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身上不會往出淌血,就算是有血,顏色也不會如此鮮活。
南天王沒死!
至少,是在我們看見他的時候,他還活着。
按照老骨頭說法,南天王至少消失了十年以上。
一個活人,就這樣被釘在密室裡像是木偶一樣走了十多年?
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正在盯着南天王的時候,他的身形忽然間停了下來,他的目光明顯擦過我的肩頭,看向了我背後的人羣。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見背後傳來了一陣像是皮肉被撕裂的聲音,等我轉頭看時,距離我不遠的那個囚徒,嘴角像是被刀給割了一樣,左右各自裂開了一道直達耳根的口子,兩隻眼睛也突出了眼眶。
那人身邊的同伴紛紛向外撤開之間,蘇蘇向我傳音道:“別動!你現在的位置最安全。”
在我眼裡,附近除了有人被害之外,並沒有發生什麼改變。
但是,在蘇蘇的眼裡,我和葉陽已經被形同漲潮般的厄運圍繞其中。好在我們兩個在蘇蘇的加持之下有鴻運護體,厄運才從我們身邊繞了過去。
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挪動了位置,無疑是主動去沾惹厄運。
老骨頭他們退開之後,那個給割了嘴的人,忽然間發出一陣陣的怪笑,鮮血也順着他的嘴角狂涌而出。
老骨頭驚呼道:“他中了七情六慾咒,別被他盯上?繞到他後面殺他。”
老骨頭帶着結果囚徒繞向了那人身後,我卻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那個人雖然是怪笑連連,但是我卻從他的笑聲中聽到了另外一種情緒。
對方的笑聲裡明顯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他是覺得,我們很快就能變得跟他一樣了?
南天王!
我悄悄回頭往那個還在轉圈的南天王身上看了一眼,對方雖然是咧着嘴,但是他的嘴裡卻是剩下了小半截的舌頭。
南天王,不像上層的一線仙,他雖然是被禁錮在了這裡,但是他的秘術還沒被完全廢除。剛纔,他那一眼控制了那個被割開嘴的術士。
但是,他又不敢說話,只能以笑聲來宣泄自己的情緒。
鐵牢裡的魔頭已經來了,他就在我們這些人裡,所以南天王纔不敢說話。
老骨頭的人很快就繞到了那人背後,幾個人同時出手,從背後拍向了那人脊背。老骨頭更是隔空一拳,哄向了那人腦袋。
那人明明知道,背後殺機來臨,卻仍舊是大笑不止。
這時,我卻從他笑聲中聽出了一種,像得以解脫的感覺。
我還沒來得及及時去分辨自己判斷的對錯,那人就在幾個囚徒合力重擊之下,被打得面目全非。
葉陽忽然在這個時候,用腳尖挑起了地上一塊青磚,又凌空一腳抽向了還在轉圈的南天王。
帶着勁風的青磚,就在南天王轉頭的當口,狠狠的拍在了對方臉上。
血花在離地幾尺的位置上驟然迸飛,南天王也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對方身子雖然已經落地,兩隻腳卻還在不斷的凌空踢動。
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發條還沒用盡時,就倒在了地上的木偶。
南天王的腳跟一下下的敲在地上,密室的環境卻絲毫沒有變化。
所有人都看向了葉陽,老骨頭也顫聲問道:“葉先生,這層機關打開了沒有?”
葉陽道:“機關已經破開了,但是,門卻沒有打開。”
“放屁!”有人大罵道:“古老大,你就不該相信他。”
“他們兩個屁的本事沒有,就在這兒裝高手,裝宗師,把我們全都弄下來,聽他擺佈,其實就是在讓我送死!”
“要是,拿人命填路,誰可以說自己是大師。”
“讓他們兩個走前面,我們看着,我也能知道機關在哪兒?”
“閉嘴!”老骨頭是在呵斥對方不假,人卻站在原地沒動。
他遲疑了。
他也在懷疑葉陽的本事。
我淡淡的道:“老骨頭,你不會忘了自己原先說過什麼吧?現在,是不是該有所表示了?”
老骨頭遲疑道:“李堂主,這事兒……”
我冷笑了一聲道:“老骨頭,我實話告訴你。我們這裡再死一個人,其他人就都能下去。那個人,不一定是誰,但是他的死法肯定跟南天王相同。”
我指向說話那人道:“如果,死得那個人,是他。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總不至於跟死人計較。”
“如果,死得人,不是他。我就要看看你老骨頭的承諾能值幾個錢了?”
“這個……”老骨頭咬牙道:“李堂主,你說我們得等上多長時間,才能看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