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純被氣得直翻白眼:“老大爺,你是考古學者,難道每次開墓,你都能一眼就全看明白嗎?”
“什麼事情都知道,什麼事情都能應付的人,那不叫術士,那叫導演。”
陸教授被聶小純給懟得睜目結舌,好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只能小聲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聶小純道:“要不,你給那邊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免得葉陽再背上一個綁架的罪名。”
“我電話沒帶出來!”陸教授一句話差點把聶小純噎死。
葉陽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沒有那個必要。等我把人帶回去,其他的事情自然可以解決。陸教授,你一直在嘯山附近探訪古蹟。遇上過什麼奇聞異事沒有?尤其是跟某個家族有關的事情。”
陸教授想了想道:“還真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傳說,嘯山曾經裂開過兩次。”
“第一次裂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過,後來倒是有個姓張的人,好像是叫張華陽的人,給人指點了炸山的地方。”
“部隊炸山不久,張華陽就去世了。據說,他被埋在了嘯山口的位置上。”
葉陽頓時來了興趣:“後來呢?”
陸教授道:“後來的事情就比較有意思了。這件事兒要是細說的話,嘯山炸裂的第二次,還有人說嘯山還炸裂過第三次。總之說法不太一樣。”
“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嘯山後兩次炸裂都跟一個人有關,那個人叫張放。”
葉陽頓時來了興趣:“怎麼回事兒,你仔細說說。”
陸教授在身上摸了兩下,才翻出半包煙來,給自己點上一根才緩緩說道:“我剛聽說張家故事的時候,也覺得非常好奇。正是這種好奇心驅使着我,讓我不斷收集張家的傳說。終於讓我找到了完整的脈絡。”
陸教授娓娓道:
張放上初中之前一直生活在小山村裡。他在嘯山村長大卻沒什麼朋友。從張放小的時候,同村的人就躲着張放走。
這不是因爲張放多討人厭,而是村裡人都知道,張放是鬼接的生。
張放出生的那天,張放媽折騰了一天也沒把張放生下來。
張放爸急得團團亂轉,張放奶奶卻叼着菸袋盤腿坐在炕上一動不動,就像是不知道兒媳婦在生孩子。
等到了晚上,天上的貪狼星也不知道怎麼亮得嚇人,就像是狼眼睛一樣照着張放家的房頂不放。
張放爸這下才真慌了,打電話找不到救護車,就求着村裡人去道上攔車,等到半夜好不容易纔攔住了一輛車,張放奶奶卻把報信的人攔住了:“你攔的是什麼色的車?”
那人說了一句“黑車!”張放奶奶就告訴他:“讓車走吧!順子,把門板拆了,擡上你媳婦,去你爹墳上。”
張放爸也急:“媽,現在能出去麼?外面都天狼照命了,你還要把人往墳地裡擡,這不是要命麼?”
張放奶奶趁着臉:“這是老頭子活着的時候安排的,午時歸來,子時星動,黑車送魂,開墳見人。你爹說的話,你都忘了?”
張放爸想了半天才一跺腳,出去張羅着找人。也是張放家平時在村裡人緣好,威望高,才能在大半夜十一點多的找到人來擡門板。
要不然,誰敢大半夜的擡着人往深山老林鑽?
那些人擡着張放媽出門的時候,張放奶奶特意找了一塊黑布蒙在了媳婦的身上。
在嘯山村這邊只有人死了之後,往殯儀館送的時候才用黑布蓋着,等到了殯儀館才換成白布。
張放奶奶弄出這麼一出,把來幫忙的人都嚇得夠嗆,可是張放奶奶的輩分太高,他們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咋着膽子擡着人往山上走。
張放奶奶夾着一個白布的包裹在後面跟着。
據說,他們出門之前,張放媽就沒了動靜,誰知道,村裡人剛把張放媽擡到山腳,還沒來得及上山,張放媽就忽然罵開了:“張順子,我都要死了,你還不送張放去醫院。還聽你-媽-的話?”
“你這輩子就知道聽你-媽-的,你怎麼不跟她過去……”
“一輩子聽娘話,你還是個老爺們兒麼?”
張放媽躺在門板上罵張放爸是不假,可是蓋在她身上的黑布是一動都沒動啊!
那不是說,張放媽手腳都不動了,只有人在喊麼?
幫忙的人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張放爸也急了:“媽,咱們去醫院吧?這不行啊!”
張放奶奶沉着臉說了一句:“死鬼跟你作妖,你也信?都跟你爹學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