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祝紫凝哈哈笑道:“我當然不懷疑,你會這麼做。”
“我既然敢跟你們打賭,就有讓你們不敢輕舉妄動的辦法。”
祝紫凝輕輕拍了拍面前的石桌:“想要對弈天道,必須在這張桌子上。”
“我把桌子毀了,大家也就一拍兩散了。爲了公平起見,我們可以簽訂一個契約。”
“只要你們違約,天道棋局再不開啓。反之,我輸了,你們就可以坐在這裡對弈天道了。”
“契約,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滴血就行。”
祝紫凝拿出契約平鋪在了桌子上。
我看了看契約,又看了看祝紫凝:“你能做出這種契約?”
祝紫凝笑道:“這契約出自九尾妖狐俞擎燭的手筆,你還有什麼問題麼?”
俞擎燭?
俞擎燭的態度一直是曖昧不明,我有些弄不懂,他究竟是在幫祝紫凝,還是幫術道。
我爲了給我爸和我師父爭取一些考慮的時間,故意問道:“你在這裡跟我打賭,何凌波同意了麼?”
“她是你上一任聖女,你不用聽她的話麼?”
祝紫凝笑道:“我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想要活命。”
“只要能讓我活着,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反之,誰要是不讓我活着,我就殺誰!”
“何凌波是我前輩不假,不過,她已經命令不了我了。”
“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不會有人說出去。死人會替我保密。”
祝紫凝輕描淡寫的就決定了,輪迴司最後一支精銳的命運。
我忽然間想明白的了。
祝紫凝會跟我們打賭,是出自俞擎燭的安排。
俞擎燭就是利用了,祝紫凝怕死的弱點,故意拋出一個看似兩全其美的辦法,給祝紫凝保命,實際上,卻是再讓祝紫凝自己爆出了天道生機的秘密。
以祝紫凝的性格,她沒有萬全把握的情況下,不會把天道生機的秘密告訴任何人。
所以,我們之間的賭約是真的,俞擎燭給她的契約也是真的。
只有這樣祝紫凝纔會放手跟我們一搏。
就算,我們輸了跟祝紫凝之間的賭約,還有俞擎燭在,他可以代替零跟天道對弈。
這一局,我們父子,師徒,可能會喪命陰陽客棧。
術道,卻是穩贏不輸。
這也值了,至少,我們還能給術道搏出一線生機。
我劃破手指,把血滴在契約上。
祝紫凝這才滿意道:“好了,我們的賭約可以開始了。”
“天道已經提前進入了沉睡,按照時間計算,大概還有兩三個時辰,天牢就會降臨兩界山。”
祝紫凝向外一揮手,虛空中就像是投影一樣出現一道十幾米長,五六米寬的光帶。
祝紫凝道:“景先生雖然死了,他的秘術還能爲我所用。這裡可以看見兩界山的一切。”
我看向投影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就是兩界山!”
傳說,在地圖中找不到的兩界山,山高千刃,方圓百里。
向上仰望奇峰高入雲端,峭壁凌峻,好似雲封天柱,蒼鷹迴翔於日雲之間。
順山俯瞰千尋麓谷,霧鎖川溪, 鬱郁叢林綿綿無盡。
這好似是千百年無人踏足的神秘天地,卻埋葬過無數術士骸骨。
祝紫凝仰視着畫面中的兩界山:“這就是兩界山,你看它像不像分開陰陽,區分人神的地標。”
“你看到那條直通山頂的大路了沒有?”
“當年無數術士,就在踩在這條路上衝擊天牢。”
“不知道,這一次,山道還會不會被血染紅。”
“當年兩界山一戰之後,天降暴雨,山洪爆發,從山上衝下來的全是血水和屍骸。”
祝紫凝輕輕用手比劃了一下:“那些術士的屍骨在這裡都堆積成了堤壩,那種慘烈不是語言可以描述的。”
“而今,只怕沒有幾個人,會付出這樣的犧牲了。”
祝紫凝給自己倒上一杯茶:“還有一段時間,天牢才能降臨。我們還有時間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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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的恩怨,你們就不想問些什麼麼?”
我回頭看了看我師父曲默,祝紫凝一直以我師孃自居,她和我師父之間的愛恨情仇,也該說清楚了吧?
我有心幫我師父問上一句,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李春風卻直接了當的問道:“當年,是誰算計了曲默?”
“九頭妖狐俞擎燭。”祝紫凝道:“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愛情的標準。我不像祝紫嫣,只是爲愛而愛。我愛的只有強者。”
“只有強者的睿智和霸道,纔會讓我癡迷不已。”
“曲默,鐵骨柔情,是很多女人心儀的對象。可惜,他不是最強。”
我冷聲道:“難道俞擎燭就是最強麼?軍師鬥武將,他未必勝得過我師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