向而來,趕緊加快了身形翻動的速度,一根根像是利箭一樣的鋼絲,緊追着我身形射向了地面。
我來不及去看身後的情景,卻能感覺到冰冷的鋼絲,貼着我肋下接連不斷釘進地裡。
我一刻不敢停留的翻回了原位,鋼絲掠空的聲音也隨之停止。
等我站起身的時候,半邊走廊已經佈滿了像是荒草一樣的鋼絲,我剛纔再慢上一點,就的變成一具刺蝟一樣的屍體。
我正長吁一口氣時,耳邊忽然傳來“嘻嘻”一聲怪笑。
我頓時被嚇得打了個激靈。
等我轉頭在看,所有囚徒都被嚇得臉色發白,有人結結巴巴笑道:“這……這不能是鬼玩人吧?”
術道上說的鬼玩人,是說,有些鬼魂本來跟人無冤無仇,卻專門喜歡作弄人玩。看着陌生人吃虧,他們就會躲在一邊嘻嘻怪笑。
人走路上,忽然覺得一陣沒來由的害怕,或者是,覺得背後多了點東西,耳邊有傳來一陣笑聲,那就是遇上鬼玩人了。
鬼玩人,有時候只是惡作劇,有時候卻是真能要命!
半截塔轉頭呵斥道:“把嘴閉上,我們都是術士,什麼鬼敢玩我們?不知道別瞎說,聽葉先生決斷。”
我看向半截塔的時候,目光不由得帶起了幾分陰沉。
半截塔是要幹什麼?
他說的那些話,看着像是壓制騷動,其實是抱薪救火。
只有低階鬼魂纔會搞這樣的惡作劇,那些鬼魂的確不敢作弄術士。
但是,敢同時嘲笑這麼多術士的,又是怎麼樣的存在?
這種事情不能想,越想就越讓人害怕!
沒遇上真正對手之前,就喪失了膽氣,我們這些人又有多少能走出鐵牢?
我看向半截塔的當口,那邊牆壁忽然開始向兩邊分離開來,硬生生的把釘在牆上那人給拽成了兩段。
我們也看見牆壁背後的密室!
老骨頭說道:“這就是通往下一層的通道,我們……”
葉陽擡手製止了對方:“密室裡有人?”
“有人?”我只看見了密室有一張擺着方形木匣的桌子,哪有什麼人在?
我正要仔細去看的時候,那張桌子就像是馬一樣,邁動着四條腿往外走了過來。
我側頭看向桌腿的時候,才發現桌子腿上被人安裝了簡單的滑軸。
如果說,這是機關術的話,未免太過簡單,甚至粗糙了吧!
能弄出如此詭異的機關的一線仙,會用這種小孩兒做手工的似的玩意出來丟人麼?
那張桌子站在到了走廊中間的時候,桌子上的木匣,也跟着調轉了一個方向,露出了被封在裡面的人頭。
那人不知道被放在裡面多久,臉上都已經不滿了灰土,但也依稀能看出對方的模樣。
老骨頭頓時驚呼道:“一線仙。東天王!你你……”
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向拿人做機關的一線仙,被人做成機關了?
一線仙沙啞道:“你們怎麼都跑出來了?趕緊回去,這裡出不去。再往前去,你們的下場得比我還慘。”
老骨頭說道:“有人打開了總機關,上面牢房塌了,我們回不去了。”
“東天王,你要是還念着以前的情分,就給我指一條生路吧!”
“哈哈哈……”一線仙忽然失控似的狂笑道:“沒有生路。這裡什麼生路都沒有。”
“守在這裡的東西是魔,人能都鬥得過魔嗎?”
“你們想死得舒坦一點就自己動手,要不然,就得跟我一樣!”
老骨頭被嚇得臉色發白,我上前一步道:“你說這裡有魔?那魔頭是什麼來路?怎麼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