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行連擊五人之後,忽然旋轉身形,單手握住從我背後刺來的鋼刀,腳下連出幾步,把對方連人帶刀推向了一邊,對方後力不續之下,被風若行連人帶刀頂在了樹上。
雙方僵持之間,風若行五指發力,在一聲脆響當中生生把對方的狹鋒長刀給掰成了兩節,手握斷刀直奔着對方面門兇猛刺落。
對方在避無可避之下,向外猛一偏頭避開了自己的要害,風若行手中斷刀卻從對方脖子和肩膀之間的位置上沒入了對手體內。
也不知道是誰的鮮血,順着刀鋒四下直流之間,那人呵呵冷笑道:“你上當了!李魄要死了!”
風若行頭也沒回的道:“你可以看看誰先死!”
風若行早就發覺還有一個術士潛藏在了我身邊,只等風若行被人引開,就會對我出手。
那人的刀鋒此時也已經悄無聲息的貼向了我身後。
那人爲了不讓我發覺,屏住呼吸推動着長刀,刀尖僅有一寸就要碰到我背心的當口,我身形忽然一錯,倒着向後滑去,對方的狹鋒刀從我腋下劃過之間,我的一記“霸王肘”直奔對方面門撞擊而去。
一聲悶響從我身後傳來之間,飆飛的鮮血也越過了我的頭頂落向身前。
我不等那人摔倒,順勢起身把右手裡的傀儡塞進對方掌心,左手緊握住對方持刀的手掌,推着那人的狹鋒刀,往傀儡身上橫斬了過去。
傀儡的脖子立時被長刀斬斷,身首分離。
三聲慘叫也在傀儡內外連續暴起。
第一聲慘叫,是偷襲我的刀客被對方巫咒擊中,全身上下,鋼針亂起,生生被刺殺當中。
剩下兩聲,應該是來自一個咒術師和一個命數師。
與我隔空對陣的兩個人先後被巫咒和命數反噬當場暴斃,傀儡上傳來一聲怒吼:“蔡文彥,你派出的都是廢物嗎?三個蛻凡,領着十多個先天高手,不到五分鐘就全都沒了嗎?”
文一了的聲音也隨之而起:“李魄那邊有古怪……”
我還想再聽對方說些什麼,地上的傀儡就已經燃起了火光。
傀儡沒了,我的咒術加持輕易就被人破解了。
我和風若行對視了一眼,立刻往葉陽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人說,蔡文彥派出了三個蛻凡高手,我和風若行卻連一個像樣的人都沒看見,那不是說,三個蛻凡都在圍攻葉陽?
我倆剛從山頂撲落,就看見葉陽提着長劍站在路邊,一動不動的看着遠處樹林的方向。
我和風若行分作左右,悄然接近葉陽之後也都愣住了。
我看見了三具並排掛在樹上的屍體。
這肯定不是葉陽的殺人手法,他從來就沒有殺了人,還要懸屍示衆的習慣。
我再三確定了那三個人已經斷氣,才靠近屍體,挨着個檢查了一遍:“這就是那三個蛻凡高手?”
風若行也帶着不敢相信的語氣道:“應該是,蛻凡高手筋骨如鐵,刀劍難傷。這三個就是……他們是怎麼死的?就算是高上一級的地煞境術士,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殺了三個蛻凡術士。”
葉陽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下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掛在這兒了。”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從輪迴司的人出現,到我們戰鬥結束,前後只有五分鐘左右,葉陽追殺十名劍客的時間,甚至比這還短。
這三個人,應該是一開始就在後方壓陣,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救援屬下,就成了掛在樹上的屍體。
我從兜裡掏出一枚硬幣,彈向樹梢打斷了懸屍的繩索,又重新檢查了一遍屍體。
可我卻沒找到對方的死因。
三個蛻凡高手,就像是被死神的鐮刀劃過了脖子,沒有留下任何傷痕,卻被帶走了生命。
風若行低聲道:“這不會是鬼神之力吧?只有鬼神才能這樣無聲無息的帶走三個蛻凡高手。你說,會不會是神諭詛咒在他們身上應驗了?”
“老劉把神諭詛咒送到輪迴司去了?”我自言自語道:“那個老貨倒是能幹出這種事來。可是,不對啊!神諭詛咒既然應驗了,也該先找我們纔對,怎麼先找上輪迴司了?”
“難道同樣是神諭詛咒,老劉就能在上面做點什麼手腳不成?”
葉陽搖頭道:“這不是神諭詛咒。”
“神諭詛咒,往往血腥無比,而且發作緩慢,即是在折磨被詛咒的人,也是在震懾其他心懷不軌之輩。絕不會這樣無聲無息的發作。”
我腦海中的思維連續轉動之間,人也站起了身來:“搭把手,幫我把屍體重新掛上去。”
風若行去掛屍體的時候,我順手接過葉陽手裡的長劍削掉樹皮,又在屍體上紮了兩劍,用血寫下一行字來:“我在青巖村等你們。”