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去是在跟林照說話,實際上卻是把話說給棺材門的人聽!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田丹的聲音從樓下傳了過來:“你放屁!你當你是誰,是諸葛亮嗎?算無遺策!我三師兄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能把我們都算進去?”
我笑道:“你不會是沒發覺葉陽已經不見了吧?”
田丹的聲音立刻沉默了下去,我卻說道:“你們兩個往左走三步看看。”
“那邊的燈光是不是很亮?頭頂上的火點是不是很熟悉?像不像春夏泉手裡的火把?”
田丹尖叫道:“你把她怎麼了?”
“有本事你出來,躲在後面看監控算什麼本事?誰待在監控室裡,還不是事事都清楚。”
“哈哈……”我笑道:“這棟樓裡的監控能不能用,你們還不知道麼?”
“你想知道春夏泉的死活對麼?轉頭看看窗戶外面,放心,我不會玩鬼開窗。”
我隔着兩層樓還能知道棺材門人的一舉一動,並不是我能未卜先知,算無遺策。這種把戲說穿了其實一錢不值。
殺人王烈火可以在數百米之外感應到獵物在陷阱附近怎麼移動,就是因爲他有特殊的手法。
我其實看不見田丹他們在做什麼,但是我能通過秘法感應到他們在往哪個方向走,又走到了什麼地方!
很快,我就聽見了田丹的尖叫聲。
從田丹的位置上往窗戶的方向看,正好能看見被劈成兩半之後,又被釘在了牆上的春夏泉。
春夏泉的兩半身子,被人用棺材釘在相隔着半米的距離釘在牆上,身上的劍痕正在絲絲冒着磷火,兩眼當中更是淚流不止。
沒人救她的話,用不上多久她就得煙消雲散。
田丹起身就要去救春夏泉,卻被他們身邊的三師兄給拽了回來:“不能救!她身邊有陷阱!”
田丹跺腳道:“她死了,我們回去怎麼跟師父交代?你鬆開……”
田丹趁着對方想要解釋的當口,一下掙脫了三師兄的手掌。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轉身,冷焰帶起的劍風便透過了玻璃,向田丹的咽喉上激射而來。
春夏泉身邊唯一的陷阱就是葉陽,他其實就站在了春夏泉被劈開的身軀中間,兩隻胳膊各挨着春夏泉的半邊傷口,用她身上冒出來的磷火,加上葉陽本人施展的障眼法擋住了自己的身形。
葉陽發出的劍氣,甚至沒有擊碎玻璃,就似“隔山打牛”般的逼進了田丹的要害。
“閃開!”三師兄一掌推開了田丹,自己卻再也躲不過葉陽那致命的一劍了。
千鈞一髮之間,只能擡手擋住自己的咽喉自救,葉陽的劍氣毫不留情的炸碎了對方半截手臂,又在血雨當中打向對方頸下。
本該削掉對方首級的那一劍,剛剛貼上對手的皮膚,三師兄的身上就炸出了一道金光。
金光、劍氣互相抵消之下,走廊中爆出了一聲巨響。
三師兄被劍氣的餘波擊中撞上了牆壁,葉陽的第二劍卷碎窗櫺再次向對方撲來。
緩過神來的田丹也在這時扔出一道靈符,符籙與劍氣的碰撞再次響起,整條走廊煙塵瀰漫,哪裡還看得清誰在什麼地方。
片刻之後,葉陽信步閒庭似的從屋裡走了出來,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半截手掌和一顆眼珠,才冷笑了一聲斜提長劍,順着地上的血跡追了下去。
葉陽的第二劍,仍舊沒能要了那個三師兄的命,卻打掉了對方一顆眼珠子。
田丹扶着重傷的三師兄跑到了二樓的時候,我再次開口道:“到二樓了啊?不容易嘛!這回你們往窗外看看,保證會有驚喜!”
“李魄!你個王八蛋閉嘴!誰要上你的當!”田丹嘴上說着不上當,眼睛卻往窗外看了過去,她看到的正是掛在了遠處樹叉上的一顆人頭。
“大餅!”田丹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你們殺了大餅?你們怎麼下得去手?他那麼憨厚的人,你們怎麼下得去手?”
我冷聲道:“你讓他送死,我必須滿足你的要求,不是麼?我還可以告訴你,崔兵是在兩界堂被亂刃分屍,剩下的屍體已經被扔進化屍水裡了。”
我原本的計劃裡沒有大餅的人頭,不過老劉既然把人頭給送來了,那我爲什麼不利用一下?
三師兄用僅剩的一條胳膊死死抓住田丹:“別衝動!他在激你出手!”
田丹真的不動了!
她上一次的衝動,讓三師兄付出了一手一眼的代價,她已經不敢再動了。
但是他們兩個都不知道,那時候,我的目標不是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而是在那個黑裙女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