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子弟裡走出一個人來:“我們認栽了。你想怎麼樣?”
我冷聲道:“留一隻耳朵,就可以走了。”
那人二話不說,抽出刀來一刀割了自己左耳,扔在了地上:“你說,留一隻耳朵,我留了,我們能走了吧?”
我冷笑一聲:“跟我玩文字遊戲?不過,你的膽子不小,我很喜歡。帶着你的人,滾!”
那人帶着白家子弟大步離去,連頭都沒回一下。
我走過去把地上的耳朵撿起來扔在桌子上,把碗裡剩下的那點酒潑在地上,又把耳朵扔在了碗裡。
人耳上殘留的血跡合着殘酒在碗底暈開之間,我也用子夜劃開了指尖,將血滴在了那隻耳朵上:“殘肢咒,開——”
我咒文一落,白家人說話的聲音就從碗裡傳了出來:“師爺,老三快要不行了。”
“那個李魄也忒狠毒,要不是他阻止我們給老三止血,老三也不會弄得這麼慘。”
那個自己割了一隻耳朵的人沉聲道:“送他走吧!”
碗裡很快就傳來一聲刀鋒隔斷了人喉嚨的聲響,緊接着碗裡就只剩下了白家弟子快步趕路的聲音。大概十分鐘之後,師爺的聲音才又傳了過來:“我要見家主。”
我輕輕道:“按照對方腳步落地的頻率和時間上看,白家的主力應該是在三公里之外。這麼近的距離,他們卻只派了一個不上臺面的人過來。究竟是要搞什麼鬼?”
不多時,我就聽見一箇中年人的聲音順着斷掉的耳朵傳了過來:“師爺,你怎麼弄成了這幅模樣?”
“失手了!”師爺苦笑之間,說起了王家發生的事情。
王屠夫趁着他說話的時候,開口道:“這個人叫白翰飛,是白家現任的家主,也是個難纏的角色。”
王屠夫話剛說完,我就聽見白翰飛說道:“早聽說,李魄接手了尋找先祖地魂的密令,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搭上了王家宗師的這條線,事情不太好辦了。”
有人冷聲道:“說不定李魄就是會討女人喜歡,才搭上了王屠夫。一個只會靠臉吃飯的小白臉,有什麼可怕。”
我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這個人的命,我要了。”
白翰飛卻說道:“不要小看李魄。他斬斷老三大腿那刀,已經達到了以神御刀的程度。根據情報,李魄出道僅僅一年,修爲就踏上了一個臺階,此人的才能可見一斑。”
“我原本的計劃是,讓老三上門挑釁,用我事先縫在老三身上的人皮咒,擋掉王屠夫的庖丁九刀,徹底瓦解對方的信心。再用屠門規矩提出挑戰,讓王屠夫徹底臣服。”
“李魄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我的計劃,讓王屠夫逃過了一劫啊!”
師爺說道:“王家一脈,只剩下了王屠夫自己。我們提出挑戰,李魄不能參與,還是會有勝算的。”
“不對!”白翰飛道:“王家、白家都出身屠門,但是傳承卻大不相同。白家是門派,王家只是家族。”
“李魄不是屠門的人,但是隨時都能變成王家子弟。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跟王屠夫結婚,或者結拜爲姐弟。有了這層關係,李魄就能名正言順的參與進來。”
“王屠夫雖然修爲已達宗師之境,卻只有一人而已,不難對付。”
“如果,李魄帶着兩界堂參與進來,必然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師爺贊同道:“李魄其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而且,善用邪術,不好對付。”
“想要拿下王屠夫,最好是先把她和李魄拆開,逐個擊破。”
“家主,我建議讓術道對付李魄。李魄,踏破宗門天關之後,在術道中也算是名聲鵲起了。看不慣李魄的青年才俊,甚至是老一輩的術士都大有人在。”
“李魄不出錯,倒也算了,只要稍有差錯,就躲不過術道中人的口誅筆伐。甚至,還會有人登門要李魄認罪。那時候,李魄自顧不暇,還有心思幫王屠夫找場子麼?”
先前說話的那個白家人道:“李魄犯錯了麼?”
師父笑道:“李魄犯不犯錯並不重要。只要我們讓術道覺得他有錯就足夠了。”
“我只要給術道找一個可以讓他們肆意釋放惡意的契機,就足夠讓半個術道來對付兩界堂了。而且,這個契機並不需要怎麼運作,甚至不需要任何證據,哪怕多數人都知道我們在散步謠言又能如何?他們需要的不是證據,需要的只是宣泄情緒的出口而已。”
師爺淡淡道:“我們只要鼓動術道搜查兩界堂,目的也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