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竹卻在這時開口道:“就算將臣藏有陰謀,你們還有選擇退避的餘地嗎?”
“沒有!”我們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了。
除非,我們願意眼睜睜的看着風若行,王屠夫重傷不治。否則,就是隻能睜着眼睛往死路上走。
趙月竹冷聲道:“既然沒有,那就動手阻止將臣,或者打開妖墓通道吧?”
我看向了鏡子:“再等一會兒,真正能纏住將臣的蛇還沒出現。”
此時的將臣已經是周身浴血,守墓的妖蛇也被他給斬殺殆盡。
將臣站在被他活生生撕成幾段的妖蛇屍骸當中,看向了一個蜷縮在牆角里的女人。
那個女人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我剛纔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我眯起眼睛隔着一面鏡子看向了那個女人:“她是妖墓真正的守墓人吧?”
“將臣殺了她,會不會驚醒我們背後那條水蟒?”
趙月竹是用鑰匙打開了妖墓的大門,這就代表着,外面肯定有一條可以自由進出妖墓的守護妖蛇。
那條蛇說不定就是那個正在瑟瑟發抖的女人。
我正在說話之間,將臣已經緩步走向了那個女人。
對方也在這時擡起頭來,帶着幾分柔弱的媚意,楚楚可憐的看向了將臣。
將臣冷笑道:“昔年狐族出動九名大妖魅惑本座,也未能撼動本座道心。”
“小小半化妖蛇就敢對本將使用媚術,你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對方瞳孔忽然在將臣的冷喝聲中倒豎而起,整個人形同閃電般向將臣撲去。
將臣只是輕輕一擡手就掐住了對方的脖子,把人提在了空中。
對方腰部以下,滿是青鱗的蛇身也暴露在了將臣面前。
將臣並沒急於痛下殺手,而是提着對方說道:“喊你的主子出來。”
化形妖蛇不僅緊咬牙關一言不發,還從五官當中噴出了絲絲毒氣。
將臣卻不避不閃提着妖蛇道:“既然,你不肯開口,那我就自己動手把你的主子給叫出來吧!”
將臣右手將妖蛇提上空中,左手成爪,猛然抓向了對方小腹。
足能抵擋刀劍的蛇鱗,在將臣利爪面前甚至不如一張紙片,輕易就被對方的五指透甲而過。
將臣五指向內守收攏之間,將妖蛇內丹連帶着內臟血淋淋的抽出了體外。
將臣眼帶輕蔑的看向死命掙扎的妖蛇:“好一個忠心耿耿的奴才,到了這個時候,都不肯喊你的主子救命。”
“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本座許你親眼見證本座如何斬殺你的主子。”
將臣將瀕死的妖蛇甩向了一邊,單手舉起妖蛇內丹,緩緩收攏五指,他的掌心當中也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
被挖出了內丹的妖蛇,雙目猛睜之下,瞬時間噴出了一口鮮血:“你……”
將臣手中哭嚎聲連番而起,我們身後的那條水蟒也開始有了動靜。
“成了!先藏起來!”我低喝一聲,快速退到了墓葬一角,通過銅鏡向九尾狐傳音道:“你別動,繼續看着那邊的情況,我讓你回來,你再回來。”
“可是……我害怕啊!”九尾狐帶着哭腔的聲音還沒落下,我就切斷了跟她的聯繫。
這時,將臣用妖蛇內丹模仿出來的慘叫,已經一聲接着一聲從外面傳來,原本只是被驚動的水蟒,在外界連聲尖叫之下猛然驚醒。
磅礴的妖氣,頓時從她身上四溢而出。
青石鑄造而成的妖墓,像是承受不住妖氣的衝擊,墓中石板接二連三的炸裂開來,無數道細沙像是流水一樣從裂開的石縫中淌落而下。
甦醒過來的水蟒似乎也感覺到了墓中還有生人的氣息,轉眼間,調轉身軀往我們這邊遊了過來。
那一瞬間,我不僅不敢呼吸,甚至不敢向葉陽他們傳音。在這樣的大妖面前,任何波動都會被對方察覺,我們也得葬身蛇腹。
我現在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蛇王給我留下的秘藥,不過,我自己也不清楚,這種秘藥能不能瞞得住大大妖。
我不自覺握緊雙拳之間,汗珠一滴滴的從我拳縫裡流了下來。
妖蛇忽然調轉身形,直奔我眼前衝擊而來。
水蟒掀起的勁風撩開我額頭髮梢的剎那之間,對方忽然停住了身形,睜着一雙倒豎的瞳孔,在我面前上下移動。
那條蛇應該是看不見我!
我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見對方吐出了蛇信。
鮮紅的信子,絲絲顫動着舔向我鼻尖的當口,我也在緩緩往後仰身。
一旦被對方的蛇信碰到,什麼秘藥也別想掩飾我的身形了。
可是,僅僅幾秒之後,我就差不多要貼到了身後的葉陽,水蟒的信子也快要碰到了我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