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在桌子上拍了兩下,示意秦心從我身上出來,後者踏入屋內之後,就遠遠站到了一邊。
零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心道:“不錯,足夠在五大戾魂排名第三。我用四道戾魂跟你賭一個秦心,還是你佔了便宜。”
我淡淡道:“你沒有朋友,但是我有。秦心就是我的朋友,我不會拿朋友去做賭注。”
我說話之間已經把兩把彎刀擺在了桌上:“戰!我陪你!賭!誰都沒資格讓我拿自己的朋友做賭注!”
我話音一落,四大戾魂齊齊向我看了過來。
秦心身上的戾氣陡然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確是熊熊戰意。
我詫異的看向秦心之間,終於明白了秦心爲什麼會離我那麼遠。
秦心是戾魂,但是她有自己的意志,她不想被任何人當作犧牲品。她當初被釘在琴村的時間太久了,無盡的折磨不僅造就了她身上衝霄的戾氣,也成爲了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如果,我剛纔點頭,秦心就會對我出手!
秦心的要求其實並不高,她要的只是有人對她真心相待而已。
劍靈忽然開口道:“秦心身上沒有戾氣,已經不配跟我們同列了。”
零卻低聲自語道:“朋友真的這麼重要麼?”
“賭約取消!我們之間也暫不開戰。”零在擡頭之間把一枚硬幣壓在桌子上推到了我的面前:“拿起來,扔到外面試試。”
我不由得微微一皺眉頭:那只是一枚普通的硬幣而已,零讓我把它扔到外面是什麼意思?
我本能的覺得,零讓我扔出硬幣別有深意,或者說暗藏陰謀。
可是我又在好奇,這枚硬幣扔出去之後會有什麼結果。
我拿起硬幣左右端詳了半天,忽然猛一擡手把硬幣當成暗器打向了窗外。
零,只是在讓我往外扔硬幣,卻沒說應該怎麼扔?
我把硬幣當成暗器,也一樣是扔!而且,我覺得讓硬幣嵌在樹上,或許纔是最安全的辦法。
硬幣離手便化成了一道帶着呼嘯聲的銀光,直奔五米開外的樹叉疾掠而去。
我聽見咔嚓一聲巨響之後,足有手臂粗的樹叉被硬幣給打成了兩節,在一片樹葉掛風的沙沙聲響中砸向了地面。
我當即愣在了當場。
我打出硬幣的力道,不足夠斬斷樹叉,那段樹枝是怎麼折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斷開的樹叉就砸壞了噴水池裡的水管,本該直接噴向空中的水柱被樹叉擋住了一半之後,呈扇面形噴向了山莊外牆。
我分明聽見刺耳的火花聲響從牆下傳來,會客室裡的電燈也在瞬間熄滅。
牆皮那邊漏電了!
這個念頭從我腦中閃過之間,一種不好的預感也在瞬間襲上了我的心頭。
我還沒弄清那種預感來自於何處,就聽見樓下傳來了一聲慘叫。
葉陽,風若行同時出現在會客廳裡,手中劍分別指向了零的要害。
零和四大戾魂,卻像是對兩個人手中的劍視若無睹留在原地,絲毫沒動。
零微笑道:“現在,你是乾坤神算的傳人!”
我給風若行遞了一個眼色,後者匆匆離去之後又趕了回來:“地下室裡死了一個人,被電死的,我查了他的身份,他姓乾!”
我不由得暗暗震驚。
如果,是零自己扔出了那枚硬幣,我還不會覺得如何!
可是,那枚硬幣從我手裡打向了樹叉。
整個佈局看似無數個巧合,可是核心確是那枚硬幣,如果,我把硬幣打向別處,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這就說明零把硬幣扔給我之前,把我的性格、習慣、出手的方式全都算得一清二楚。
算師真的如此可怕麼?
我的額頭上不自覺的流出了一絲冷汗!
零卻笑道:“死掉的那個人,就是乾老頭的兒子,乾家最後的血脈。現在,他已經死了,你就是上天選定的新一代乾坤神算。”
“不論你是否願意接受,都是如此!”
零站了起來:“算師三脈,必須要有傳人。一脈也不能缺少。三年之後,就是算師爭鋒的時候,希望那個時候,我們能成爲真正的對手!”
我淡淡說道:“你是想讓我成爲乾家的對手吧?”
零饒有興趣的看向我道:“何以見得?”
我看向外面的樹叉道:“我能出手打那棵樹叉,是因爲上面落着一隻知了。”
“你從出現就在不動聲色的給我壓力,我能出手的時候,自然會先消除那些讓我煩躁的東西,那隻知了的叫聲恰巧就在讓我心煩。”
“只要我打了知了,剩下的事情也就沒那麼神奇了。”
“你故意讓我覺得自己會成爲乾坤神算,是因爲乾家還有一個人沒死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