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本來就是人氣變換的地方,蓋酒店的時候會更講究幾分,萬一鬧出什麼邪門兒來,砸了生意是小,惹上麻煩是大。一般情況下,酒店不會犯這種忌諱。
我和葉陽進屋的時候,特意走過外出住店流程。敲空門,拍衣櫃,看廁所,一樣都沒少。尤其是衛生間的位置,還多看了幾眼。
那時候,我們明明看見鏡子跟門錯開了一個位置,這會兒,鏡子怎麼跑到對着門的地方了?而且跟下面的洗手檯錯開了距離。
我和葉陽對視了一眼之後,葉陽才抽出匕首在鏡子上敲了兩下:“林照,把解三寶弄醒過來。”
我和葉陽同時站在瞭解三寶跟前,抓起解三寶的手腕看了一眼。
葉陽去挪鏡子的時候,我明顯看見鏡子邊上的手指印,也就是說,是有人把鏡子摘下來換了個位置。那個人就是解三寶。
稍微上點檔次的酒店,都會把鏡子給鑲在牆上。徒手把一米多長的鏡子摳下來,再按進瓷磚牆面,就算我和葉陽出手都很難做到。
解三寶是怎麼辦到的?
鬼神附體?
如果鬼神只是爲了傳一句話,用什麼辦法不行?爲什麼一定要附身在解三寶身上挪動鏡子?
我低聲問道:“剛纔解三寶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說的是一種風水。”
葉陽道:“那是一種非常罕見的風水局,大吉、大凶融爲一體,瞬息轉換。風水局的基礎,應該是一座像是清代官帽一樣的山包。”
“日出紅頂戴,就是說:太陽出來的時候,應該是從山包正中心的位置升起來,遠遠一看就像是清朝大員一品紅頂子。”
“日落遍山血。是說:太陽落山的時候,換了一個方向照在山上。山坡上會像是被血染過一樣遍山發紅。”
我接口道:“你的意思是,那個風水局的大凶大吉之相,最多能堅持半年?”
我這麼說,是因爲山上沒有雪的時候,夕陽照不出血色。所謂的遍山血應該是在冬天纔有。
“對!”葉陽道:“春夏秋三季大吉,冬季大凶。在那裡埋人的話,墓主後人會平步青雲,但也逃不過滿門抄斬的命運。”
“你等一下!”我擡手道:“遍山血,冬天?你說,雪裡紅會不會就在你說的那個地方?”
葉陽滿是疑惑的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又微微搖了搖頭。
葉陽的意思是,他看不明白!
這時,林照也把解三寶給弄醒了:“老解,你剛纔怎麼了?”
解三寶坐了起來:“剛纔,我走到洗手間門口,聽見你們在說話……我聽見,你們提到術道規矩,我想再往後聽聽……”
解三寶看了我一眼,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我們三個在屋裡說話不假,但是聲音非常低,普通人的耳力就算聽見我們說話,也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解三寶能聽見我們說話?
解三寶看我沒有接話,就繼續說道:“我本來是貼在門上想要聽你們說什麼,卻忽然聽見背後有動靜。”
“那聲音……那聲音就像是有人用手指甲抓着牆在往前走。”
“我聽見聲音就回了頭,結果看見洗手間的鏡子挪到我背後去了,鏡子裡面多出來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女人,就好像是古代要嫁人的女人。”
“我剛看見她,她就在掀蓋頭,等她把蓋頭掀起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沉聲道:“你看清那個女人的臉了麼?”
“沒有!”解三寶道:“我只看見了她的鼻子和嘴。我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見過那個女人。”
“我真的像是在哪兒見過那女人。”
我沉聲道:“這麼說,你沒碰過鏡子?”
“沒碰過!”解三寶再次搖頭。
“明白了!”我對着葉陽點了點頭:“明天去找找那個山,我估計那地方離這裡不會太遠。”
我讓解三寶把辦事處的負責人給找了過來,那人名叫張華,跟解三寶也算是有些親戚,是個精明強幹的人。不然也不會被解三寶給派到這兒來。
林照只是簡單的問了兩句,張華就說道:“你說的是帽子山吧?那地方我知道,我明天早上帶你們過去。”
張華道:“你們要看日出的話,六點就得起來,這個季節日出時間估摸是在六點四十左右,去晚了就看不着了。”
林照還要再問,我卻擺了擺手:“明早上你過來叫我們,能趕上日出的時間就行。”
張華走了,我才問道:“老解,這個張華在這裡多久了?”
“十多年了!”解三寶道:“我買下林場之後就把他派到這兒來。他一直負責辦事處的事情。”
“嗯!”我只是點了點頭,林照卻傳音道:“你覺得張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